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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四公子(江南遊改編篇) 第八集
日期:2011/7/31
作者 : 酷媽
 
 

改編故事~武林四公子~第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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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當中,大廳的飯桌上,一道道的佳餚美食陸績上桌,坐首位的寶玉看著來到廳內的德昱、慶祥和昊宇,每個神色略顯匆促的和他打過招呼後,就往座位上坐,身形都還呈現木頭似的僵硬。

寶玉不禁打趣的道「兄弟們今天看來神情不好呀!該不是…該不是香香出了什麼事吧?啊?」寶玉忽然緊張的大聲問。

三人猛然朝他昂聲大喊:「沒有,當然沒有!」

「我開個玩笑,你們怎麼認真起來了。」沒想到兄弟們反應這麼大的寶玉失笑道。

「開玩笑?」慶祥馬上一副大笑的爽朗道。「我們也是開玩笑的,對吧!」桌下的腳用力踹向猶怔在一旁的昊宇。

「哇呀!」昊宇很明顯的收到訊息。「是呀!開玩笑!」他也伸出右腳往一旁的德昱踢去。

「當然……」德昱的雙眼和嘴唇抖著聲道「是玩笑!」最後,就看到三人動作一致的拍頭大笑,聲音之用力可聽出喉嚨都笑啞了。

寶玉對他們的舉動,只是搖頭一笑,老三和老六兩位素來愛捉弄對方鬧著玩,怎麼今日連二哥都犯了同樣的習氣。

「咦!香香呢?」寶玉見大家都入座了,獨缺香香,「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我都就坐了,身為娘子的卻連個人影都沒見到。」他皺著眉,事實上也頗有幾分不解,平時他一回來,必先見到的是香香甜美笑容的迎接,而今別說見到人,連個聲音也沒聽到。

「小周,去請香香姑娘過來。」在場三人一見寶玉命人傳喚,莫不臉色大變。

「等一下!」德昱急的失聲大叫,接著見到寶玉不解的望著他,只得先嚥著口水道「這…那……那個……小六有話要告訴你。」不擅言詞的他,將這個麻煩立即轉手。

昊宇見寶玉的眼神改朝自己而來,偏偏他的思緒尚未靈活,只好傚法前人。「這……件事,還……是交給三哥說好了。」

「啥?我?呀、啊……」心不在焉的慶祥一出口,馬上遭到左右兩旁的兄弟狠狠的一踹,痛得他當場跳起。

「三哥,你怎麼了?」寶玉奇怪的看著他。

「沒、沒、沒……沒事!」就算兩邊腳脛骨疼得讓他想落下男兒淚,他也不敢發作。因為老二和老六投過來的目光正警告他,再不專心應付眼前的情況,隨時可以再補第二腳,他只得抬頭挺胸,乾笑著道「寶……寶玉啊!香香的身子骨不是很舒服,還在房間休息著呢!」

「香香生病了!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寶玉一驚,因為他要出門時,香香還好好的呀!怎麼一會兒就病了。就在他忙站起身就要往她房間走去時,慶祥又叫住了他。

「喂!等等、等等嘛!香香是不捨與你分開而一夜沒睡好,一大清早起床又受了點寒,看過大夫後,喝了藥也才剛睡下,你不如等用過膳後,再去探望她吧!」慶祥這一次說得合情合理,身旁兩人也連連頷首的附和。

「也好。真難為她了,相思失眠又受寒的,可憐的丫頭。」他說得歎息,卻充滿濃濃的心疼。

飯桌上的三個人可沒空閒管香香有多楣、多慘,只看到寶玉站起的身形又坐下,他們高懸的心也才跟著落下,接著就聽寶玉吩咐身邊人熬些滋補的藥膳給香香調養身體。

「來吧!我們開動吧!」寶玉招呼著。

眾人心情一放鬆,餓了一早上的肚皮都擂鼓大鳴,三個人也不客氣的開動了。

片刻後,傳膳的僕人端上另一道湯盅,在寒冬裡,那湯盅所溢出的香味和熱氣,引得三人探頭一瞧,這一瞧,每個人只感到一陣惡寒從頸上抹過。

「兄弟們定要嚐嚐這道由各類名貴藥材所燉熬的腦髓湯。」寶玉根本不知道眼前三位兄弟體內的翻騰,只是熱忱的親自幫他們每人盛一碗。「這腦可新鮮,是我吩咐廚師今早才宰殺的豬隻,烹調方法是皇宮御廚的秘方,這可是冬季最好的進補。」

「是呀!客倌。」店家主人也嘗試上前再補述一、兩句「這道盅湯所費不貲,烹調功夫也雜,光這些藥材的燉熬就要從前一夜開始文火慢熬,還虧得咱們大廚,非但廚藝好,手也俐落,一刀就將那隻豬仔給解決!」

「一刀!」三人眼巴巴死瞧著那碗名貴至極的「腦髓湯」,因為他們都記起自己之前承諾過的話……要有個什麼萬一,我們三個的頭就剁給王爺燉湯補腦!

