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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三日後,慕容府中,慕容飛雪和南宮追雲,在大廳中,愁容滿面,家丁來報)
家丁:啓稟老爺,寒山寺了空師父和傳磬師父來訪。
慕容飛雪:哦,快請進來。
了空、傳磬:(行禮) 慕容老爺,小僧代方丈給您問安了。
慕容飛雪:(還禮) 兩位大師,請坐。前些日子,內人的法事多虧了各位大師,在下俗務纏身,還沒來的及去佛祖前還願呢。不知兩位大師今日來是~~~
了空: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春季大法會已於昨日圓滿結束了,因慕蓉老爺一向護持三寶,方丈要我們送些福壽糕、平安米過來而已。(稍停了一會,端詳) 慕蓉老爺,我看您眉宇間有些愁意,不知所為何事?
慕容飛雪:唉,就是小女前幾日,和朋友小聚,誰知竟遇上了強盜,小女受了點皮肉傷,倒不要緊,可是她的一位朋友,卻被毒針所傷,請了好些大夫來瞧,都配不出解毒劑來,我正為這事發愁呢!
傳磬:慕蓉老爺,我們出家人一向自耕自食,闢田伐林的時候,也常遭蟲螫蛇咬的,隨身都帶點自製的解毒劑。慕蓉老爺,如不嫌淺陋,可否讓我看看傷者?
慕容飛雪:大師肯賜藥,自然歡迎。請吧!追雲賢姪,你陪了空大師談談佛法,我們去去就來。
(慕容飛雪和傳磬進了內院,到了客房門口)
(慕容明月正坐在床緣,愁眉不展的看著高燒不退,意識不清,不時抽動的金寶玉。皇甫青也是愁眉苦臉的勸著她)
皇甫青:明妹,妳一直在這兒陪著金公子,一夜都沒睡,這怎麼成呢?妳自己身上也有傷,金公子醒來了,也會不安的。
明月:我是皮肉傷,包紮包紮就沒事的,金公子捨身救我,他要是有個萬一,叫我怎麼向他家人交代呢?人命都是無價的,可我這條命,怎就有那多人拿自己的命來換呢? (想起母親的死因) 我真是顆災星,剋母傷友,我勸你也別同我好,才能保的百年身。
皇甫青:明妹,妳~,唉,明妹,只要妳說一句,我連命都可以給妳。妳~~~
明月:(哭)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們各人的命,各人守著,我再也還不起了!
(慕容飛雪先在客房門口大聲咳了幾下,才和傳磬進了客房)
慕容飛雪:明月,傳磬大師來看金公子了。
(明月連忙擦乾眼淚,站起身來,讓出位置)
(傳磬坐下來察看了金寶玉的臉色,又摸摸他的額頭,翻了眼瞼,把了他的脈搏)
傳磬:金公子的確是中毒了。小僧四處托缽,曾在雲南一帶,看過土人淬煉毒草,塗在箭矢之上,中毒之人,症狀與金公子非常類似。
慕容飛雪:大師,有沒有方法可解?
傳磬:(露出為難的神色)這~~~
(深思了一會兒:罷了,罷了,人生禍福乃因緣果報,金公子與我有一面之緣,頗為投機,我不能見死不救。)
(環顧眾人,見明月面上蟬露秋枝,心中一動)
傳磬:(對明月使了一個眼色)慕容姑娘,請隨貧僧到寺裡取藥。
皇甫青:明妹身上有傷,我去好了。
明月:不用了,人家救的是我的命,應該我去,我順便要求求佛祖菩薩。你要真有心幫我,就幫我守著金公子,我半日就回。
(寒山寺,偏殿禪房內,傳磬遞給明月一個小油布包)
傳磬:慕容姑娘,這裡有兩種丹藥:九轉金丹和七階辟毒丹,妳回去之後,一天給金公子餵食三次,一次各一顆,明天金公子應該就會甦醒了,連續服用七日,金公子的毒,就可以完全解了。只是~~~
明月:這麼好的藥,大師有方子嗎?我抄一份,回去讓我家藥房煉上幾百顆、幾千顆,也可以濟世活人。
傳磬:慕容姑娘真是善良,(苦笑) 只是這藥藥材難得,煉方更是機密,慕容姑娘萬萬不可對別人提起,即使是對慕蓉老爺,妳做的到嗎?
明月:我,我做的到。那如果是金寶玉問呢?
傳磬:這藥既救了金公子的命,就是與他有緣,他若問了,妳便悄悄的告訴他,他若不問,妳就不說,至於別人,那~~~
明月:我懂,大師,請放心,您這樣交待,一定有苦衷的,您不必說出來,我明白。若是旁人問了,我只胡謅一個解毒丸唬弄過去。
(這一夜,趴在桌上睡著的慕容明月聽的些微聲響,看見正掙扎起身的金寶玉。)
明月:(喜,奔向床邊) 金寶玉,你,你醒了?!
