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眸一冷,殺戮即現,也一併下決心暗自宣佈:受死吧!「哇……啊!」寢房此時傳出一男一女的哀號。
一個是莫名被玄愷用整桶水嘩啦嘩拉狂淋的伊娃娜。
另一個是好不容易才擦幹淨地板的瓦格,目睹成為水池的寢房,突然覺得人生有夠累……
「你在幹嘛啊?」伊娃娜火冒三丈,跳腳震天怒喝,音量抓狂到極欲把天花板也給掀了。
「我不是說過要加深印象嗎?這個方式不錯。」玄愷專心評量她狼狽的模樣,末了,給予戰勝者慣有的高傲笑容。
「不錯?」這是人話嗎?伊娃娜臉色發黑。
「我只是還妳一桶水,而且……」他冷哼「是妳應得的。」
「小、王爺……您就別跟我家格格計較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嘛!您……」塔木幫自家格格求情。
「好吧!就給塔木總管個面子囉!」玄愷一副大施恩情的跩樣。
「哼!臭男人。咱們這下仇可結大了。不用你給什麼面子。」伊娃娜憤怒說道。
「喔?看來妳似乎很生氣啊?」
「廢話,我當然生氣……而且你……死、定、了!」
「噢!那妳想怎樣呢?跟我過招?妳會武功嗎?」玄愷言語之中極盡鄙視之意。
伊娃娜氣炸了,好得很呀!但……是,她能來個……突襲,並且一擊得手,這還要歸功於她經常『微服出巡,親民愛民』的結果,她喜歡跟平民百姓做朋友,不分卑賤或尊貴,一視同仁的看待,這才學得了些出於『自衛』的無恥下流招數。雖然會讓她很害羞,可是效果很好,能大大打擊敵人……
伊娃娜也確實很快就想好要怎樣出擊。
而伊娃娜到底做了什麼呢?
對男人來說,身上有三個地方最重要,腦袋,心房,還有命根子。
前面兩個如果被遭到襲擊,可能會沒命,他們之間還沒那麼大仇恨。
可這命根子呢!雖然遭到襲擊時,不至於馬上沒命,可對男人來說,有時比腦袋和心房更重要。
伊娃娜『正規』高強的功夫都沒有學好,但在一個人身上動手腳的本事還是很不錯的,這種靈巧和速度恐怕就是自家大哥也比不上的。
所以,在玄愷挑臖話語說完的同時,伊娃娜也閃身到了玄愷的身前,『五指姑娘』不偏不倚,恰好就抓住了對方的命根子和蛋蛋。
「噢喔……喔……」玄愷的武功是很高,但就算他再勇猛,再精明,絕對想不到這樣一個貴族格格會做出這等下作的動作來。
也只有混跡市井之人,才會想出如此無賴下三流的招數來。
可就算再下流,卻是……最有用的。
「我剛才說了,我、很、生、氣。還有,你死定了!這下相信我了嗎?」伊娃娜的五指姑娘還故意用了用力,口中的語氣變成那種甜膩的讓人噁心的想吐的聲音。
「噢喔……喔……」玄愷再次哀號出聲。
塔木、元寶既然能在王府裡混,自然也不是等閒之輩,見狀不妙,目光也不由的投向了伊娃娜與玄愷身子相接觸的地方,兩人的目力也不差,順著那部位看下去,都是男人,大概知道發生了何事……
心道:這個格格,是什麼當家格格?竟然敢動恭親小王爺的那個地方,這……這……這讓他們還怎麼看下去?兩人也很動作一致的夾緊雙腿……
尤其塔木總管更是尷尬不已……
元寶心想:如果他現在再上前用力拉開那位格格,豈不是也連著扯動了自家主子的命根子嗎?
還有看到這等秘密,他也太倒霉了吧?塔木、元寶很有默契的忙將視線移開來,無奈的又再次退後了幾步。
唉呀呀!握著這熱熱的東西,真是個燙手山芋呀!她雖然也很不好意思,可是她的氣勢不能弱下去,否則她就輸了。只能死撐了。
定了定心神,再次開口道「現在是要讓我離開呢?還是咱們要繼續耗在這裡呢?」
瓦格所站的方向就在兩人的側面,他也看清表姊格格做了什麼,只覺得眼冒金星,這、這……這,如果能暈倒,他很想暈倒的。
元寶的心中狂飆汗,可他卻不敢光明正大的盯著看戲,雖然他真的狠想看,他忐忑開口道「小王爺,元寶肚子疼,要去上茅廁。」然後話音一落,目標茅廁方向而去。
碰到這種事情,他如果還敢站著看戲,那回頭,絕對會被小王爺整得生不如死呀!
看戲雖然很重要,可小命更要緊呀!
「膽子真不小。」這人終於有回應了,話音一落,卻冷靜的抬起兩隻手來,撫上了她的臉,輕輕磨蹭,然後逐漸往下,最後落到她的脖子上,又開始輕輕磨蹭。
看得旁邊的瓦格心驚膽戰,惟恐這人一個用力,表姊的腦袋就從脖子上搬家了。
時辰一點點的過去了,瓦格、塔木現在已不知自己該怎麼反應才是,今日這位格格的所作所為已經徹底顛覆了他們以前的認知,讓他們有些風中凌亂了。
明知格格表姊做了什麼,他卻不敢開口阻止,緊張的抓著塔木總管的手,都將對方抓疼了。
塔木總管雖然手被瓦格抓得生疼,但這時,也不敢喊叫出來,只能先忍著。
玄愷的手指從伊娃娜的臉上下移到脖子上,就這麼磨蹭著,不知心中在想什麼。
伊娃娜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平緩下來,她有很大的把握這人不會就這樣要了她的命。
「如果再不鬆手,我不介意現在就撕了妳的衣裙。」玄愷的聲音此時添了幾分沙啞,落在伊娃娜耳中,卻有很強的壓制性。
伊娃娜知道現在這樣再僵持下去,也不會有其他更好的結果,她現在沒能力,也不敢要了這人的命,自然就要見好就收了。
當下,倒是真的鬆開了她的五指姑娘,聲音很輕的挑臖道「熱熱的,粗粗的……」這也是她最初在看到春宮圖時,看到那裡面的人物印象,現在她覺得應該用這話試探一下這人的自制力和底線應該不錯。
「看來妳的規矩是需要再調教調教了。」玄愷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將這句話說了出來,但並沒有秋後算賬,兩人之間很自然的分開了一些距離。
玄愷也很訝異自己竟然沒有懲罰她的念頭……
元寶躲在遠處的牆角,現在看到戲碼結束了,也蹦了出來,心中對這位格格是有些佩服的,目前看來,這格格動了主子的命根子,還能保住小命,毫髮無傷,這就是『本事』呀!
難道自家主子就是要惡人磨?那麼,他是不是可以偷偷設想一下,下次要阻止自家主子的行為時,可以找人抓抓命根子嘗試一下?
當然,這想法他只能這麼稍稍的想像一下,要知道,奇蹟這東西永遠是不適合重複的。
伊娃娜兩隻手揉戳著,然後面帶無限迷人的笑容,朝著玄愷笑……我笑,看你還怎麼能夠伸手打笑臉人!
