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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遊改編故事∼新江南遊大結局(下)-07
日期:2015/8/2
作者 : 小宇
 
 

Scene 1

這一夜,周清睡得很不踏實,似睡非睡,很多雜夢,夢都很淺,心頭又慌又驚。

等不及雞鳴,周清就來西軍營房叫人。此時伙房才正要生火,把醒好的麵糰揉好放進蒸籠裡。

周清先到了天號房,一掀開幕簾,此起彼落的鼾聲,士兵七橫八陳的睡個正香。「這些豬,」周清不禁怒從中來,找著了隊長徐大年,狠狠過去一腳踢在床沿上,「還不醒。」猛的拉起徐大年,「媽的,還睡到流口水,」正想給他一拳,覺得徐大年身體怎麼軟軟的。周清一鬆手,徐大年就像個布娃娃似的,咚的摔回床上。周清心知有異,急奔到了地號房,一股濃濃的酒味伴著嘔吐物的味道,衝鼻而來。

「我得快去報告大將軍,」周清轉身卻被攔下了。

副將恩亭:「周將軍,您起得很早啊!」

周清:「恩亭將軍這麼早就來巡視營房啊?」

副將恩亭:「可不是嘛,黑熊博格莫名奇妙的下了戰帖來,說是說要單挑大將軍,其實啊!全營都得戒備著,您說是吧?策凌將軍已經下令任何將士不得私自離帳。違者立斬!」(最後兩句講的斬釘截鐵,不留情面。)

周清看著恩亭,暗忖:「這恩亭說話的口氣怪怪的,好像不太友善。不管了,徐大年這些人醉死了,我得趕緊通報大將軍。」

周清:「那恩亭將軍你忙啊!大將軍快醒了,我得去侍候他。」

副將恩亭攔住他的去路,猛不防一把小刀抵住他:「周將軍失禮啦!」五個大漢一擁而上壓制了周清。


Scene 2
寶玉醒了,叫:「周清。」

進來一個小兵,端著一壺熱茶。

寶玉:「你是誰?周統領呢?」

小兵:「報告大將軍,我叫郝康。周統領說要去準備一些東西,很緊急,叫我先來侍候您。」

寶玉半怒半怨:「這周清差事越當越回去了,連禮制都不顧了。」

再一想,「算了,他也是一番好意。他一定是早早的到石子河橋去準備啦。」

寶玉:「郝康,我要先洗把臉。到外頭練兩套拳,活動筋骨。用完早膳,把馬給我牽來。」

小兵:「是。」

「等一下,」寶玉想起來了,「我的行李裡有一個黃綾包先拿過來。」


Scene 3

寶玉騎著快馬,急急奔往石子河橋,郝康在後緊緊跟著,馬蹄聲起,兩騎揚起滾滾煙塵。

到了小徑,馬匹難行,寶玉下了馬,把馬交給郝康牽著,「把馬繫好,在這兒等我。」

寶玉步行,旁邊草叢悉悉索索晃動起來。

寶玉悶哼了一聲,心想這些人埋伏的功夫還得再磨練磨練。

再行了約莫一刻鐘,來到了約定地。石河子吊橋,橫跨伊犁河,終年水量豐沛,河床邊疊石纍纍。橋頭右側有兩棵高長並立的柏木,旁設有涼亭供歇憩賞景。

博格大王已經等著了。

「金寶玉大將軍,久仰了,沒帶幫手吧?」

「博格大王好說,你沒帶幫手吧?」

「今兒比什麼?比刀,比博擊?」博格不答只問。

「客隨主便,你約我來,你是主,給你挑,」寶玉回。

博格:「那好,咱們就比博擊。前方有塊空地,~~~」

寶玉:「慢,你我在此比試,又沒有見證人,我怎知你會不會後悔?」

博格:「放心,結盟書我都寫好了,」從身上拿出羊皮紙,遞給寶玉,寶玉一字一字的讀了整張結盟書,密密麻麻的維吾爾文、滿文、漢文,大紅國印、可汗小章一個不缺,寶玉才還給博格,博格收回身上,「你要能打倒博格爺爺,這結盟書就是你的了。」