金寶玉:我口很渴。
(明月倒了杯水,侍候他喝下,喝了水,金寶玉又昏昏睡去。明月坐在床邊,一手拿著杯子,另一手才握著寶玉的手,淚便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第二天,遠處雞鳴。)
(金寶玉醒了,背雖然還是火燒似的疼,頭倒不那麼重了。把枕頭墊在身後,坐了一會,晨光透了進來,看著明月趴在桌上,睡的正酣,金寶玉心中頓覺靜謐甜美,真想停住這一刻。)
(晨光終究吻上了明月的眼,明月動了一下,終於全醒了。像想起什麼似的,急急望向床頭)
明月:(喜,奔向床邊) 金寶玉,你,你醒了?!
金寶玉:(笑) 是,我醒了好一會了,我昏睡了幾日?
明月:嗯,今天是第四天了。
(寶玉剛要起身時)
明月:ㄟ,ㄟ,ㄟ 你別起來,傳磬大師說你還要服七天的藥,才能完全化去毒性。
金寶玉:傳磬大師?寒山寺的傳磬大師?慕容姑娘,妳可知我中的是什麼毒?
明月:嗯~,傳磬大師說很像雲南的一種毒草,我爹請遍了江南最好的大夫,都看不好,最後還是傳磬大師的丸藥救了你的命。
金寶玉:(好奇的問) 傳磬大師一個出家人有這麼好的藥?藥名是什麼?
明月:(開門看了看四周) (走回床邊) (低語) 傳磬大師說這事只能出我口,入你耳,你不能再告訴別人喔!
(見金寶玉點頭,附耳) 九轉金丹和七階辟毒丹。
(金寶玉大驚,這是大內珍藏的丸藥,傳磬大師一個行腳僧,怎麼會有這東西?莫非,莫非他就是~~~。突然醒悟,急著要起身,腳步卻踩虛了,一個踉蹌,幸得明月扶住他,只是明月讓他壓著了傷口,痛的啊了一聲。明月忍著痛,讓寶玉躺下。)
明月:你這人是急驚風啊?看你這副腸慌腹熱的樣子。
(金寶玉抬頭見到明月的一襲白色羅紗竟被血絲滲透了,回憶起那一日,在拙政園,明月鮮血汩汩的情景,想起她受傷也不輕,卻還不眠不休的照顧自己,再想起夢中,那個溫柔中夾雜著憂慮的聲音,一直在呼喚他,好久好久,不曾放棄~~~)
明月:ㄟ,你這麼久都不出聲,在看什麼啊?
金寶玉:我啊,(露出捉狹的笑容) 我在看慕容姑娘受了那麼重的傷,雖是長顰減翠,瘦綠消紅,卻更惹人憐愛了。
明月:啊~,(摸了下臉頰) 你,你真是油嘴滑舌的讓人討厭。
***********(以下由小娟客串編輯)*************
寶玉:難道?你就不喜歡我嗎?
明月:我才不喜歡你呢!
寶玉:不喜歡我?那為何你在我房裡一直守著啊?
明月:你房裡?這是我房間耶!
寶玉:你房間?連你房間都能讓我睡了,那不就更能証明你是喜歡我的嗎?
明月:你在胡說些什麼呀?那是因為..
寶玉:因為?因為什麼?
明月:因為你是因我才受傷的嘛..萬一你有什麼萬一的話,我可賠不起,而且我也不想欠你這份情
寶玉:哦?是嗎?
明月:當然囉,你還以為我會喜歡你呀?少臭美了,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把臉撇了過去)
寶玉:好吧!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那我也沒臉再住下去了,我也該告辭了!
明月:ㄟ..等等..
明月:你傷才剛恢復這麼快就要走啦?
寶玉:怎麼?捨不得我走?
明月:才不是呢..我只是怕萬一..
寶玉:萬一什麼?
明月:萬一你出去後再有什麼三長二短的可別再賴著我沒把你照顧好,又回來喔!
寶玉目瞪著天空再把目光移至明月的臉說:放心,我不會再賴著你的.
(說完後正要步出門外,這時慕容飛雪正好走了進來)
慕蓉飛雪:咦..賢姪怎麼了?怎麼不躺下來休息呢?
寶玉:伯父,我已經好多了,正要向伯父您辭行呢,這些日子,蒙各位照顧了,金某銘感內腑,他日當結草銜環以報。
慕容飛雪:呵呵呵,金公子說反了,是小女欠了金公子的救命之恩,照說慕容家侍候金公子一年十年也不為過,可是怎麼才剛剛好就要離開了呢?不行..不行,你一定要留下來多休息幾天等你傷勢全好了才可以離開.
寶玉:這...(看著慕蓉明月)
慕蓉飛雪看了看明月說:喔..我知道了,是不是明月為難你,又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你才想離開?