豈料,玄愷幾步走近低頭看著她,神情無比認真的說道「別這麼笑了,本來看起來就很笨了,還傻笑,妳是覺得自己還不夠呆嗎?」
伊娃娜感覺自己的整個臉部表情都在動,氣得滿臉抽搐呀!
從這天起,玄愷、伊娃娜兩人的仇結大了……
「小王爺,你這兄弟真是好本事,才來科爾沁就立了兩大功:又是擒拿了黑狼;又是盜回了軍符。果真英雄出少年啊……」格爾勒笑讚玄愷。
「哈哈哈……好說好說。」寶玉與有榮焉的開心回應。
「我這老五啊!確實是個文武全才,就只是性子還有些毛躁,年輕嘛!到底涉世未深,還有待磨練,這次來這兒剛好可以好好磨練一番!」寶玉說道。
「好,有了這麼一個強大生力軍的加入,咱們科爾沁是如虎添翼啊!小王爺,為表慎重歡迎之意,由我設宴為他接風,請你們兄弟一同赴宴,好嗎?」
「嗯……好,我們會準時赴宴的。」
伊娃娜聽到婢女打探來的消息:大哥要設宴幫玄愷接風,是因為他立下了兩樣大功。
可對他心結甚深的伊娃娜深深不以為然。她心裡不服氣,認為玄愷空有虛名,他只是運氣好而已,算啥英雄,他哪有什麼真本事,有的話也只是會欺負女人的臭男人本事……
伊娃娜先去找香香「香香,妳真的不跟我去?」
「不去。」香香堅定回答。
「大將軍可是有去喔!」
「沒關係!我信得過他。」
「信他?那上回怎麼會發生紅袖樓的事啊?」
「………那是個誤會不是嗎?」
「香香,這男人啊!都不可靠的,幾杯黃湯下肚,飽暖思淫……」
「伊娃娜,別滿口胡說!妳是個格格啊!」
「格格怎麼了?格格就不能說實話啊?走啦!我們在暗處偷偷看,別讓人發現不就好了。」
「伊娃娜,我相信小王爺,他不是那種好色之徒,他會有分寸的,而且他兄弟們的品性我也都很放心,難道妳不相信親王?」
「我……我當然相信大哥。可是,他們為什麼偏要在那種地方接風嘛!」
「伊娃娜,那只是個應酬的場所,雖是有花娘,但也只是純粹『助興』而已,男人嘛!哪個不喜歡風花雪月的!只要他們能拿捏分寸就好。」
「嗟!男人在那種場所還能拿捏分寸?我還真是不信呢!妳真不去?」
「我不去。妳也別瞎鬧!別忘了,之前小王爺還不准咱們私自外出呢!」
「唉喲!妳不去就算了,我走了。」伊娃娜轉身走人。
「……伊娃娜……」香香大聲喊道,想勸阻她。
無奈,伊娃娜走得很急,全然不理會香香。
她決定去看看玄愷虛僞的真面目,以便日後見面才能有嘲笑他的籌碼……
伊娃娜糊裡糊塗的走進科爾沁最熱鬧、最大的”瀟湘館”裡「咦?這地方還真大啊?」
這”瀟湘館”光看名字就直接可以一下子看出這是個什麼地方……
這兒就是那個自大風流的玄愷愛留連的地方嗎?嘖嘖!到處充滿著妖豔的銷魂氣息……
「原來,男人都喜歡這種地方,就連大哥也是,唉……」伊娃娜哀嘆。
這裡真是壯觀、典雅、富麗……深呼吸的伊娃娜「沒事……一點事都沒!」她用力搖頭,告訴自己鎮定一點,她不是十多歲的毛丫頭,只要拿出她當家格格的氣勢,沒有什麼事不好解決的,而且又不是一定會遇到大哥他們。
對!想到這兒,伊娃娜抬頭挺胸,把空氣當勇氣奮力一吸後,端出她那集優雅、氣質、尊貴一身的絕佳千金典範。
「噢!嗯嗯……」嬌滴滴的女子聲,又嗲又媚的傳來「原來這些爺喜歡的是這種假仙假氣的千金小姐呀!早知道我就不扮花仙了!」
「別笑死人啦!妳那德行叫花痴,哪能叫仙呀?瞧瞧我這洛神模樣,才真是艷色無雙,那些爺又抱又親的喚人家心肝吶!」女子陶醉的神情,顯出還沒轉回的神智。
「少不要臉了,那些爺喚誰都是心肝,我說他們最喜歡的是我這昭君模樣,沒瞧他那雙迷人的眼老黏在人家身上,害心家心兒怦怦跳。」另一個嬌嗔的聲音,充滿幻想的情懷。
「夠啦!見著俊俏大爺個個魂兒都沒了,真沒出息!」領頭的中年艷婦,別具風韻的徐娘身段,唇邊的小痣讓她臉龐顯得又媚又精。
「記住,在我紅鈺姊手下的姑娘們,要自比的是狐狸精,有出息點,讓見到妳們的男人骨頭都酥了,不是要妳們見到男人魂兒都掉了,這樣怎麼當個有成就的妓中之魁呀?」
伊娃娜目瞪口呆的看著七、八個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個個打扮成仿古美人,有人穿著一身雪紗自比洛神,有人抱著琵琶當昭君,更有人插了滿頭大牡丹當花仙一個個風姿萬千的隨著中年艷婦迎面而來。
怕被人發現,伊娃娜迅速的躲了起來。
只見紅鈺姊努努嘴,轉身拍拍手「來,姑娘們,雖然剛剛那群爺沒看上妳們任何一個,但是也別壞了咱們‘瀟湘館’的名,給我挺胸擺腰的接著接客去,我就不相信其他的爺們也會看不上妳們!」
伊娃娜看著這群爭妍鬥艷的妖女們,婀娜多姿的浩蕩離去。
不該來的,她應該聽香香的話,只要接近那個爛人玄愷或見到他本人,絕對都沒好事發生,接下來一定有更可怕的事等著她,嚇人的是她這個預感好強烈,早知道就不要溜來,現在還是趕緊閃人吧!
「姑娘,妳……有事嗎?」伊娃娜在找出口的時候和一個小廝撞個正著。
「……喔!沒、沒事,我是出來解手,正要回廂房呢!」
「那需要小的帶路嗎?咱們這兒地方大,妳若是第一次來,沒人帶會迷路的!」小廝好意問道。
「沒、沒關係,我記得路。」傍徨的聲音回應。
「是嗎?」小廝不確定的自語「希望妳真能記得。」
“瀟湘館”佔地很大,庭園、廂閣、假山、流水,羅列的繁多如林,因此若沒常來幾回或熟人帶領,少有人能摸得清路線。
而伊娃娜她能摸得清嗎?憑她那遲鈍的反應力,自忖聰明的腦筋,當然是……不能!
