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香香兩人因高文奇而引起的風波算是暫告一段落了。可寶玉仍是不放心,因為香香沒答應不見高文奇啊!
那就表示他們倆還是會見面的,但他公事繁忙,不能時刻盯著香香,因為許多事非得他這大將軍親自處理才行的,不能假手他人,兄弟們也都有公務要辦,可他心急香香,很不放心她跟高文奇會面,所以怎麼樣他都要『公器私用』一下,喚來周清,命他暗中盯著香香,再回來告知詳細情形。
這天,果然,高文奇來訪香香,周清則藏匿在樹叢後,看到香香與高文奇正在對話,好像很愉快,接著他聽到高文奇說「香香,咱們好久沒過招了,可有興趣與我過上兩招?」
香香忙不迭點頭道「當然好啊!你的招式很符合你溫文儒雅的外型,讓我很欣賞,再說,有你的指教,我求之不得!」
這邊兩人默契一笑,已然招式往來,不亦樂乎!
遠看著兩人的互動融洽,一會兒又見兩人走進屋裡,周清這才敢靠近些,但又不敢太近,高文奇、香香兩人都是武藝高強的高人,太近了一定會被發現。
躲在一旁的周清從那句『讓我很欣賞』,木訥的他心裡便糾結了!
小王爺離開前跟他說過,要好好跟著香香姑娘。還說了一句『小事傳言,大事莫延!』
當時自己還懵懵懂懂問了句「小王爺,不知何謂大事?何謂小事?」
寶玉瞄了他一眼,沒好氣說道「你幹得掉的…小事;幹不掉的……大事!」
說完,寶玉甩袖走了,慶祥湊到周清耳邊來,補充了一句「和女人鬧…小事;和男人鬧…大事!」
周清認真回憶了下:高文奇,男的,而且他幹不掉!
更清晰的記得慶祥語重心長的臨別贈言:對待覬覦你主子未來福晉的人,你要如同對待想要謀權篡位的賊子一樣,要有秋風掃落葉的利落勁。
要不然,小王爺閒著沒事找你去練幾場,你自己合計合計。這番想著,周清果斷轉身,飛奔離去報信!
這天又聽聞高文奇來訪香香,寶玉急忙趕至香香處所,一見著高文奇,文奇開口先說道「小王爺,我是有事來找你的。」
寶玉有幾分嘲諷的笑了起來「我倒是奇怪了,來找我,直接說要見我不就好了,卻還要先透過香香來引見,難不成我還會放狗咬你?」
知道寶玉不愛他來找香香,所以這會兒故意說成是自己要上門找他了,文奇一臉和煦笑著「小王爺是王孫貴胄,我乃平民出身,不敢貿然求見也是正常的,就像現在,來到這兒總是有幾分惶恐。」
「高盟主竟然會惶恐?這話我聽得都有些惶恐呢!」寶玉翻著白眼嘲諷說道。
「小王爺……別這樣……」香香低聲對寶玉說道。
高文奇將納蘭蓉兒約他會面一事詳細告知。
寶玉聽完有幾分無語,看向高文奇冷冷說道「納蘭蓉兒讓你來,你就來?那她信上要是讓你去自盡,你是不是也去死啊?」
「再說了,虧你還是盟主呢!納蘭蓉兒跟你何時有了交情,她又怎麼會傳信給你?有沒有腦子啊你!」寶玉逮到機會使勁兒的嘲笑。
「……我當然知道納蘭蓉兒不該會傳信給我,就是覺得其中有詐,所以才來告知你們一聲,暗中肯定是有人在作亂。」文奇也不惱怒的說道。
見寶玉愛理不裡的態度「小王爺……」香香皺眉。
「好吧!這事我會查清楚的。沒事了,請!好走!不送了……」很不客氣下逐客令。
「……嗯!那在下告辭了。」文奇拱手作揖後離開了。
「小王爺,你真是……」
「真是什麼?我這麼對他算客氣了,好嗎?」
「文奇也沒惹你,他來這兒也是好意啊!」
「哼哼……誰知道他說真的說假的?」寶玉不以為然說。
「你……你又來了!懷疑什麼是嗎?有話就說,別陰陽怪氣的。」香香不悅說道。
見香香生氣了,寶玉忙討好說「沒、沒懷疑什麼,我就是不喜歡看見他,討厭他而已……」
「別這樣,怎麼說他都是我的朋友。你這樣我很為難……」香香幽幽說道。
「香香……為了妳,我、我儘量少討厭他一點,別讓妳難做好嗎?」寶玉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道。
「嗯……謝謝你。」
「傻瓜……謝什麼啊!」寶玉輕摟她入懷,寵溺說道。
白天文奇來訪的事讓香香百思不解,到底是誰搞的鬼?