寶玉忽然抬頭就看到前方三個人那副怪異模樣。「你們……臉色不太好,沒事吧?」但見三人,個個摸著脖子,面色慘白的瞪著眼前那碗「補湯」。

「沒、沒……事……一……點事都……沒!」三個人皆唇青齒白的綻笑,朝他顫聲一同搖著頭道。

寶玉見此更是皺緊了眉「我看等一下命人去請大夫吧,你們萬一也染上風寒可不好!」

「不用,我們三個……只是虛了點……」慶祥一副聲弱沒勁的道。

「虛?」「是呀!」三人一起回答,共同捧起那碗「腦髓湯」,用著那風中殘燭的聲音各自回答道

「我體虛。」

「我氣虛。」

「我都虛。」三人說著將手中的名貴補湯一仰而盡。

見這情形,寶玉環著胸,問道「香香真的生病了嗎?該不會是真出了事吧?」寶玉嚴肅問道。

「砰!」一聲,三人的碗同時放下,氣勢騰騰的眉目盡豎。

「小王爺這是不相信咱們兄弟的能力了!」德昱劈出第一句話。

「我們的信譽可不是隨便擔保的!」慶祥跟進。
「難道四哥對我們已不再信任!」昊宇助威。

對他們的反彈,寶玉只是溫言一笑「呃!是寶玉冒犯各位了,還請各位兄弟見諒我的失當之處。」他端杯朝眾人敬著。

有台階下,三人當然把握,也馬上舉杯回敬,反正事已至此,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三位慢用,我心掛香香,先前往探視了。」寶玉一起身,眼前三人又是「砰」的一聲,酒杯同時落地,三人瞬時站起,齊聲高答「我們陪你一同前去!」

寶玉在三人的陪同下來到香香房間。

「小王爺,香香姊到前院去了。」房裡的小雨這樣回道。

而到了前院裡…….「公子,香香姑娘在這留了一會兒,又到渚翠湖邊的『無岫亭』去了。」夥計如此說著。

「喔….渚翠湖的『無岫亭』是嗎?」寶玉揚唇淡笑。「你們說香香受寒,才剛喝藥睡下,如今看來體力不錯嘛!短短一頓飯的時間,不但睡醒了,還能到這麼多個地方。」

「就是呀!小嫂子還真是精力旺盛,連生病了也靜不下來,真是傷腦筋!」昊宇掩飾的哈哈一笑。

我們還是快往『無岫亭』去吧,省得香香又跑了。」為免寶玉再起疑心的說下去,德昱也道。

「說得也是,寶玉,我們趕緊走吧!」慶祥忙在前頭領路。

寶玉看了他們一眼,唇色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莫測,未再多言的轉身走出了前院。

接近渚翠湖時,身後的德昱朝另外兩人比著手勢,表示一切都安排好了。

前方的寶玉忽喚著「三哥!」
「寶玉。怎麼了?」慶祥連忙上前。

「三哥猜猜湖邊的『無岫亭』裡,等待本王的會是什麼?」

「這還用說,當然是你心心念念的香香啊!」慶祥心虛的說道。

寶玉卻一笑的搖頭「要我說呢!前方會有兩個小廝,專門在那掃著亭子,就等我們去……」他話語一頓,古銅的俊顏看向一旁神情略變的慶祥,更是慢條斯理的說「他們等著告訴我,香香在另一邊的『綠竹院』對嗎,三哥?」

說完,不等慶祥響應,寶玉已縱聲而笑的背手往前邁步。

「老三,怎麼了?」德昱不解的問停下腳步發傻的慶祥。

「寶玉好像知道了我們所安排的事。」慶祥愣住了。

「不可能,這是我才剛安排好的,寶玉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了,你別兩、三句話就被唬住了。」德昱一副笑話老三的揮揮手,逕自跟上寶玉。

「小六,怎麼你也停下來?」慶祥看到一旁的昊宇也停下了。

「出醜的事,還需要上前看嗎?」昊宇環胸道,方才寶玉和慶祥的對話他距離最近,聽得清清楚楚。「我早說過,四哥精明睿智,這個計謀行不通的。」

「二哥不信有什麼辦法,由此看來,寶玉起疑心了。」慶祥聳聳肩,一攤手。

「從進門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小嫂子,要不懷疑都難呀!」小六也無奈。

此時前方的「無岫亭」待寶玉和德昱走到後,果真有兩個正在清掃的小廝走了出來,這端的慶祥和昊宇同時長聲一歎,他們二哥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固執!

「看來,不讓他見見香香是不行了。」慶祥沈吟的說。
「三哥,你瘋啦!四哥一見小嫂子就什麼都明白了!」昊宇忙出聲制止。

「這可不一定。」慶祥狡詐的說。

「讓他們相見,可沒說要讓他們說話。」他嘿嘿沈笑,且越想越得意。

「三哥。」

「幹麼?」慶祥正賊笑的搓著下巴。

「你家是不是拜秦檜的?」昊宇認真的問。

「什麼意思?」他止不住唇角的詭笑越咧越開。

「夠陰險、夠奸呀!」昊宇見他一副收不回來的小人嘴臉,歎息道。

渚翠湖邊的「無岫亭」裡,精巧的小爐炭火赤紅,雅致的陶壺正滾送著熱氣,而分據石桌邊的兩個男子,手邊擺著香茗,正看似悠閒的下著圍棋。

「二哥,下棋最忌心煩,怎麼看你坐立難安的樣子。」寶玉拿著手中的棋子,頭也不抬的看著棋盤上的戰局。

「喔!有嗎?」德昱虛笑的響應,卻不停的探頭探腦。

「放心吧!三哥、小六他們既說會帶香香來,我們在此安心等著便是。」

「是呀、是呀!」口中雖如此漫應,他依然難掩緊張的形色。

從拖延戰術被揭穿後,老三和小六出面負責將人帶到,而寶玉淡然一笑倒沒多大的反應,只是命人生爐煮茶,要德昱陪著對弈一盤棋子。

「二哥。」寶玉才出聲一喚,德昱已慌得打翻手邊的茶。

見此,寶玉只是淡然一笑「寶玉蒙各位兄長看得起相交至今,雖然名為兄弟,但我敬眾各位兄長之心依然,無論週遭環境如何改變,我都不會忘記我們結拜的情誼,更不可能會做出冒犯兄長的事,大家心中也清楚。」