幾個拐彎後,就見她一臉莫名的看著四周景色,抓抓頭很想找經過的人詢問,可是晃了半天也沒見到人影後,她懊惱了。
「玄愷!我恨死你了……」伊娃娜仰頭大吼!對,縱然這次迷路跟他無關,可是只要跟他有關的事,不管有沒有關係,一律都是他的錯,誰教他是她命中的大災星。
忽然,她眼尖的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是……」離這不遠的一間廂房前,元寶的身形正從房內出來,伊娃娜雙眸大亮。
「公子,您好好休息,我去拿些解酒湯過來。」元寶退出後掩上房門。
公子?就在她螓首撐在掌上思索時,房門內傳來了異微的聲響。
裡面果然有人……難不成是他?她大喜的起身,方才四處找路時,闖了好幾個廂房都沒見到人。
嘿嘿!伊娃娜壞心的掩嘴偷笑,活該,自大的臭男人,知道你也不好過,哈!這趟”誤打誤撞”之行還不算太糟糕!好,本姑娘就上門探病去也。
先取出袖中的紗巾覆在臉上,不能被認出來啊!整整衣裳後,她忐忑的敲了敲房門。
「進來。」果然傳來很沈的男子嗓音。
一進房的伊娃娜就見到,外廳與內房中隔了一道很厚的深色簾幕。
「請……請問……」伊娃娜站在簾幕外,清清嗓子故意壓低聲音。
「醒酒湯放下,出去吧!」房內的男子說道。
醒酒湯?而且這個聲音……伊娃娜整個人一僵。是玄愷?不用說,她轉身就想走,卻又聽到裡面傳來一聲低咒的抱怨,顯見此刻這聲音的主人正處在……至少不是什麼好狀況。
就在她悄聲的想退出房時,簾幕後的人又開口。
「妳還是把醒酒湯端進來吧!」
醒酒湯!哼,臭男人,你慢慢等吧!伊娃娜裝著大鬼臉,冷笑的就要離開,卻聽到內房又傳來一聲痛苦的低吟「唉唉……」,拉住了她體內那個叫良心的東西。
躊躇的站在簾幕外,須臾後她小心的掀開這道深色布幕,卻發現房內相當幽暗,連窗戶都罩上深色簾幕,雖不至於伸手難見五指,卻也不易看清景物。
幸好伊娃娜向來自詡眼力高超,在這種能見度低的內房中,她還算可來去自如,也因此無礙的見到那個躺在床上,修長四肢任意伸展的男人,他一手橫在額上,另一手垂掛床沿,胸膛上的衣襟大敞,男性的體魄混著浪蕩氣息,正毫無遮掩的在眼前呈現。
「啊!」這對還是純潔閨女的伊娃娜而言,簡直駭人,她愕叫的摀著發燙的面頰想背過身,卻引得床上的男子凝眸注視。
「妳……不是館內的丫鬟,妳是誰?」這姑娘好像蒙著面紗,可是怎麼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站在離床榻雖有一段距離,卻讓伊娃娜感到一股壓迫的寒意,因為此時床上的人所透出的氣息,是相當犀銳而危險的,彷佛她只要敢妄動一下,小命有不保的可能。
「我……我是迷路走錯房間了。」好可怕!
這樣的玄愷她第一次見到,不禁吞吞口水,顫栗從背脊竄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也突然明白,為什麼大家都說他厲害,不是沒有原因的。
「走錯房間?」玄愷疑惑的說著,繼而了然一笑,用著平時那輕懶聲調道「妳是紅鈺姊的人吧?是不是故意走錯的啊?」
紅鈺姊!伊娃娜想起剛才那個艷麗婦人,馬上不悅的撇唇,今天她怎麼都會跟妓女扯上關係。
而在對方以為確定她的身份後,那股教人窒息的感覺也頓然消失無蹤,伊娃娜鬆口氣,不過有件事她也明白了,就是玄愷這傢伙應該是酒醉不舒服所以沒能認出她。
「妳快點走吧!別白費心機了,我不會留任何一個姑娘陪宿的。」說完後他難受的揉揉眉心。
「你不舒服嗎?」細細的低問聲稍微靠近了點。
伊娃娜是討厭這個人,也巴不得這個大爛人早早被天收了最好,但真看他皺眉的躺在床上,一反她印象中那副瀟灑邪佞的壞模樣,不忍的測隱之心升起。
玄愷揉著眉頭,並未睜開眼,只是懶洋洋的回道「酒醉的人有好過的嗎?」
酒醉?了解緣由,這問候者多了幾分不齒與嘲意「愛醉臥美人的人活該有這種報應。」
聽到這句話玄愷喉中發出低沈的笑聲「小姑娘……剛下海呀?」他心中認定站在床邊的人兒是紅鈺姊手下的姑娘,也努力回想宴席上這聲音的主人是哪一個。
「下海?」聽不懂這句行話的伊娃娜只是撇撇嘴道「我還剛游水過來呢!」
玄愷的笑聲更是回蕩在屋內「妳……很有意思呀!」
「哼!你就滿無聊的!」她沒啥好氣環胸,幹麼老一副話中有話的笑她。
「我無聊?」他惋惜一嘆。
「這可新鮮了,只要跟過我的姑娘倒還沒哪個人會說我無聊。」
「那幸好,我從沒跟過你。作夢都別想我會跟你,啐!」她乘機又朝床上的人吐吐舌頭。
「妳是昨晚的……洛神、花仙,還是昭君…該死,還有什麼?」昨夜一群鶯燕脂粉,他左摟右抱的,誰扮誰他早忘光了!
「哼哼……不敢,區區一介蒲柳之姿,豈敢冒瀆古人佳顏,只好扮你家祖奶奶!」伊娃娜伶牙俐齒的嗆回去。
「祖奶奶?」他不解喚著。
「什麼事呀?乖孫子!」她得意回道。
玄愷微怔,隨即如雷轟笑「哈哈哈……這下我可以確定,光憑妳的應對,昨夜妳一定不在宴會上,而且在紅鈺姊手下也非一般的伶妓,莫不成妳是紅鈺姊特別送來的禮物。」
伊娃娜翻翻白眼,以他的說話模式倒打回去「這下我也可以斷定,光憑你的回答,就知道你的腦袋不太聰明,而且在兄弟中一定非比尋常的呆,莫不是上天懲惡人特別讓你喝酒後『蠢』字上身。」白癡,都說是迷路走錯房間了,還說什麼特別送來的禮物。
不知為何,她就是討厭他將自己誤為那群煙花女。
就在玄愷笑著搖頭時,一陣酒醉的不適又襲來,令他只能鎖緊眉的忍受。
「喝點茶吧!會讓你好受一點。」她忙倒茶給他。
「啊!對了,差點忘了我有帶著解酒藥。」伊娃娜一擊掌,忙從腰際拿出一個精緻的小錦袋,這是她細心縫製,裡面裝著請人調製成的解酒藥丸,想要送給不擅酒力的大哥,現下她很有良心的不介意分一顆給討厭的玄愷。
伊娃娜遞一顆藥丸過去時,卻反被攫住手腕,嚇得她手上的錦袋掉地。
「好個滑膩誘人的柔荑。」玄愷蕩出了沈厚的邪氣笑聲。
「請自重,放手!」伊娃娜錯愕想掙脫,卻反被箝握得更緊,且對方順勢而滑的往她粉臂撫去,男性的歎息夾雜著異樣的悸動,嚇壞伊娃娜了「你在做什麼啊?」
「調戲祖奶奶囉!」玄愷笑著用力一拉,軟玉嬌軀跌入他懷裡。
「放開我……混蛋,你放開我!」她強烈掙紮。
他萬萬沒想到,看似嬌小的她居然像一隻暴起的小貓,手腳並用的往他身上招呼。
「別、別打了……瘋女人!」
「打你只是剛好,再不放開我,我踢得你不能人道!」玄愷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手上的力道略微放鬆「啊…啊…」她整個人硬生生往床下栽去。
就在她劃動雙手,以為五官要跟地面做最貼切的接觸時,迅即的長臂一伸攬住她的纖腰,將她再度抓回床角落。
「呵呵……」玄愷似笑非笑,帶著酒意的唇低喃的俯近她「小姑娘,妳的掙紮不像裝的……妳真不是紅鈺姊手下的姑娘?」
「沒……沒人跟你說我……是呀!」發抖的聲音,嬌顫的身形被逼困在他撐出的雙臂與床柱間。
玄愷皺眉,滿臉不解的望著眼前這覆著面紗、又一副泫然欲泣的古怪女孩。
他知道自己向來是醒目的發光體,舉凡大小女性見到他,都以驚為天人崇拜莫名,也可以臉紅心跳嬌羞無限,偏偏他長眼睛以來就沒見過有哪個女人見到他,像她這副要死不活的詭異模樣。
這算什麼,敢情是把他當鬼了不成?