又是有何陰謀呢?正當香香專注沉思時,忽然一飛鏢射入……
「誰?」香香迅速開門查探。
只見一人影飛快離去,香香隨即追了上去……
追著人來到親王閱兵的擎鷹台,在那兒早巳有人在等候她了。
那是一個穿著艷麗帶著妖媚的女子,一雙仿似會勾人的眼,直打量著香香。
「是妳,莫姬芸?」
「沒錯,是我。」
「想必,傳信給文奇的事也是妳做的囉?」
「聰明!是我。」
「妳意欲為何?」
「我就是要讓金寶玉看清楚妳這個腳踏兩條船的不要臉女人……」
「莫姬芸,妳真是無藥可救了……今天我就要替反清組織……清理門戶,嚴逞妳這為了一己之私利用弟兄們的女人!」
手上的軟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咻咻』的聲響,在黑夜中聽來格外令人心驚。
「清理門戶?那得看妳是否有這個本事!」話說完,只見莫姬芸揮出腰間長鞭,與香香揮出的軟劍在空中相遇。
香香微驚,手上的軟劍一使力,身形一閃,在軟劍與長鞭分開的同時,一掌迅速的擊向她。
莫姬芸也不馬虎,閃過她突來的襲擊,狂笑後,長鞭再次甩向她,香香身形在空中一躍,軟劍朝它揮舞,用人展開一場激烈的鬥爭。
說來巧合,兩人的武器竟相仿,就連武功也在伯仲之間,很難分出勝負。兩人打了約一柱香的時辰,彼此都香汗淋漓,卻還未分出勝負。
莫姬芸在一個旋身躲過軟劍後,唇角扯出一抹詭笑,隨著長鞭朝香香甩去的同時一些粉末也跟著朝她臉上襲來。
「……」香香機警摀住口鼻,心中暗叫一聲慘,這是軟筋散,她雖及時摀住口鼻,但還是吸入了少許,而莫姬芸善於製毒,想當然的這軟筋散藥性也極強,發揮得也極快。
這時,莫姬芸退到一邊,香香只聽一聲哨音響起,更多黑衣人湧進。
這些人的武功招數詭異,加上車輪戰術,她閃得辛苦,勉強應付。對方攻勢凌厲又兇又狠,讓她實在快招架不住了。
對付她一個女子,竟派出這麼多人手,看來是打算置她於死地,要不就是他們實力太差,可又非殺她不可,因此以人海戰術重重包圍,決不留可脫逃的活口。
她的衣衫被劃破幾道口子卻未傷及皮肉,忽然,一個分心絆倒在地,霎時,數把利劍就要朝她身上招呼而下……
「香香!」隨著一聲驚吼,然後一道劍光隨即從半空劃過,劍與劍交擊的金屬聲鑽入耳中,以為死定的她抬起頭,驚訝的難以置信「小王爺,你怎麼……」
「想要她的命,先問過我手裡的劍」沒人可以在他眼皮底下傷了她。
寶玉屹立如神祇,一手持劍,一手護著懷中人。
「你這個繡花枕頭,保得住她嗎?要管閒事也得秤秤份量。」莫姬芸臉上蒙上黑巾,上前逞口舌之快,說著違心之論。
「繡花枕頭?看來妳是不知道我的實力囉?至於保不保得住,那得試過才知道。」他目光如炬,透著一絲冷厲。
「………」
「閣下這麼想殺我,卻又不敢拋頭露面,遮遮掩掩的,這麼沒擔當,肯定不是幹什麼好勾當。」
他故意暗諷對方,想逼對方露出真面目,好讓他記下此人,以便日後狠狠的報復回去。
莫姬芸沒被激怒,反而朗朗大笑,目光銳利「金寶玉,你當我不知道你的狐狸心態嗎?你有幾分陰險、幾分狡詐,我可是親身體會過。」
「哦?我的仇人滿山滿谷,想殺我的人還得從長江頭排到長江尾呢!妳不提點我,我怎會知道妳是尋哪門子的仇?」寶玉笑得牲畜無害,悠哉說。