「這是當然,小王爺非薄情寡義之人,雖位高權重,但也從不以權勢欺人,更重高才能之士,否則我們也不會堅定不變的跟你結下如此深厚的兄弟情誼。」德昱用力強調,因為小王爺不但是他們的兄弟,也是他萬分敬重之人,只是他不解小王爺怎會突然說起這些事。

「感謝二哥如此看重,正因為大家兄弟這麼久,若真的發生什麼事,我希望各位兄長別瞞我。」寶玉抬首,直視著眼前之人。

「我不是墨規成矩的厚實之人,處事作法更不以正邪去界定,憑的就是一腔喜惡,但是對兄弟情義卻看得重,最恨的是有事相欺,二哥該明白才是。」

看寶玉那突轉為銳利的雙眸,凜凜迫人的令德昱一時怔愣!

「告訴我,香香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寶玉眸瞳微瞇,不怒而威的氣勢緊迫盯人「還望二哥別欺騙愚弟。」
「這……這……」向來就不擅於圓滑應對的德昱,面對寶玉軟硬兼施的道理相逼,更是慌亂得無法招架,正感不知所措時,忽然大叫「看呀!三弟、六弟真的把香香帶來了!」

寶玉循著他的目光回首,果真見到慶祥和昊宇帶著香香前來。「看來,是寶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錯怪了諸位兄弟,還望二哥莫見怪。」

「不會、不會!」只要你見到一問三不知、還顯得有點呆愣的香香,別抓狂就好,德昱這會兒已認真思考是不是該收拾包袱,逃命去了。

而這一端的香香,是在慶祥和昊宇挾制下,硬被半拖半哄的架往「無岫亭」,一路上就看香香大叫的掙扎。

「我不要去……人家腦裡空白一片,根本記不得你們說的事,一定會被那個卑劣又怪態的人給欺負的,人家不要去啦!……」她拚命的想擺脫左右的人,可惜兩條臂膀被箝得死緊。

「香香,乖,小王爺叫金寶玉,而且是妳未來的相公,他最疼妳了,怎麼忍心欺負妳呢?」慶祥安撫她。

「對呀,反正妳也已經算是他老婆了,小小欺負妳一下也無差啦。」昊宇也一語雙關的哄著。

然而,這樣的話對此刻腦袋不夠靈光的她而言,無異天大地大。「什麼……他真的會欺負我……我不要去……我……唔……」鬼吼鬼叫的嘴馬上被摀住。

慶祥耐著性子的假笑聲在她耳邊響起「乖香香,已經接近『無岫亭』了,三哥我既然會帶妳來,就一定有辦法保護妳,妳再吵,我就把妳丟給愛砍人腦袋的魔鬼將軍,不理妳了!」

聽到會被丟給愛砍人腦袋,卑劣又怪態的魔鬼將軍,香香那被摀得僅剩一對烏溜雙瞳的眼眸駭然一顫,用力的點頭後,慶祥才滿意的鬆開手。

「從現在起妳就假裝生病喉嚨無法說話,進了『無岫亭』後,一切都交由我來回話,聽清楚了嗎?」慶祥慎重叮嚀她。

「那還是得跟卑劣又怪態的魔鬼將軍見面,我不要呀!」她又是委屈的搖頭。

「妳現在不見小王爺一面的話,我們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慶祥咬牙的說道。

「那就看後天的太陽嘛,幹什麼一定要明天的!」她嘟嘟囔囔的,不瞭解他和看太陽有什麼關係。

一個威脅十足的拳頭馬上在她眼前晃動「我就愛看明天的行不行,妳再吵的話,我讓妳連今天的夕陽都看不到。」

「那……我看月亮好了。」她退而求其次。

慶祥的呼吸聲明顯的痙攣,下一刻已將香香給整個揪到跟前,面目猙獰的道「妳這ㄚ頭,即使喪失記憶,都有氣死我的本事!」

「人家……是……不喜歡夕陽呀,又不漂亮,不看又無差!」她可憐兮兮的,很不明白,不愛看夕陽,愛看月亮有什麼不對?