Scene 4

清軍大營一角禁閉室內,周清被關在這成人只能蹲坐的空間裡,越發心中焦急。「太突然了,這是惡夢嗎?」周清還暈著。能提醒他這不是惡夢的證明,就是滲著血的嘴角、瘀青的左頰、脫了臼的左肩和身上的挫傷。

「我到底被關了多久?」這斗室暗的不見天日,讓周清失去了對時間的敏感度。

恍惚間,有人開了門,低喚:「周將軍,周將軍。」

周清瞇著腫脹的眼,尋著聲音的主人,努力的辨識這個軍人,「有點面熟,是誰呢?」

軍人蹲在周清跟前,「周將軍,你不認得我啦?我是石建安。」

周清還是很茫然,只覺得這人的身量體型還挺像大將軍的。

軍人:「石建安,已故石提督的兒子!將軍居茶店,你想起來了嗎?」

周清想起來了,那年大將軍在江南小茶棚裡,遇到了為國捐軀的石提督遺屬,幫著他們要回了撫卹,還讓他兒子承蔭。

軍人:「小王爺保舉我當了個五品的輕車校尉,我正在此營效力。」

軍人幫著把周清扶起,「是我報恩的時候啦!我在外面準備了兩匹快馬,咱們快走。」

小心的往外探了探,石建安扶著周清低著頭靜靜的出了營,騎上快馬,往西北而去。在狹路上,有另一匹白馬向他們奔馳而來,眼見要撞上了。石建安把馬繩一扯,馬順勢衝進了旁邊麥田裡。頭昏目眩的周清,收不住馬韁,竟摔下了馬。來人見狀,急扯住馬,馬嘶的一聲前腳騰空,馬蹄重重落在周清兩步前。白馬上的女子急急下了馬來查看他,「對不起,這位大哥你沒事嗎?」。

「周將軍,原來是你?」女子驚呼。

這時石建安也收了馬,過來探視周清。

周清略動了動,「糟糕,右腿斷了,上不了馬!」

周清:「石大哥,這位是大將軍夫人,」周清痛的嘶了一口氣,「大將軍有危險,你快帶她去救人。」

旁邊圍著幾個看熱鬧的村民,丁香拜託一位大叔,「我的朋友受了傷,麻煩你們照顧他。我有急事,辦完了再回來接他。」

大叔收了丁香的銀子,吆喝著村民拿門板來扛人。

丁香和石建安絕塵而去。


Scene 5

空地旁,幾塊大石矗立著,蔓生著一片芒草。

黑熊博格人如其名,體格壯碩,肌肉結實,卻又動作靈巧。一開始就氣勢凌人,大喝一聲,就要來擒抱敵人。寶玉急急往右,閃過了這一抱。博格不想會撲空,一個趔趄,眼看便要朝前倒去,幸好是練家子,一個移步換位,便穩住了身子。技巧的跟著向右,雙手推寶玉,伸腳一絆,危急間,寶玉順勢向前滾了一圈,化解跌勢。博格想來個提捉,寶玉一撐地躍開了五六步。博格也不含糊,隨即跟上,寶玉略停了一秒,博格見機不可失,上身肌肉賁張鼓起,想來個纏抱,卻落入了寶玉的算計中。寶玉用手肘一頂,撞上了博格的橫隔膜,他痛的皺了一下眉,退了兩步。

寶玉:「怎麼樣?還要比嗎?」

博格呸的吐了一口,「看你博格爺爺來個泰山壓頂、黑熊磨盤,」殺氣騰騰的,暴衝而來,速度之快讓寶玉來不及躲,就地一仆,往右一滾。博格去勢太猛,一顆大頭撞上樹,碗口大的樹竟被他撞斷。博格昏頭漲腦的站起來,頭皮裂傷,血汩汩流下。他略定了定神,雙手抹血,這血腥味讓他暴怒了。掄起砂鍋大的拳頭,在鐵打銅澆的胸肌上狠狠捶了一拳,轟出金石交擊之聲,吼叫道︰「看你博格爺爺揍死你!」寶玉眉頭一皺,雙腿微微一弓,高速踢出一記,博格肋骨斷了一根骨折。