玄愷的內心小小的感到不悅,大男人的自尊第一次受到這麼徹底的打擊。
他綻出狼般的笑容低問「那……妳是誰?來這兒做什麼?」
伊娃娜抿唇咽下惶恐的口水「其實我……是偷偷跟我大哥來的,可、可是我迷……路了,走錯房間了。」
「哦……是嗎?」他輕笑,卻說出足以讓伊娃娜心跳停止的話「或許我該摘下妳的面紗,看看清楚妳到底是誰?又有何企圖?」
可是他卻片刻都不捨放開手中這滑膩的觸感。
「我……我真的是不、不小心迷路了,不是你以為的……有什麼企圖。」
「哦……」他哼一個了解的聲音,卻是擺明的不信任。
「那妳從何而來,名字呢?」
「這個……江……江湖兒女不……不拘小節,何須……留名!」她慢慢沿著床柱往下滑,想脫離他的範圍。
「連名字都不敢留,要我怎麼相信妳,最重要的是……妳怎麼嚇成這樣!」見她整個人窩在床角,瑟縮成一小團,他狡黠的語調像戲鼠的貓「難不成心中有鬼。」
「拜託!」聽到這話,伊娃娜再也受不了的連珠炮吼出「如果你一進門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拉到床上,還被個死色鬼摸來抱去,這個時候不害怕,難不成還要自動躺著說……來吧!可能嗎?我又不是白癡……」她咆喊的只差沒跳腳。
「有腦子的都做不到啦……你這死色……」罵到一半,她嚇然掩住嘴,卻已太遲了,只見到對方瞇起的眸,相當犀利的鎖住她,尤其當對方一把握住她的雙肩,將她抓起時,魂飛魄散還不足以形容伊娃娜此刻的感受。
「嗯……我是說你這位大俠……你可是大、俠呀!就是很正義的那種,應該不會…
欺負一個無助的姑娘家吧?」她強笑著,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大俠嗎?」玄愷勾唇,笑得更邪、更莫測。
「哎……我、我是說你當然是天下人傳頌、江湖人朗誦、小老百姓歌頌,很正義的大俠,哈哈……」伊娃娜哈哈一笑。
而玄愷的反應是伸出手指,親昵的揉繪著她粉潤的臉頰,且越漸逼近的氣息,大有想以自己的唇取代之勢。
「……如果大俠你偏好煙花女子的嬌媚,那就不要改變你的喜好,那個……清白人家的姑娘,你一定不想隨便沾染,很麻煩,真的,因為要負責!」她慌亂的胡口一謅,努力翻出記憶中、很多說書的,還有一些故事中記載的,花花公子該有的德行,什麼不碰處子啦!自許風流愛野花等。
冷不防的,她整個人又被緊緊環入那堵溫暖的男性胸懷,玄愷在她髮際上低語「我可以負責!」
啥?完全超出意料之外的答案「等、等一下……」她掙紮的想推開,對方卻箍得死緊,只好先緊張的潤潤唇,決定動之以情、哄之以理。
「話、話又說回來,我想大俠你…你現在不過想逞一下獸慾,可我完全是因為一時的無心,不如大家就此打住,千萬不要犯了一世的錯誤,你繼續睡,我馬上走。」
「你就將那寶貴的精力留待晚上,呃…那個……昭君、花仙、洛神,個個都等著你浪費……喔!不,消耗,她們都很樂意陪大俠你消耗精力。」
「可是……」他呢喃,悠哉的調子,懶懶說道「我只想和妳消耗精力。」
伊娃娜調笑道「公子,你是說想要跟我消耗精力嗎?」
玄愷用高深莫測的眼神盯視著他,嘴角勾起一絲淺笑「嗯哼!」
伊娃娜哀怨道「可是我不想呢!所以你不用對我說你對我有什麼看法,反正,我自己心裡有數!我也用不著公子你喜歡,你那麼濫情,我覺得被你喜歡上會是一種不幸,掉我價!」
玄愷怒道「臭ㄚ頭,不頂嘴妳是會死啊?」玄愷的風度全部崩塌!說被他喜歡上會掉她價,而且還是她的一種不幸。
他玄愷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被人如此羞辱過,就只有這個死ㄚ頭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嫌棄,諷刺他……這感覺跟那個大膽的死ㄚ頭還真有點像啊!
然而一次這樣就罷了,兩次他也忍了,第三次,他真的是忍無可忍了。
對這種女人,他發現真的不需要客氣!他是腦袋壞了才會在她面前裝風度,那真的很累!
伊娃娜詫異的笑著搖頭「喂喂喂!風度,風度,咱們都是文明人,不能爆粗喔!」
玄愷表示非常鄙視「呿!妳還文明人咧,背著我,妳心裡都不知罵了我多少髒話!」
伊娃娜搖著手指說「唉呀呀!公子真是一語道破天機呀!不過我那是在心裡罵,沒罵出來,人家我是文明人!」
伊娃娜接著大聲說道「聽清楚,我不想陪你消耗精力。」
「唉!這真是一件遺憾的事。」他又是露出那抹令人熟悉的邪邪燦笑。
「啊……你做什麼?」見他竟開始解開她的衣服,她拔聲大叫!