痙攣的呼吸聲呈現抽搐的斷層,在慶祥來不及發作以前,昊宇已受不了的出手制止他們。

「拜託你們兩個,『無岫亭』就在前面,這種時候不要討論太陽和月亮哪一顆比較好看,等一下前頭那關過不了的話,大家都別想站著說話了!」

「那就坐著說話嘛!」回答這句無厘頭答案的竟然是慶祥。

「三、哥!」難得生氣的昊宇,馬上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怒目道「三哥,你真的很想被扁是不是?都什麼時候了,還玩幽默…」狠瞪他一眼。

一出口慶祥就知道慘了,連忙陪笑道「小六,別生氣,無意識的,都是她的錯,害得我感染她的……呆氣。」說著將香香提到他眼前,擠在兩個大男人之中,香香活像歹徒手上的肉票。

「誰呆氣,我才沒有!」小肉票叫著。

「少把自己做錯的事推給別人!」昊宇也不放鬆對三哥的不滿。

「喂喂喂!小六,什麼別人,是弟妹嘛!都說是她害的,還怪我!」慶祥也大聲抗辯自己的無耐。「你們兩個不要把口水噴到我臉上!」

「閉嘴!都是妳惹出來的,知不知道!」慶祥、昊宇同時朝她大吼!

「這也怪我,又不是人家自願變成這樣……」她回吼,懸空的腳還不甘的朝兩人踢去。「沒有愛心……沒有愛心……」口中不悅的念念有詞。

兩個大男人被踢中也不能回手,但誰都沒想到要放開手上的箝制,於是,「無岫亭」裡的寶玉和德昱就看到不遠處的矮叢中,三人並排走來後,突然擠在一塊大叫著,分不清是打架還是感情大好的表現,只看到三人扭成一團的拉扯。

「年輕人就是愛玩、愛玩。」收到寶玉緩緩投來疑惑的目光,德昱苦笑的以袖子擦著額上的汗,提氣大叫道「你們三個還不趕快過來,小王爺等著呢!」

「香香,乖,一切就照三哥說的進行,不要鬧了!」「對呀,妳只要管好自己的嘴,什麼事都沒了。」

「妳的未來相公長得可是人中龍鳳,當今俊才,多少皇親貴族都將他視為東床快婿!」

「沒錯,文武雙全、身材高昂、器宇不凡,簡直是天降神人,包妳一見就喜歡!」

「『無岫亭』到了,別再出聲了,否則把妳丟給魔鬼將軍,喔,不對,是小王爺,聽到了沒!」

香香看著亭中的人,完全怔在當場。「如何,小王爺確是人中龍鳳,俊偉不凡吧?」「就說我們沒騙妳吧,瞧妳一副呆了的樣子,沒想到自己的丈夫這麼非同凡響吧!」慶祥自顧自的說道。

「好……好……」香香動容的伸出食指,卻說不出話來!

「好壯!」昊宇笑著拍拍她的左肩。「小嫂子那是一定的,四哥可是大清第一勇士,打過無數勝仗的將領之才啊!」
香香搖著頭,依然堅定的比著食指「好……好……」

「好帥!」慶祥也笑笑的拍拍她的左肩。「早跟妳說了,當今世上能分庭抗禮的除了三哥我之外,真是無人能敵了。」

此時,亭中的寶玉已起身,那魁昂頎長的身軀透出無比迫人的力量,古銅的俊顏更有著一份傲然的威嚴,他朝前方三人一笑的想走下石階。

「好……好……」見到起身的寶玉,香香忽然喊出石破天驚的尖嚎。「好可怕喔!……」嚇得她轉身就跑,眨眼間,身形就僅剩一個小點。

颯颯冷風飄過,「無岫亭」完全一片駭人的岑靜,不論亭內亭外都盯著那抹遠飆的小點而至消失,無人說話、無人敢動,良久、良久……

「二、哥。」寶玉的怒吼聲傳來「是……是!」德昱第一次領略到什麼叫膽戰心驚。

「香香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幽默而持和的聲調,聽不出喜、怒,德昱卻知不好了,特意放柔聲音的寶玉才是大怒的前兆。

「那……那是……」天呀!該如何回答?

「香香叫出那句話,是在我微笑之前還是之後?」他繼續問著「這……這……」德昱汗流浹背。

但見寶玉閉上眼,深呼吸像在控制自己,雙眸睜開時,凜冽的寒光暴射,猛一回身,震天的一掌往石桌拍去,五指掌印硬生生嵌入石桌,霎時,四周又陷入那片悚人的沈靜。

不久,寶玉緩緩的由齒縫中迸出話「半炷香。」

「啊?什……什麼?」猶未回魂的德昱反應不過來。

「不管你們搞什麼鬼,半炷香的時間將香香帶到我這兒來,否則……」寶玉犀銳的眸光直令被盯之人毛髮倒豎,就聽他又是那口相當低啞沈柔的嗓音道「一旦本王親自抓人,情況就很難看囉!」說著震喝一吼,德昱睜圓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亭中的石桌應聲而碎!
而亭外的慶祥和昊宇,望著寶玉漸遠的背影,後者開口說「看來四哥這一次的怒火十根手指都數不完!」