明月:爹,冤枉啊!我哪有..是他自己..
(未等明月說完,寶玉就插著嘴說)
寶玉:是的..伯父,您別怪明月姑娘,是小侄有要事在身實在不便久留,所以才..
慕蓉飛雪:喔,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便再留賢侄了,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哦..免得我們明月為你擔心!
明月:爹..你..胡說些什麼嘛..我哪會為他擔心
慕蓉飛雪:哪沒有,前幾天他昏睡時你不是一直都衣不解帶的,怕他冷怕他餓又怕他渴的一直都服侍在他身邊嗎?
明月:我..那是因為..
(未等著明月說完寶玉又插著嘴說)
寶玉:對啦,那是因為明月姑娘不想欠我人情,怕萬一我有什麼三長二短的半夜鬼魂會來找他糾纏..
明月氣的說不出話來..
慕蓉飛雪:哈哈..賢侄真是愛說笑啊..
寶玉:哈..伯父見笑了,對了!時間也不早了..那小侄就先告辭了!
慕蓉飛雪:好好..你慢走..我叫明月送你一程
寶玉:拱手多謝伯父
明月還呆在一旁不知想些什麼..
慕蓉飛雪:明月,還不趕快送送人家
明月回魂過來說:我送他?
慕蓉飛雪:是啊..
明月:喔!好吧.
(二人就一前一後的走著.走到了半路)
寶玉:好了,明月姑娘送到這兒就可以了!
明月心裡雖有些依依不捨但又不想表現出來:真的到這兒就可以啦?
寶玉:是阿,難道你還要送我回家幫我煮飯洗衣嗎?
明月氣的直頓腳說:你..
寶玉:好..好..好..不跟你開玩笑了.
真的送到這兒就可以了,否則我還得送你回去,送來送去的可能就要天黑了哦.
明月:好吧!那你自個兒保重,我走了哦!
寶玉:我會的,你也要多保重哦!∼
明月轉頭要走時..忽然一陣昏弦,搖搖欲墜
(寶玉見狀,趕緊過去將他攙扶著)
寶玉:明月姑娘,你怎麼了?
明月:我沒事,只是頭有點暈
寶玉:那我趕快送你回去
明月:不用了,你趕快走吧,我在這兒休息一下就行了
寶玉:那怎麼行呢?我怎麼能丟下你一人自個兒離去.
(於是寶玉就將明月抱起來,將他送回家去)
回到了家,慕蓉飛雪,皇甫青等人見狀
慕蓉飛雪:怎麼了?明月怎麼了?
皇甫青:明月..明月..你怎麼了?
寶玉:對不起,伯父,明月姑娘送我到半路剛要回家時突然見他身體不適,我就將他送回來了!
皇甫青:一定是明月這幾天為了照顧你,不眠不休身體太累了才會這樣
寶玉:我..
慕蓉飛雪:好了,別說了,快送明月回房間去.
到了房裡,皇甫青趕緊吩咐下人送茶送毛巾的在一旁伺候著
(寶玉要貼近時卻故意不讓他靠近
寶玉站在一旁心裡又緊張又擔心著,但明月身旁有皇甫青他也不便再靠過去)
慕蓉飛雪:賢侄,這兒沒事了,你可以先行離開
寶玉:我..既然慕蓉姑娘是因為我而累倒的,我理應留下來陪他
皇甫青:不用了,明月有我照料就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慕蓉飛雪:青兒不得無禮.
寶玉:不要緊,好吧,那我就先走了,慕蓉姑娘若有需要我幫忙之處,再麻煩伯父告知
慕蓉飛雪:好,我知道了(隨即叫心白送寶玉)
寶玉:喔,伯父不用送了,我自個兒走就好,心白留下來照顧小姐吧.
慕蓉飛雪:好,那你慢走,我就不送囉.
於是寶玉就帶著擔心之情離開了..
稍一會兒明月在昏睡中喃喃的呼喊著,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皇甫青在一旁:明月你怎麼了..明月
明月醒來,只見皇甫青在一旁
明月:我怎麼會在這兒
皇甫青:大夫剛剛來看過了,說你這幾天太累了,多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明月:我問你我怎麼回來的?
皇甫青:是金寶玉送你回來的
明月:那他人呢?
皇甫青:他走了!
明月:走了?(有點失望)
皇甫青:明月你怎麼了?
明月:喔,沒什麼事..我己經好多了,你也可以走了!
皇甫青:走?我怎麼可以走呢,我要留下來陪你
明月不耐的說,我叫你走你就走!
皇甫青怕惹明月生氣:好..好..我走..
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喔.
(明月把被子往臉上蓋,皇甫青也就知難而退了)
皇甫青走後,明月慢慢的將被子掀起..想著..(想著寶玉)
他為什麼這樣就走了呢?我這麼關心他,難道他一點都不關心我嗎?
於是悄悄的留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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