「負責呀!」他理所當然回答,故意嚇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ㄚ頭「如果沒有已定的事實,我要怎麼負責?」濃眉挑得更高了,好整以暇的望著她。
「無恥……」忍無可忍的伊娃娜一巴掌就要甩過去,卻被輕鬆攫住。
當伊娃娜正手足無措之時,忽聽推門而入的嬌柔聲「爺,我給您送醒酒湯來了!」
待看見伊娃娜後,隨即怒喝「喂!妳是哪兒跑來的丫頭,進來這兒想幹嘛?也不探聽這是哪兒!啊?」
伊娃娜瞧她出言不遜,雖然身著華服,卻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氣質,心中有氣,學她擺出眼高於頂的樣子反擊回去「我說妳又是打哪兒來的凶婆娘,不再多念幾次三從四德,盡在這兒撒潑。哼!」說完不屑的冷哼一聲。
這女人想必是青樓女子,如此無禮,根本不值得她好言相勸,最有效的對付方法就是「以惡制惡」。
「哼!胸大無腦的臭ㄚ頭!」
「總比妳胸小無腦好啊!」伊娃娜回嗆。
女人一聽,氣得俏臉泛白,手往左右一招「來人啊!把她給我捉起來,不抽她幾鞭,我不甘心。」
進來的大漢作勢要來抓伊娃娜。
「放肆,誰敢動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科爾沁的伊娃娜格格,你們膽敢以下犯上?」情急之下伊娃娜扯掉面紗自曝身分怒斥罵道。
竟然是伊娃娜這個死ㄚ頭!玄愷震驚得酒都醒了……
「哼!格格?妳是格格,那我就是王妃了,臭ㄚ頭,妳看我敢不敢以下犯上。」女人手舉起來就要打下去。
一旁玄愷見到伊娃娜的臉後,忙怒喝「住手!」
「媚兒,不得無禮,妳這是想幹嘛?」玄愷上前問。
「愷哥哥,這ㄚ頭在這兒撒野,我要教訓她。」伊娃娜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女人變臉簡直比翻書還快。
看到他們那副親密樣,不知為何,伊娃娜心中一片酸苦。撇開臉,不想看他們。
他發覺伊娃娜的臉色有些不對,而且伊娃娜根本不看他,不發一語,他上前說道「伊娃娜,妳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哼……要你管!」
玄愷又轉向媚兒,微怒開口「媚兒,妳又想欺負人了?」
媚兒聽得很委屈,她擠出幾滴眼淚,又貼上玄愷的胸膛「愷哥哥,人家哪有?分明就是她欺負我。」
玄愷不敢恭維的皺皺眉「……媚兒,妳叫我什麼都可以,就是別叫我『哥哥』,我還想多活幾年。」
「這……」媚兒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說啊!你的眼光還真是……不是普通的差,這女人沒身材、沒氣質、沒矜持、沒相貌、整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天地間也找不出一個的極品……醜女。」
「你瞧她都這年紀了,還在這風花雪月的場所賣笑維生也不嫌丟人!」伊娃娜極盡毒舌的批評。
「妳個死ㄚ頭……」媚兒呲牙咧嘴的罵道。
「我有說錯嗎?再過個一、兩年,妳恐怕就要挽成大娘髻,到時上門的客人還以為看到什麼長輩了,那多尷尬啊!」伊娃娜說完哈哈大笑。
「咳咳……說話別太刻薄……」玄愷低聲說。
「怎麼?聽不得實話啊?也是啦!忠言逆耳嘛!不過,我從不說假話,你自己瞧瞧她,餿菜包子滿臉褶,天生一副老鴇相,臉上白粉七、八斤,洗臉水直接能抹灰囉!」伊娃娜毫不客氣繼續諷刺。
「有那麼糟嗎?而且她年紀也沒那麼大。」玄愷竟跟她對起話來。
「也對,大概大我個十歲左右。」伊娃娜估計著。
「哼!我才三十而已!」媚兒不服氣反駁。
「哈哈……沒錯吧!我說大我個十歲左右,這還多了個四歲呢!」伊娃娜尖酸說道。
玄愷一旁忍笑不出聲。
伊娃娜搖頭上前一步「妳是在這兒待久了,所以不知道滾滾紅塵,姑娘的青春短暫,稍縱即逝。」
「廢話一堆。」媚兒輕斥道。
「這麼說吧!姑娘及笄,猶如含苞待放。姑娘雙十已是凋零。那三十……」她雙手一攤,以眼神問她『還要她繼續往下說嗎?』
「妳是說三十歲等於枯敗了?」玄愷又隨意一問。
「不是!」伊娃娜大笑「那都埋到土裡了,哪兒來的枯敗?」
「妳……」媚兒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伊娃娜得意的轉向玄愷說道「看你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想必一定是人渣中的極品,禽獸中的禽獸!而且據我觀察,你肯定從小缺照顧,長大缺愛,姥姥不疼,舅舅不愛。」
「左臉欠抽,右臉欠踹。驢見驢踢,豬見豬踩。天生就是屬黃瓜的,欠拍!後天屬核桃的,欠捶!終生屬破馬車的,欠踹!找媳婦屬螺絲釘的,欠擰!」伊娃娜口不擇言的罵上一大串。
「喂!臭ㄚ頭,妳說話客氣點。不然有妳好看的。」媚兒一旁怒喝說。
「喔?怎麼好看啊?我覺得我已經長得挺好看的了。如果長得漂亮是一種錯,我已經鑄成大錯;如果聰明是一種罪,我已經犯下滔天大罪,做人可真難。但妳就好啦!既沒錯又沒罪,我真羨慕妳!」伊娃娜拐著彎罵媚兒。
「妳……」媚兒氣憤的想開口再罵。卻不知該罵什麼,忽然瞥見手上拿著的酒壺,她靈機一動,打開壺蓋,順勢就要朝伊娃娜潑去。
機警的伊娃娜察覺她的詭計,就在她潑出的同時,伊娃娜伶俐的拉過玄愷擋在自己身前,免去了被潑酒的災難。
「啊……愷哥…玄愷大哥……」媚兒驚叫一聲。
「………」玄愷一臉錯愕。
「你有沒有事?會不會冷?要不要請大夫來瞧瞧?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
媚兒關心的問候在耳邊響起,令玄愷起了滿身疙瘩。有沒有,會不會,要不要,再來個瞧一瞧,他沒事也會有事!
被潑了一身酒的玄愷沒生氣,反而說道「媚兒,別再胡鬧了,妳怎麼跟個小姑娘一般見識呢?」
「小姑娘?」媚兒不以為然問道。
「是啊!我是小姑娘,而妳呢怎麼說也是這兒的一朵名花吧?不過自從她是花之後,牛糞都沒有了。」
玄愷搖頭憋笑,這ㄚ頭真是牙尖嘴利……
「臭ㄚ頭,妳還嫩得很呢!回去多學學打扮再來搶男人,不然,就憑現在的妳…哼……」媚兒極不屑的目光鄙視伊娃娜。
伊娃娜冷笑「那是,男人嘛!哪個不風流?我就不信,這世上有不偷腥的貓。但是外面野花野草再香,哪裡比得上假花好。」
玄愷接話道「假花有什麼好的?又不香,顏色又不好看,我看,還是野花野草好一點。」
伊娃娜聞言,假笑道「野花野草再香,都會凋謝的,這假花,放在家裡是一百年不變質的,最重要的是,假花再假,好歹也是一朵花。」
媚兒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聽不出伊娃娜在諷刺她的外表虛偽和裝扮?
媚兒淡淡道了一句「野花是不入流的東西,怎麼能跟假花相比?假花再怎麼差勁,那也是一種藝術創作,妳說是不是?」
「喔?那不知妳自喻是什麼花呢?」
「……我」媚兒氣結說不出話來。
「我來替妳回答好了。說別人之前,我該先說說自己讓妳認識……姑娘我二八年華正青春,所以似春暉海棠初著雨,又嫩又嬌媚。」
「噁……少臭美了,乳臭未乾的ㄚ頭」媚兒不屑的嗆她。
「……哼哼!想知道自己是什麼嗎?」伊娃娜也不動怒,陰笑問道。
媚兒白她一眼。
伊娃娜嗤笑說「聽好喔!冬日暖房黃豆芽,是菜不是花……」
「噗……哈哈哈……」玄愷忍俊不禁,大笑了出來。
媚兒氣得跺腳,怒罵「賤ㄚ頭,我要讓妳好看……」
「嘖嘖嘖……依我看啊!妳什麼花都不是,妳最多也就是棵雜草,所以配個不既不長眼也不挑的男人剛好。」
「呵呵……」伊娃娜突然對著媚兒、玄愷兩人不禁輕笑出聲。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媚兒見她看著自己和玄愷直笑,下意識的輕蹙起眉頭來。
明明沒什麼事啊!這女人到底在笑什麼?真是瘋子!