「自己的娘子看你像見鬼一樣,最後嚇得尖叫逃命,要不生氣都很難!」前者很能體諒的道。

「這也沒錯,可是……真狠!」昊宇哀怨。

「還好啦!只是小小警告我們一下。」慶祥倒挺釋然的。

三人急忙趕到香香房間「我說妳呀妳!見到自己的夫婿怎麼跟見鬼一樣,小王爺有這麼可怕嗎?」慶祥氣急敗壞的先發飆。

「你們又沒跟我說他長這麼凶,看起來好嚴厲的樣子!」香香抿著嘴。

「現在可好了,事情鬧大了,妳說該怎麼辦,裝啞巴已經不行了!」慶祥更是一副快跳起來殺人的樣子。

「大不了我不嫁他做老婆嘛!有什麼好擔心的!」她很是委屈的說,跑回來沒多久,這三個人就跟來,狠狠念她一頓,害她早上撞到的頭更疼了。

「沒錯,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慶祥突綻出大大的笑容,很用力的說。

「真的呀!」難得她的建議能得到認同,大喜的叫著。

「對呀!妳、想、死、的、話,就去試看看!」慶祥大大笑容隨即退去,換上扯唇的猙獰。

「只要妳敢有這種想法,別說走出客棧,小王爺讓妳一輩子都走不出這房間,要解決事情,不是叫妳擴大事端,呆子啊!」慶祥不悅的罵了她。

「你才是啦!臭男人!」被罵的香香,很不服氣的回嘴。「妳這臭ㄚ頭……」

「好了啦!三哥,現在什麼時候了還在吵,想個解決之道才是要緊的!」昊宇受不了的制止正要再度卯上的兩人。
「解決!乾脆去認罪領死比較快!」想起方才的情況,慶祥是忿忿不平。

「小嫂子,我問妳,幹麼看到四哥起身妳就嚇得尖叫跑了?」昊宇耐心的問。

「誰叫他要笑!」香香理直氣壯的說。

「嘿!小嫂子,妳也太難侍候了,四哥不笑,妳說他嚴肅。他一笑,妳馬上嚇跑,這搞什麼呀!」昊宇也有些抓狂了。

「我怎麼知道魔鬼將軍是不是笑裡藏刀呀!他一副威嚴勢利的樣子,人長得不親切,就不要隨便笑嘛!看起來很……毛骨悚然!」香香馬上頂回去。

「笑裡藏刀、毛骨悚然!二哥你聽聽,她把自己的丈夫形容成什麼鬼話!妳給我聽好,那個魔鬼將軍,喔!不,天呀!……」慶祥煩躁的一揮手。「都是妳,魔鬼將軍、魔鬼將軍的亂叫,害我也跟著叫!」

德昱糾正她道「香香!莫說小王爺是我們的兄弟,光他現在是眾人的領導者,更是妳未來的相公,真叫不來名字的話,就跟著我們喚小王爺,不准再有任何不敬之詞!」

「知道了,不要念了,我頭痛!」香香不情願的回答。

「本少爺還手癢咧!恨不得揍妳一頓,妳最好相信!」慶祥火大的叫道。

「聽好,現在起,什麼魔鬼將軍、九轉肥腸都給忘了,眼前以大事為重。妳記好,小王爺也就是妳的相公,他叫金寶玉,現在就把這個名字背到像呼吸一樣熟,再胡亂說話,我活活掐死妳呀!」慶祥惡聲惡氣的說。

被人凶一頓,香香靈亮的大眼開始泛光,德昱趕緊安撫的拍拍她的肩。

「香香,老三說得也沒錯,身為妻子總不能連自己相公的名字都不會叫吧!來,妳試著叫看看。」德昱溫柔的引導她。

「金、寶、玉!」她切齒著,都是這個人害她不停的被罵。

「小嫂子,妳這種聲音,不知道的人會以為金寶玉和妳有不共戴天之仇呀!」昊宇嗤聲一笑,無奈的坐到桌邊拿起水喝。

「香香,聲調不要這麼帶恨,可以叫得再……自然點。」德昱鼓勵著。

「金寶玉!」她冷哼著鼻,不悅的聲音拉得特別長。

「好呀!不共戴天之仇,演變成此恨綿綿。」慶祥一副涼言閒語的喝著茶。

「三弟,她已經在努力了,你少在那兒冷嘲熱諷。」看到香香不高興的小臉,德昱朝老三喝阻著。

「香香,再一次,把聲音放輕一點,女孩子叫自己的相公該溫柔一點。」德昱柔聲再鼓勵她。

溫柔?她乾脆嗲聲嗲氣的叫喚「金……寶……玉!」還不忘搧搧長而翹的睫毛。
慶祥「噗」的一聲噴出水來,轟然大笑「哈哈….天呀!我還以為看到『青樓』的姑娘在拉客咧!不錯,如果妳每晚都這麼叫的話,寶玉大概夜夜春宵醉死在妳床上,終生走不出寢室了!」