寶玉微笑道︰「認輸了吧?」

博格哧哧得喘著氣,充血的雙眼,瞄見地上兩三片落葉,被風揚起,落在寶玉腳邊,突然想起國師的交代,抓起一包白粉,撒向寶玉。

「迷煙?」寶玉被金花公主教訓過的身體,不用等答案,本能的就跳到了高台上風處,「博格,說好了,雙方公平打鬥,要手下留情,你怎麼耍陰的?」

「既然如此,我就教訓你一回,」奇妙的事瞬間發生,博格從沒遇過這樣的事,迅雷不及掩耳,寶玉的話聲剛落,博格就已經躺在大樹前,鼻子痛得像剛被穿了鼻的水牛,只覺眼冒金星。

「哇,博格將軍,你的臉不太乾淨喔!?」寶玉蹲下去,像抓布偶一樣把博格提起,「要不要把結盟書給我了?」

博格站不穩,倚著大樹,伸手摸鼻發現滿手是血。他驚駭的望著寶玉,既而怒火中燒,掄起拳頭,照準寶玉的臉揮拳。

寶玉不慌不忙伸出食指朝他的肋骨一戳。

博格覺得下半身頓時空了,他跪倒在地,胸腔劇烈疼痛,痛到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就在他快癱倒時,寶玉蹲下,用右手撐住他。

「慢慢的就不那麼痛了,」寶玉說,「你認輸了吧?」

博格咳了兩下,嘴唇勉強蠕動。

博格痛得緊咬牙根,牙齦都出血了,守住最後一點自尊站了起來,咬破嘴唇,一字一句,「好了,願賭服輸。」顫抖著手,要拿出結盟書。寶玉正要伸手去接,忽然咻的一箭射中了博格的左肩。

「媽的,我就知道你們滿人會耍詐,」博格好氣魄,伸手到背後,折斷了箭,對著橋邊長嘯一聲。

寶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二十來個回族勇士,正從吊橋底,攀上來,解開安全索,要來救博格。

兩個勇士奔過來,見了寶玉就砍,寶玉閃過,搶了其中一人的刀,傷了五六個,想說留著他們性命,待會博格比較聽的進自己的解釋,那知此時更多箭矢飛來,準頭都還不錯,勁往自己身上招呼。

「這是怎麼回事?」寶玉無暇細想,只能用刀撥去箭矢。

咻咻咻,箭來得更快、更急、更多,寶玉的手腳卻慢了,「我的頭好暈喔!手腳怎麼沒力了,」寶玉努力集中意識,「結盟書?對啦,羊皮紙上透著異香,我中毒了!」

望著奔騰的伊犁河水,寶玉想起了戲曲中,北宋的楊七郎萬箭穿心而死,與其如此,我不如~~~~~~。

「我的屍首不能被敵人利用!敵人?」

寶玉看向博格的方向,這頭黑熊瘋了似的用刀砍下飛箭,回族勇士的屍首散落在他周圍。一會兒,大黑熊的力氣似乎耗盡了,睜大雙眼恨恨的瞪著自己,渾身像個針插,身上插滿羽箭,再也不動了。

咻的一聲異響,一枝黑色羽箭從林間襲來,寶玉覺得左胸一震,箭卻劃破了外衣,落了下來。還來不及想,再咻的一箭,射中腹部,還是落了地。

「還好有這天蠶絲軟甲,」寶玉正在慶幸,突然,啪的一聲,另一支箭狠狠的射中了寶玉的左大腿,左大腿還在抽筋般劇痛,黑色羽箭閃電般準確的又射中了他的右大腿,這使得他整個人往前栽倒在地。痛得臉色發青,寶玉疑惑著「發暗箭的到底是哪一個陣營?」