「是啊!笑什麼呢!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說出來嘛!」玄愷柔和說道。
伊娃娜淺笑道「放心,雖然我是看著你和她而笑,但我會笑真不是因為你們,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而已!」
對於伊娃娜的解釋,玄愷有點愕然。這個ㄚ頭,竟然好聲好氣的跟他解釋!真是破天荒!她怎麼突然就不毒舌了?有鬼……不由得笑狐疑的目光睨著伊娃娜!
伊娃娜笑「怎麼?你這是在對我的話表示質疑嗎?其實我自己也在質疑!我笑呢!其實是因為看你們兩其實挺般配的!」
玄愷質疑的揚眉「喔?怎麼個般配法?」
伊娃娜笑得人畜無害,緩緩說「一對狗男女,當然配!」
玄愷怒道「滾,狗嘴吐不出象牙!」
伊娃娜肆意的嬌笑「當然吐不出,起碼我就沒看見你的嘴裡有象牙,全都是狗牙啊!」
「妳……」玄愷氣炸了。
「死ㄚ頭,這位爺可是我的貴客,妳說話最好放尊重點。」
「尊重?哼!一個嫖客有啥值得人尊重的。」
「伊娃娜,我不是嫖客!」
伊娃娜不理會他的辯解,視線在他身上來回打量,不屑道「嗯嗯!你是才貌雙絕沒錯,還有一副好身材!當小倌應該會一炮而紅!」
玄愷氣得語噎「……」這個死ㄚ頭!真想掐死她!
小……倌?她娘的,她竟然拿他和小……倌比!
看著他被自己氣成得想怒不敢怒的模樣,伊娃娜真的非常開心。
「妳……妳若再逞口舌之快,我非得抽妳幾鞭,看妳還嘴硬嗎?」媚兒挺身替玄愷說話。
「抽我幾鞭?我告訴妳,少在我面前巴結討好妳的恩客,滾進房噁心去吧!」
「好好好,玄愷大哥,今天媚兒就非幫您出口氣,教訓這出言不遜的ㄚ頭。」媚兒咬牙切齒的吼道。
「哼哼!真是可笑,妳就是個不知所謂、狐假虎威、小人得志、沒胸沒腦、頭髮長見識短、滿嘴胡言的諂媚女人!哼!跟妳這種垃圾同站在一屋簷下還真是讓人倒胃口!就是不知道某些人模狗樣的人為什麼會喜歡這麼沒素質的女人伺候。」伊娃娜一臉嫌棄的看著玄愷,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妳給我站住!竟敢瞧不起我?」媚兒氣紅了眼,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雙手用力抓住伊娃娜的肩膀,伊娃娜靈巧的旋身反手一抓媚兒的胳膊,狠狠的將她推倒在地,雖說她是三腳貓的功夫,可對付媚兒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那可是綽綽有餘啊!
”咚”的一聲「啊……」媚兒痛苦的摔倒在地上,玄愷則滿臉興味的看著伊娃娜。
「我不是瞧不起,我是壓根兒懶得理妳。真惹火了我,我回去讓我大哥帶兵滅了瀟湘館。」伊娃娜怒目斥喝她。
玄愷慢悠悠的走過去也沒理會地上的媚兒,因為真怕伊娃娜將事情鬧大,他滿臉真誠的作了個揖說道「我替媚兒向妳道歉,請原諒她,不要再計較了,好嗎?」
「哼!假惺惺。」伊娃娜此刻看他,已沒了好感,所以語氣也有些不善。
玄愷隱忍問道「那妳想怎樣才了事?」
伊娃娜是很懊惱「這可真讓我為難!你這麼討好我,是愛上我了嗎?我如果答應你了事,往後你對我死纏爛打那我怎麼辦啊?想著你纏著我,就覺得掉價!本姑娘什麼都不怕,就怕男人對我死纏爛打了!」
玄愷嘴角不住的抽搐!這麼自大的話,也難為這個死ㄚ頭說得出口!
一向都只有女人對他玄愷死纏爛打的份,幾時見他去糾纏女人了?
媚兒盯著她冷冷一笑「哼!妳倒是一點都不謙虛啊!……妳鑲金的嗎?玄愷大哥會糾纏妳?別那麼多的廢話,今天我非要替玄愷大哥討個公道!」
「喂!說妳是狐狸精也太浪費狐狸精這個詞了,人家狐狸精也是有尊嚴有道德的!像妳這種精中敗類,在本姑娘面前根本沒戲!」
「別人說妳騷,妳還真把自己當成狐狸精了。想當狐狸精最重要的就是美!我真的發自肺腑的想問妳一句:妳有那資本嗎?哼!要我說嘛!妳當個潑婦倒是挺有潛力的。」伊娃娜譏諷道。
「啊…妳這臭ㄚ頭,我打死妳這不知死活臭ㄚ頭!」一聲尖叫,誰都不會想到,跌在地上上本來還哀號虛弱的媚兒突然撒潑般懵然站了起來撲過去。
只聽”啪”一聲脆響!
一個耳光不由分說的搧了下來。
伊娃娜哪裡會想到,突然會有個女人衝過來給她一耳光,那力道之重搧得她險些摔倒下去。
「媚兒…妳……」玄愷震驚媚兒的瘋狂舉動,心想糟了!這下事情不會真是鬧大了吧?
但想必這愛面子的ㄚ頭應該不會去親王面前聲張才是,畢竟挨巴掌是很沒面子的……何況還是被青樓女子打的。
而他也是不想插手女人之間的事,縱使他覺得媚兒打人的行為是錯的,他還是抱持『不多管閒事』的心態,因為也很好奇被打的『她』會做何反應。
「哼哼!知道厲害了吧!臭ㄚ頭,敢得罪我的客人……」打完人的媚兒還氣喘吁吁得意的昂著頭罵伊娃娜。
但伊娃娜依然是站的挺直,她臉上的五指印依稀可見,頭髮也有些亂了,不過因為她本身氣場大,所以即使是被打了一耳光,也沒見她有多狼狽。
「公子,請借一步說話,好嗎?」伊娃娜深吸口氣,大方的朝玄愷露出一個禮節性的微笑。
都這樣了,還能笑得出來?玄愷佩服。他險些要為這ㄚ頭的表演技能喝彩了!
這ㄚ頭蠻有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被人搧了耳光還沒有哭著離場的女人!
優雅迷人,眼神裡還帶著狂野的氣息。嗯!太符合他的口味了!
玄愷慢慢走了過來,她的身高,正好在他的肩頭,嗯!是個很好的身高距離啊!
“啪”!又是一記清脆的耳光,這一記耳光的響聲比前面的更響亮。
「管好你的女人!」伊娃娜惡狠狠說完,扯出自己的絲絹擦拭著自己的手,像扔垃圾一般扔在地上。彷彿在告訴大家,打他一耳光實在是弄髒了她的手!