喪失記憶的香香早忘了「青樓」是什麼,但看到慶祥笑成那樣,也知不是什麼好地方,窘得她脹紅一張臉,大喊著「不念啦!不念啦!」

德昱也忍著差點奪喉的笑意,咳著聲道「香香,別用這麼虛偽的聲音,妳可以想想快樂的事,想想妳看著喜歡的人該有的心情,這應該是發自內心的吧!」

快樂的事?發自內心?她側頭一想,隨即綻顏一笑,甜燦如花的柔聲道:「小王爺,小王……」

聽到這聲小王爺,老二、老三瞬間像被電擊到,衝著她驚喜的叫著「香香,妳,妳想起來了?恢復記憶了?」只有正常的香香才會用這樣的聲音喚著寶玉。

「沒有呀!只是我想我還不是他正式的妻子,所以我不是應該叫他小王爺比較合適嗎?就很自然沒壓力的叫囉!」她奇怪的問。

眾人雖大失所望,卻還是鼓勵的拍拍她的肩,「不錯,有進步,就是該這樣叫,雖然想法奇怪了點。」

「那個……小王爺呀!我是說小王爺,他……他愛不愛自己的妻子呀?」她嬌羞的玩著手指問道。

「他恨死自己的妻子了。」回答的是沒耐心壞脾氣的慶祥。「每天都想一刀劈了她,往外發展。」

「亂講!我看他才不會這樣呢!」香香由床上跳下來,不甘示弱的道。「我看是你將來的老婆每天都恨不得殺夫,好紅杏出牆!」

「閉嘴,妳這鬼ㄚ頭!」慶祥捲起袖子一副想打人的架勢。

就在兩人對峙時,小雨慌忙的跑進來道「三位貝勒爺,方才季老夫子遣周清過來說,他好不容易才拖住小王爺,答應延長為一炷香的時間,要三位貝勒趕快想個解決的方法,否則小王爺就要親自動手來抓人了!」

這個消息讓房中三人全一震,尤其德昱和慶祥更是惱極的再次背手踱步,他們明白寶玉自當不會真砍兄弟們的腦袋;但是,以他們三個人的威譽,被賦予守衛未來王妃的任務,小小一件事,非但沒弄好,還搞得王妃出意外而喪失記憶,先不說寶玉知道後可能的怒火,光三個大男人顧不好一個女人這種丟人的事,傳出去可就顏面盡失了。

片刻後,慶祥停下腳步道:「啊!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眾人莫不大喜的湊過來問。

「這個辦法嘛!……」他神秘的看了香香一眼,虛咳一聲,問著「咳咳!香香,妳現在應該沒……那麼討厭小王爺,對不對?」

突然問起這種事,香香微紅著面龐,嗔道「那又怎麼樣?」

「你們遲早是夫妻嘛!對不對?」慶祥非要個答案。

「那是你們說的,我可沒記憶呀!」對這一點,她堅持的搖頭。

「我知道,可是妳看大家都這麼說,可見是事實。」慶祥嘴角揚得詭異,眉梢笑得邪,他道「這個方法呢!只需妳付出……一點力氣。」他拇指和食指捏出一點微末縫般的距離。

「一點……力氣!」香香也天真的朝他響應比著。

看她這副無知的樣子,慶祥的良心略略抬頭,他又把拇指和食指的距離稍微拉大了點。「當然,看情況而定啦!也可能需要這麼大一點!」

「三哥,你騙小孩也別騙成這樣。」一旁的昊宇早已明瞭的道「我們四哥長得跟樹一樣高,體格壯得跟熊一樣橫,光他方才的怒氣再加上小嫂子現在的體力,她要付出的力量是這麼大吧!」他乾脆兩條手臂拉出丈寬的距離。

「哇!小六,你太誇張了吧!你說的是獸類不是人類吧!」慶祥不以為然的道。

「有差別嗎?而且用這種方法……不好吧?」昊宇不大認同。

「有什麼不好,這個方法最合用啦!太醫要傍晚才會到,寶玉又非見香香不可,以寶玉的精明,唯一可以讓他不發現異狀的方法就是肢體動作,不須言語表達。只要香香纏他一個下午,睡一覺醒來就傍晚了,太醫也到了,真是沒比這個方法還好用的。」慶祥得意的說。

面對他的解析,德昱倒也認同,只是依然面有難色的道「我們總是做兄長的,要香香做這種事跟……『青樓』那些姑娘有什麼不一樣。」

「嗯!….很不一樣,我們的情操比較….高貴感人!」慶祥強調。「差別在哪?」德昱追問。

「青樓的姑娘是門外招客為著生計,我們是…自己送上門還外帶兄弟保證,對,就是這一點不一樣。」他自我認同的點頭。

「這叫不一樣,更差耶!三哥!」昊宇跳起來大叫。「人家那是為了環境逼迫不得已墮落,我們這叫什麼,自甘墮落!天呀!還要兄弟開路保證,什麼時候我們這些尊貴的貝勒要淪落為龜公,你還情操高貴咧!」昊宇很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哎喲!小六,你還年輕,你想得太嚴重了。我們不過就是幫小王爺和他的愛妃恢復恩愛的夫妻感情生活,身為兄弟們當然也希望他有著幸福美滿的一切,誰要你想到伶妓和龜公,你不贊同的話,我也沒別的辦法,就看二哥你的意思了!」慶祥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好,一切隨你,反正我們家拜的是岳飛,論奸、詐,怎麼說也贏不過你拜秦檜的。」火在眉睫,昊宇只得屈服。

「問題是香香現在這副傻愣的樣子,你要她怎麼跟寶玉演變成親熱的關係,而且寶玉冷靜穩重,可不像你,天天發情,那麼容易就成事。」德昱老實不客氣的損了他一下。

「這不難,以寶玉對香香的感情現在小別勝新婚,再加上這個!」他很得意的由腰際中拿出一包藥。

「什麼東西啊?」「這是我跟林太醫要來的,他調的春藥呀,我還沒用上呢!現在可用上了。」

他賊兮兮笑道「只要讓香香服下這個,別說纏寶玉到傍晚,一天一夜都別想出房門了。」

「三弟。」「幹麼?」做壞事的興奮,讓他像惡作劇的小孩,收不回露出的本性。

「你帶著春藥做什麼?」德昱板著臉問道。

「這……」他心虛的趕忙端起正派的形象,哈哈道「我是想這藥反正都調了,丟了也可惜,帶著將來或許……有用,果然,就像今天這個情況正好用上,千萬不要誤會,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三哥!」昊宇環胸的睨著他。「看你還隨身攜帶,真不知該說你是神算,還是居心叵測呀!」