Scene 6

丁香與石建安在小徑上棄了馬,直奔石子河橋而來。

嗖嗖嗖箭矢破空聲不斷,箭矢被弓箭手們斜射上天空,然後接著重力墜落下來,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隱約有嗚嗚的風聲。

石建安一把扯住了往前衝的丁香,「夫人,這有一條小路,可以繞過弓箭手,到空地上。」

「嗯,」兩人穿過了比人高的芒草叢,從大石旁竄出。

寶玉正在絕望的當下,兩個身影竄到他身邊,一左一右,幫他把滿天的飛矢擋在外面。風聲蕭蕭,肅殺之意如烏雲密布。無數箭矢,如暴雨般從密林深處密集拋射而出,嗖嗖作響。這種狙殺式的密集射箭,人力根本不可能抵禦。

嗤、嗤、咻!箭矢破空掠過的聲響傳來,一聲淒厲的人聲和著重物倒下。寶玉左方的男子連中好幾箭,箭頭沒入骨肉之中,趴倒在寶玉身旁。

箭又來了,這白衣女子身形靈巧,搶位到了寶玉跟前。「香香!?」寶玉叫著,聲音卻蓋不過那厲嘯之聲和刺耳的風聲。

豆大的汗珠滑下丁香的臉,她知道自己撐不了太久,下腹部的墜漲感越來越重,還伴著一陣陣的劇痛,血正一點一滴的流出身體。突然,箭停了,丁香鬆了一大口氣,她叫著已經癱軟的夫君,「小王爺,我來救你了。」。

不知是誰大喝了一聲:「放火箭!!!」

幾枝帶火的箭落在了乾枯的草堆,斷裂的樹枝上,劈劈啪啪的,河風助長了火勢。

爆炸!!!

丁香看清了,一包包黑色粉末,正由一個小型投石機拋擲過來,黑色粉末灑在火堆裡,爆炸聲如鬼哭神號,火苗飛竄。巨大的熱浪襲向丁香和寶玉。黑色粉末包連番爆炸,火光熊熊,整個空地瞬間成了火海,濃煙沸騰~~~~~~~

「生則同衾,死則同穴,」丁香記起了那一夜的誓言,抱著寶玉,她縱身一躍,投入了伊犁河。急促間,寶玉身上的繫繩斷了,一塊小金牌滑落到了石建安身邊。


Scene 6

砰的,背部被重擊,寶玉感覺自己落了水,往下沉去,陽光透過水面,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彩,「真好看」,寶玉讚嘆著。可恨氣泡一顆顆正從鼻孔中冒出,不爭氣的肺卻疼起來,「好難受,」寶玉驚慌起來。

一個身影快速的俯向他的口鼻,渡給他空氣。寶玉貪婪的吸著,努力的要把這空氣留在肺裡久一點。要被溺死的驚慌稍減,寶玉才能看清有人正帶著他往上游,河水拍打著白衣,一團團的鮮紅,被渲成粉紅。寶玉憶起那日什剎海荷田中,鑲滾著紅邊雪白的蓮,儀態萬千輕曳於綠色荷葉上。


Scene 7

寶玉作著夢,夢見小時候的自己,在園子裡炮蟋蟀,一發現有個小洞,蟋蟀就在裡面,就插一根沖天炮,碰一聲,另外一個洞冒出煙,一隻土黃色的蟋蟀和著一團泥土被炸出來。寶玉樂的大笑。

笑著笑著那小男孩卻變成了小昕,大澡堂裡,小昕潑著水,潑出的水花四濺到牆壁上,呵呵的笑。頑皮的他來扯父親的辮子,卻被父親把他的頭往水裡一壓,等父親鬆了手,一張漲紅的小臉抬出水面,哇的哭出聲。

寶玉被小男孩的哭聲嚇的醒來,睜開眼,仔細聽聽,原來是貓叫聲。

「不是小昕在哭就好,」寶玉安心了,「否則香香知道我把他逗哭了,又要生氣了。」

要再懵懵睡去,「水?香香?」兩個字詞,疊在一起,昏迷前的畫面清楚的在眼前重播了。

「有人嗎?」寶玉喊著,一邊努力得撐起自己。

「大將軍,您醒啦?」有人進來看了。

「姚力官?」寶玉驚呼。

「不是我要管,我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姚力官解釋著,「何況我一次救了兩個,佛祖記得我的功德,保佑我下輩子託生富貴人家。」