未料她會突然賞自己一耳光,玄愷無處閃避,就這麼挨了結實的一巴掌。
等玄愷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才清楚的意識到這個問題,臉頰的疼痛感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是杜撰的不是假的……
她打他?他被打了?
而媚兒已經驚呆了!剛好走進來的元寶也見識到這驚人的一幕。
恭親王府未來的繼承人竟然被一個女人,打了耳光!
玄愷一陣短暫的耳鳴之後,冷漠的臉上劃過一絲酷酷的笑意,嗯……他是不是應該將這女人給拆了呢?還是直接將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給帶走?
他長這麼大,從沒有人敢對他這麼無禮,甚至是傷到他,而她竟然搧他一巴掌,這還是他第一次挨耳光,心中感到惱火,卻又無法對她生氣。
玄愷自己也不信,鷹眼一瞇,破相的臉上有幾分難以置信,還有幾分震怒。
「妳敢打我?」他低吼。
伊娃娜沒被他的氣勢嚇倒,毫不畏懼的回瞪他……「妳這是何意?」玄愷更沒想到自己能如此冷靜,換了是別人,他不反手扁他個滿頭包才有鬼。
「你心知肚明。」伊娃娜瞪視著他。
「妳這臭ㄚ頭,敢動手打我的客人,看我不打死妳……」媚兒潑辣的叫囂著要衝上前再打伊娃娜。
可是卻被玄愷一把抓住她,往他身後一丟,他走近伊娃娜「我一點都不明白。」
「哼……」伊娃娜轉過頭不理會他。
玄愷直視著她,沉聲說道「妳總得為這一巴掌給個解釋吧!」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大男人!」伊娃娜憤怒的瞪著他。
玄愷眉心一擰,微帶慍色,莫名奇妙挨了一耳光已夠委屈了,現在顯然還被栽贓莫須有的罪名,他是流年不利?還是犯小人?
「我大男人?」他目光一凝「我怎麼大男人了?」玄愷斜睨她一眼。
這個女人是無知呢?還是真的想嚐嚐黏在牆壁的滋味?
上一個對他無禮的傢伙,到現在還躺在床上流淚回味拿筷子吃飯的美好時光,而她竟敢動手打他!
「哼!少裝蒜了!」伊娃娜怒目圓瞪「目的不是都達到了,還在裝什麼啊?」
雖然挨了瘋女人一巴掌,可是她罵了他,也給了他一巴掌,現在她不想再跟他說話,也不想看見他。
轉過身子,她甩頭就要走。
「慢著!」玄愷追上她,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臂「把話說清楚再走!」
「沒什麼好說的!」她奮力一甩,卻沒能掙脫他。
「你知道我是誰,想報仇,隨時等你,現在放開我!」伊娃娜氣急敗壞低喊。
「伊娃娜。」玄愷神情嚴肅「我玄愷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挨耳刮子,我告訴妳,妳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個交代。」
「玄愷,你糟蹋了我對你人品的信任,曾經我真的以為你是個有高尚品格的人,可是你、沒、有!」伊娃娜幽怨的指控。
伊娃娜的話叫他一怔。
他有做了什麼毀滅她對他那一點點的好感及信任嗎?他怎麼不知道啊?
「伊娃娜,我究竟做了什麼讓妳如此憤怒?」他濃眉一揪,口吻真誠「算我求妳,請妳告訴我。」
聽見他真誠的語氣,伊娃娜的心一震。
難道他真的不是故意要看她出糗?真的沒惡意?
不!不是的!他只是太會演戲了。
見她半天不說話,玄愷懊惱的扯了她的手臂一下,語帶質問「妳到底在指控我什麼啊?」
「你到青樓來,不就是想享受女人的巴結奉承,而現在更了不得了,有女人為你出氣動手打人,你豈不是更神氣、更有不可一世的優越感,覺得自己很了不起,能讓女人為你發瘋失控打人,不知這戲大爺你看得還滿意嗎?」
「妳、妳到底在胡說什麼啊?」玄愷一頭霧水搞不清楚而惱怒問道。
「我真的有這麼卑劣嗎?那我剛剛又何必要代替媚兒向妳道歉?我犯賤嗎?」玄愷氣憤的口不擇言。
「那是你的雙面手法。人是你,鬼也是你,你想讓我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你……」
「伊、娃、娜。」他沉聲打斷了她,語氣略顯激動「妳可以當我是混蛋、壞蛋,但我不要以為我是蠢蛋、笨蛋。」
「妳所指控的事,若這真是我所想做的,我大有一、兩百種方法滿足小爺我的大男人虛榮感,利用女人打架去得到,是小爺我不屑的,那也有失我的身份。」
「再說了,妳不是說妳是迷路才會到這兒的嗎?還是妳以為我有未卜先知能算到妳會來而事先安排這一切?告訴妳,小爺我從不需要利用任何手段,自然就會有女子對我投懷送抱,不是我自誇,有我在的地方就算是我想隱藏大男人的驕傲都身不由己的……」
「……」聽著他的話,伊娃娜不自覺的顫抖著。
是啊!細想之下,以他的條件確實沒必要做這麼無聊的事,他的出現本來就會引來不少女子崇拜、愛慕的眼光。
但是,她好歹是個格格,無端被個青樓女子打了一巴掌,怎麼說禍首都是他,真是越想越嘔,但她也拉不下臉認錯「夠了!我不想再聽你說什麼。」她倔強的瞪著他,然後轉身就走。
元寶站在一邊直冒冷汗,咱這位爺不好惹啊!
打他的人是瀟灑的離開了,可是他得在這裡承受著他的怒火啊!
罪魁禍首已經走遠了,她搧了耳光又自然的離開,竟然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阻攔。
這裡的保鏢們也早已呆住了。這樣的突發事件事發機率簡直為零!
然而在今天,終於是突破了這個零的記錄!
「少爺,這個這個……」元寶額頭的汗珠開始滴答滴答的順著臉頰往下落,腦子停擺的他實在是一時之間想不到更好的詞彙來化解這個場面。
「還愣著做什麼?沒見到我受傷了嗎?」玄愷雙手環胸,臉上五根紅指印格外的明顯。
他玄愷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有巴掌伺候的。
然而,在伊娃娜要衝出瀟湘館時,被人叫住了「姑娘,請留步!」
伊娃娜強自鎮定問道「公子,我們認識嗎?」
「冒昧打擾了,在下姓曾,名『秀棋』」
真秀氣?還真是個怪名字。
「秀才的秀,下棋的棋。請問剛才與妳說話的那位公子姑娘認識嗎?」
伊娃娜狐疑問道「你……想做什麼?」
「……我沒惡意,只是在下非常想認識那位公子,不知可否代為引薦……」
「你…想認識他?」
「是、是啊……」男子靦腆說道。
「噗……」伊娃娜不禁嗤笑,是我想的那樣嗎?好哇!真是天助我也!該死的玄愷,看本格格怎麼整死你……
「曾公子,我叫伊娃娜,是那位公子,喔!他叫玄愷,京城來的,是來這兒…探親啦!