「小六你說笑了、說笑了,這不是重點,現在最重要的是,快告訴香香該怎麼進行,人呢?」他咧嘴猛笑的想把焦點轉移,這才發現香香不在身旁。

三人一環視屋內,就看到美美的香香在前廳悠然的喝著熱茶,小雨正在一旁張羅滿桌點心。

全然沒理會到在內室為她急到快抓禿了頭髮的三人。午後的綠竹院一聲怒吼如雷爆開,慶祥和昊宇抓狂聲隨著香香的尖叫聲,久久迴繞不去。

「這個藥很厲害嗎?」香香看著慶祥的藥包好奇的問。

「當然!能幫妳對付小王爺,妳說厲不厲害?」他哼著鼻子很是得意、很是驕傲,他好久沒這麼揚眉吐氣了。

「厲害、厲害!」她用力點頭卻又奇怪的道「可是為什麼二哥杵在窗邊,兩道眉都皺到可以結球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別管他,他正在研修君子、小人和龜公之間的關係。」慶祥一揮手,懶得理那個看不開的傢伙。

「君子、小人和龜公有什麼關係?」香香歪著頭,隨即神情一亮的拍手道;「啊!我知道了,他們都是同一個爹生的,那他們的娘是誰呢?」

慶祥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哇!喪失記憶差這麼多,真可怕!」想想香香昨日之前,還是江湖人稱才貌雙全的第一美女,結果一撞石頭後變成小蠢蛋的呆女。

「幸好只是暫時的,否則老問這種讓人想自殺的問題,身邊的人早晚會瘋掉!」他喃喃自語的說著。

慶祥抬頭挺胸正聲道:「好了,別理這種無聊事,三哥現在告訴妳要如何進行……….」

「不用說,一定要我去對小王爺下藥,這個藥當然是給他吃的嘛!」香香自以為是的說道。

「錯!」慶祥「砰啷!」一拍桌子,挑著眉道「這藥是給妳吃的。」
「我吃的!為什麼?」她詫異的用食指比向自己。

「這個藥能讓妳和小王爺有進一步的關係,為了這進一步的關係妳需要體力,否則看妳現在這副先天受損,後天待補的樣子,真照這個方法進行,小王爺會落得殺妻罪名,但是只要服下了這包藥,就能激發妳某些……不能,才足夠應付小王爺那……」慶祥話說一半,被打斷。

「我明白了!」香香一擊掌打斷他的話,肯定的道「這個藥一定是能提升我的功力,吃下去之後會變得很厲害,你們是要我跟小王爺決鬥,以武力解決這場紛爭!」

對她的見解,慶祥是不耐煩的翻翻白眼,心中暗忖:天呀!頭一撞怎麼會笨到這種程度呢!

「小嫂子,用點腦,能以武力解決還需要妳嗎!況且妳想打贏四哥,練三輩子都沒指望!」昊宇朝香香搖搖頭。

「那到底是什麼藥嘛?幹嘛要我吃!」說的沒一樣對,她不悅的撇撇嘴。
「就是能演變成進一步關係的藥嘛!」慶祥再次語焉不詳的解釋著。

「進一步的關係是什麼關係呀?」她不恥下問。

「這……」沒想到她有此一問的慶祥,咳著聲道「就是需要一點……力氣的關係!」

「那是什麼關係啊?」打破砂鍋問到底。

「哎呀!小嫂子,這包藥是春藥啦!一聽也知道是做什麼的了,還需要把話挑明白講嗎?現在重點不在這兒!」昊宇忍不住的直接切入要點。

「我要特別警告妳,這個藥我會摻在酒杯中,妳到小王爺房間後就引誘他喝酒,記得,有嵌紅紋印的那杯才是妳的,千萬不要搞錯,否則讓小王爺喝到了,就很……」慶祥蓄意停頓的扯唇詭笑,活像在拐小孩上當的大壞蛋。

「會怎麼樣?」天真的小羊果然容易上鉤,還相當心驚的摀著心口,彷彿即將聽到什麼可怕的話。
「小王爺很厲害妳是知道的嘛!嗯啊!…..」慶祥用著嗯啊曖昧的聲音和眼神暗示。