寶玉緊張的問:「另一個是誰?」

姚力官:「是誰,我也不知道。不過她是跟您一起沖上岸的,要不,您跟我去看看。也許您認得她。」

寶玉努力的要起身,兩條腿卻重的如大石,兩手也撐不住,一鬆手,人就翻倒了。

姚力官見狀也納悶,「這大將軍也太虛弱了!?」

「大將軍,」姚力官趕緊扶著他,「您沒摔疼吧?」

大聲叫著兒子:「姚錢、姚命,快過來幫忙。」


Scene 8

丁香蒼白著臉躺在床上,閉著雙眼,呼吸淺促,額頭都是汗水。

握著她濕冷的手,寶玉發抖著問:「她怎麼了?」

姚力官老婆回:「她流產了,大失血。爺剛在昏迷,沒看到,夫人流出來的血啊!把整床被褥都浸溼了,還好,現在止住了。不過,以後還能不能再生,就不知道了。」

「流產?」寶玉如晴天霹靂,五雷轟頂!

「老天!香香懷孕了?而她居然沒有告訴我?」寶玉頓時唇色發紫、胸口發悶,雙腳一軟撲通倒在了地上。

姚力官想:「這大將軍真的太虛弱了!看來我得把後院那幾隻雞給宰了,給他們進進補。」一邊想著,一邊讓兒子幫忙把寶玉扶回了丁香床邊。

輕輕地擦拭丁香的額角上的汗,蒼白的臉讓寶玉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那麼美麗的一個女子,那麼有活力的女人,現在卻躺在床上,隨時都會失去生命。他伸出雙手輕輕地撫摸著那張臉,指尖碰觸著她的眉,滑至她的眼,濃密的睫毛如扇貝一樣美麗。


Scene 9

丁香在作夢。夢裡的她回到了江南的家,茶盅、字畫、文房四寶、掛毯都是她記憶中的樣子,她的身形是那個三四歲的小女孩,爺爺、奶奶看起來也年輕多了。

「香香,妳來了!」奶奶慈愛的把她抱到膝上,摸著她的臉蛋,丁香把頭埋在奶奶胸前,呼吸著熟悉的香味。

香香撒嬌的問:「爺爺、奶奶,你們去哪裡了?」

爺爺:「我們一直都在啊!妳不是一直掛著爺爺送給妳的玉珮嗎!?」

奶奶:「香香,妳只能在這兒待一會兒喔。」

香香:「為什麼?我不想回去了!外面的世界好累喔,他們老告訴我要忍、要忍,把我當神,要我作這、作那的。」

爺爺:「那是因為他們崇拜你、需要妳啊!」

香香嘟著嘴:「我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不是神,我不要被崇拜。我想要被疼、被愛。」

奶奶:「好好好,某人可是許了願要疼妳、愛妳三十年呢!」

香香:「誰啊?」

奶奶:「寶玉啊!」

香香:「可是我沒有守住對他的承諾,我弄丟了他的寶貝,他會生氣的。」

爺爺:「不會的,他只會心疼你,不會生氣。」

奶奶:「寶玉現在很需要你喔,沒有妳,他會死的。」

香香有一絲疑惑:「爺爺奶奶,你們沒有了對方,也會死嗎?」

夢中的丁香剛想到答案,爺爺奶奶的身影卻淡了。


Scene 10

「爺爺?奶奶?」丁香悠悠緩緩的睜開眼睛,「咦,這是什麼地方?」還來不及細看周圍,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香香,妳終於醒了!」

丁香看清了聲音的主人,淚不爭氣的流下來,「小王爺,我~~~」丁香傷心慚愧的別過臉去,「孩子沒有了。」

寶玉也哭著:「我知道,是我的錯。」

砰的一聲,寶玉的身子像沙袋一樣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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