「你真是好眼光,就這麼巧!不瞞你說,他是很喜歡交朋友的喔!尤其是你這型的,但是剛開始會有些彆扭不敢承認,我告訴你啊!他住在……你可以去找他,他會很高興的……」伊娃娜對著他將玄愷出賣個徹底。
瀟湘館事情過後的第二天,寶玉、玄愷、慶祥還有一干兄弟正在大廳聊著……
「四哥,你頭上的傷,還好吧?」
「嗯!死不了。不就是被割了道傷痕嘛!偏偏格爾勒找的這什麼庸醫,香香還信得很,硬是要幫我裹上紗巾,弄得像多嚴重似的。真是….」寶玉口氣中充滿無奈。
原來是寶玉他們在瀟湘館宴客的當晚,碰上花娘互搶客人而起了爭執,爭執中碗盤齊飛,本來沒有寶玉他們的事,可不知怎麼回事,有個花娘手中拿了塊碎片,急衝衝的邊跑邊叫嚷,而解手完正準備往包廂走回去的寶玉,當聽到吵雜聲準備躲開之際可能因為真的喝多了頭暈,所以慢了一步,也因此跟跑過來的花娘撞個正著,花娘手中拿的盤碗碎片也割傷了他的額頭,真是無妄之災…….
「玄愷……」一腳踹開大廳的門,來人怒火中燒的聲音讓廳中眾人都愣住的停下正在討論的事。
「伊娃娜……」玄愷見她怒不可遏的衝來,接著小小食指一次次的戳往他胸口。
「你禽獸不如……你混蛋……虧我對你才剛有點好感……結果你……」盛怒下更是極度的難過,她憤然斥吼著。
「總之,你不是人……」一句不是人,大廳中眾人狐疑的目光全落在玄愷身上!
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伊娃娜再次對玄愷吼道「我討厭你,你這個小人、無賴……」說完轉身衝了出去。
廳中眾人錯愕的默然後,是再次集體將目光鎖到玄愷身上。
「你到底對伊娃娜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寶玉冷哼問著。
「我還來不及做呀!」玄愷只差沒高舉雙手喊冤。
「是嗎?」寶玉環胸的冷睨兄弟「那伊娃娜為什麼要說你不是人!」
「我也想問她呀!而且你們看我像禽獸不如的人嗎?」玄愷一攤手。
慶祥幾個好兄弟面面相覷後,是一致送他一箭穿心的話「你懷疑呀?這句話除了你沒有別人了!」
「總之呀!格爾勒是超疼他這寶貝妹妹的,你若不想辦法解決和她之間的恩怨呀!
保證不用等你擺平准噶爾,親王他就先擺平你囉!」慶祥幸災樂禍說道。
寶玉也是愛理不理的看看他而不說話。
玄愷不樂意了「這……不是啊!四哥你別聽她瞎扯,我可沒做什麼喔!……我……哎呀!四哥,你最明察秋毫了,怎麼也不開口幫幫你兄弟。」
四哥是什麼意思,這伊娃娜都欺負到他兄弟頭上了,還一副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的樣子。
「淡定……淡定……」慶祥看著玄愷氣急敗壞的樣子輕鬆的說道「老五,淡定,既然人家都找上門了,你何不就承認了呢?」
「三哥,你……我要承認什麼啊?」玄愷簡直要被慶祥弄得跳起腳來了。
「小王爺……」香香急衝衝的闖了進來。
「什麼事啊?香香,看妳急的……」寶玉上前問道。
「伊娃娜來過了嗎?」
「嗯!來過了,還發了好大的脾氣,她是怎麼了?」寶玉緩緩問道。
「唉!我還是慢了一步。」香香惋惜說道。
「香香,別磨蹭了,到底怎麼回事啊……」慶祥追問。
「事情是這樣的……」香香細說從頭。
原來玄愷從瀟湘館回來後,將發生的事情都在閒聊時告訴了寶玉,包刮上次潑水事件和被伊娃娜偷襲的情形,而寶玉也是在閒聊中無意間說了出來讓香香和格爾勒知道。
格爾勒當下臉色極為難看,香香知道他生氣了,於是今天她告知伊娃娜要小心他大哥的怒火,誰知伊娃娜卻認定是玄愷小人背後告狀,所以才有了今天這場怒火……
「原來是這樣啊……這也沒什麼大不了嘛!罵我禽獸不如、不是人,有這麼嚴重嗎?」玄愷不以為然說道。
「伊娃娜說她大哥很疼她,若是知道了她對你做的『偷襲』和偷偷溜去瀟湘館而且還和花娘起了衝突挨巴掌,這種種行為,親王肯定會很生氣的,而且會舊事重提的要幫她選夫婿,把她嫁出去……」香香說道。
「……有這麼嚴重嗎?我這受害人都沒計較那麼多了,再說了,我也不過是回來跟四哥『閒聊』而已嘛!哪有要告什麼狀……」玄愷喃喃說道。
眾人別有深意的望著自言自語的玄愷,不知他到底跟伊娃娜兩人是怎麼一回事,這兩個只要碰上了,怎麼就水火不容呢……
「唉喲!別一個個的都盯著我看,我又不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而且說嫁人就嫁人啊!就她那樣兒,誰敢娶她?」玄愷抱怨說道。
「哼哼!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不趕快想想該怎麼委婉的表達你不是故意說出這些事情的意思?」寶玉斥喝玄愷。
「哎呀!別想了,想不出來什麼好辦法的。」玄愷環著手臂「四哥,你現在腦袋裹得像是包尿布似的嬰兒屁股,這樣怎麼能思考?」
寶玉瞪他一眼,火大的一拍桌子,氣勢磅礡的指著玄愷,吼道「你腦袋不像嬰兒屁股,你來想啊!」混帳東西,找死啊!敢嘲笑他!
「莫喇爾聽令。」
「末將在!」
「本將軍命你帶著人馬立刻前往大圳開挖的工程處監工,並負起整個工程安全責任。以防准噶爾的突襲。」寶玉下達命令。
「大將軍,這裡眼看馬上就有場戰事要發生,還請大將軍讓末將……」
「就是因為有戰事將要發生,我跟格爾勒必須在這裡統籌備戰。所以大圳工程一事必須交給你們繼續進行下去……」
「可是…….」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眼前大圳工關乎百姓安全,難道你要本將軍視而不見?」寶玉低斥。
「末將不是這個意思,末將是想……」
「莫喇爾,我知道你想什麼,你想自己是個將領,應該是要在戰場上廝殺,怎麼派你去監工呢?」
「這……」
「你也別否認,你要知道,軍人的責任就是保家衛國,但軍人不是只能在戰場上才能有所表現。大圳工程不只是科爾沁重要工程,也是我大清主上非常關注的工程,連准噶爾都知道,不然怎會想破壞呢!所以這監工和保護的工作是相當重要的,你可別輕忽了喔!」
莫喇爾看了看格爾勒,見格爾勒點了點頭,他沉聲應道「末將明白了,會著手進行此事。」
「要『即刻』執行,本將軍要你在明天午時就整裝啟程,要是有所怠慢,壞了工程一事,屆時無法阻擋天災人禍,百姓死了幾個,本將軍就要你的人來陪葬。」
「末將知道了!」莫喇爾噙笑道「大將軍今日為科爾沁百姓所做所為,他日必能留名青史,萬古流芳,讓科爾沁百姓歌頌,讓百姓讚嘆,讓……」
「夠了!快去吧!」寶玉嫌惡的揮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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