「喔!」香香吶吶的點頭。

「那這個藥也很厲害,妳也明白了吧?」慶祥盯著她問。

「是呀!呃!做什麼?」當她連點著頭時,慶祥的面孔忽然放大逼到她眼前。

面對香香錯愕的表情,他更是衝著她詭異一笑,問道:「那妳說厲害加上厲害是什麼呀?」

「是……」她此刻的腦袋瓜很難反應。

「笨!」慶祥食指朝她額頭點去。「還是厲害嘛!」

「喔!」聽到答案,她對慶祥的佩服多了一層崇仰。

「這樣說,小嫂子應該很難理解吧!我講個最簡單的比喻,狼,妳見過吧?」昊宇好心為她開釋。

「有印象。」她蹙眉的思索,好像是一種滿兇猛的動物。

「小白兔也知道吧?」昊宇當她是小孩子般的在詢問。

「知道、知道!」眼珠亮亮、耳朵長長的小動物,好可愛的,她愉快的想著。

「那小白兔如果遇上大野狼會怎樣呀?」昊宇像夫子考試般的等待她的回答。

「會……」不待她回答,一旁的慶祥已「砰啷」的一拍桌子,嚇得她如驚弓之鳥跳起來。

但見慶祥一根手指指著她,很嚴重、很斷然的一字一字道「必、死、無、疑!」

「啊!會……死人呀!」香香顫得五官具張,抖著聲道。

「三弟,你又在胡說些什麼!」聽不下去的德昱已走來,坐到香香身邊,拍拍她的肩道「別聽三哥的話,他就是愛誇張。」

「我哪是誇張?這包藥讓小王爺吃到還不危險嗎?」慶祥不服氣的說道。

「那你也犯不著形容到一副送命的樣子,以小王爺的功力就算吃到了毒藥,也能以內力逼出來。」德昱以訓斥的口氣說道。

「那還得他自己能發現才行,否則像這種春藥吃下去,再瞧著他的親親小娘子,就算發現什麼異狀,他八成也只會以為是本性流露。」慶祥相當篤定的說。

「三哥,你以為四哥像你一樣呀!動不動就能流露本性,亂發情。算啦!再跟你扯下去,思想都跟你一樣齷齪,明明是很正常的夫妻關係,被你形容得像十面埋伏一樣怪異。」昊宇受不了的說。

聽到夫妻關係,香香不禁又好奇的問「夫妻關係是什麼呀?跟剛剛說的進一步關係還有一點力氣的關係,有沒有關係?」
聽到這麼多關係,昊宇顯然很頭大。「三哥,你剛剛到底跟她說些什麼,她怎麼問問題像在繞口令?」

「我有什麼辦法,她那一撞不只記憶撞沒有了,還把智能、機伶、反應全都撞掉了,聽到什麼新鮮的話題都要問。」慶祥一聳肩。

「什麼都撞忘了!」德昱閃過不好的預感,他忐忑不安的問著「香香,妳知道夫妻間的關係……是什麼嗎?」

「就是他說的嘛!進一步的關係和一點力氣的關係。」她理所當然的回著。

「那……進一步的關係和一點力氣的關係要怎麼進行?妳知道嗎?」德昱擔心的眼神看著她。

「二哥,你別擔心啦!是我親自出馬告訴她的,還會有錯嗎?」慶祥拍胸的擔保。

「而且都跟她說是春藥了,她心裡知道啦!女孩子家怎麼好意思說嘛!而且如果她笨到連這種事都忘了,我們就很慘了!對不對呀?好弟妹,妳是不是都明白了?說來聽聽」慶祥很有自信的等她回答。

「嗯…..要說真話還是假話?」她畏畏縮縮的問。

「妳這不是廢話嗎?我們幹嘛要聽妳說假話啊?」慶祥不耐煩的瞪她一眼。

「你真的很想知道?」香香再次確認。

「這是一定要的啦!二哥、小六都等著聽呢?說!」慶祥大力點頭表示堅持。

香香甜美的笑容再度揚起,拍拍慶祥的肩「好,告訴你。」

慶祥豎起耳朵,凝聽香香即將說出的答案。

「我不是很清楚你說的是怎樣,所以我必須這樣才能知道你為什麼會那樣。如果知道你要我怎樣,我想我應該還是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我這樣!」香香很順暢的說完。

慶祥張大嘴,彷彿被雷劈到,呆若木雞。

「我這樣解釋,你懂不懂啊?」香香很認真的問。

「喂喂!三哥,回神啊!」昊宇拍拍慶祥的肩叫道。

慶祥屏住呼吸,回想現在的她說起話來是沒條理的,要是說自己不懂,那剛剛誇下的豪語豈不是不攻自破?也被人看扁了!開玩笑,他慶祥是有智慧的。

「我……懂!」慶祥拉長音,吼叫出他的智慧。

香香歎道「嘖嘖嘖!你病得不輕,比我還嚴重,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會懂?」香香搖頭,鄙視的意味濃厚。

「好啊!妳敢耍我!」慶祥上前作勢要教訓她。

「好啦好啦!不鬧你了,我真的都明白了喔!」她很快樂的點頭。

「這才像話嘛!我看不用一炷香,等一下就可以送她去見小王爺了。」慶祥心情愉快的說。

「是嗎?」德昱可沒那麼樂觀。

看著香香純真無邪的臉,他充滿懷疑,再次探問「香香,妳真的明白三哥剛剛說的那些……關係要怎麼進行嗎?」

「那需要進行嗎?」香香眨眨眼,吃著手上的甜點,天真又單純的說「不就是我進去和他見個面就是夫妻關係,喝杯酒就是進一步的關係,說個話就是一點力氣的關係嗎?」

又是「砰啷!」一聲,這次不是拍桌聲,而是慶祥和昊宇同時跌下椅子。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這是昊宇爬起後,苦著臉喊出的話。

「不!」另一頭的慶祥可不這麼想。

他一副豁出去的道「事到如今,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他要使出最後的絕招,不管什麼面子了,決定放手一搏,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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