「好,我就讓你知道誰是親手送你去見閻王的人!」莫姬芸大方的扯掉黑色布巾,露出輪廓分明的臉「想起我是誰了吧?」
寶玉不著痕跡的掀動眉宇,保持著鎮定,嘴角的弧度維持不變,依然帶著輕蔑的意味
「哦!莫姬芸,是妳這手下敗將!妳還沒死啊?上回讓妳給逃掉了,妳命還真是大啊?」
「囉唆!上!」喝聲一起,冷劍齊下,劍起劍落好不混亂。
「小心,香香…」寶玉橫過身,擋下刺向香香的一劍。人數雖多,但寶玉應付得遊刃有餘。
然而為了顧全懷中的人兒,他顯得處處受制,施展不開來,一不留神,也讓人傷了手臂。
「小王爺,你受傷流血了?」好…心痛,她怎麼可以讓他為她受傷呢?
「不打緊,一點皮肉傷,不算什麼。妳呢?還好嗎?」只要她平安,他受點傷無妨。
「我沒關係,都是我拖累了你,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她無法使用武功,為了救她,他也不會受傷了。
「別胡說!」他低斥。
「放心,一切有我。」他的神情堅定,令人安心。
寶玉話才說完,忽聽見遠方有人高喊「我來了,把這兒都給我圍起來。」
幾道闇影悄然加入寶玉這方,以極快的伸手攻向黑衣人,劍劍毫不留情的直取對方咽喉。
「啊!寶玉,我來了、我來了,抱歉!兄弟來遲了。」推開擋在前面的數位士兵,慶祥腳下如同踩著風火輪,風風火火的直奔而去。
黑衣人見狀,紛紛逃竄。
慶祥心中哀嘆,這些個叛逆還真不死心咧!不是上門尋仇、就是暗殺,不是今日來一個,就是明日來一雙的,當咱們大清王爺的宅子是市集嗎?老拿命來逛。
眼見危機解除,香香心急如焚的看向受傷的寶玉,憂慮和擔心全寫在臉上。
「我會保護妳的。」寶玉抬起手,輕撫她嬌嫩面頰。
「你…你受傷了…」她哽咽的握住他的手,心亂如麻。
「為妳受傷,我甘願,也值得。因為再也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妳一樣牽動我的心,我愛妳。」她讓他無法自拔。
「謝謝你…」香香淚水盈眶,輕顫唇瓣。
為了嚴防叛逆和准噶爾薩達克,寶玉下令加強巡邏。也不許任何人擅自單獨外出。
格爾勒更是特別下了令給沒武功的伊娃娜不許她私自外出。否則依軍法處置,沒辦法,這個妹妹太不聽話了,又擔心她會出事,只好先祭出嚴刑,希望能恫赫她。
不准外出,這讓伊娃娜可鬱悶了,於是她硬生生找了件大工程的事情來做……
「格格表姊,妳房間怎麼亂七八糟的?」一早,伊娃娜的寢樓出現了男性稚嫩的嗓音。
聞聲,伊娃娜回望,瞪著不知何時出現的男孩,不耐煩說道「你管我。」
這小鬼是瓦格,跟她差兩歲的表弟,人小鬼大的,還特別愛跟她抬槓。
「我在把不要的東西清出來,然後再叫婢女來整理歸位。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嗎?」
「何止……」他彎下腰撿起腳邊的東西,臉部扭曲,難以置信「妳啊!就是愛亂買東西,又亂放,這才常常需要大出清!」他奶奶的,簡直是了不起。
伊娃娜咬牙問道「找、我、有、事、嗎?」
「喔!我來跟妳借親王表哥給妳看的那些施政計畫書啦!借不借?」
「喲呵!幹嘛借那些啊?我記得你應該不愛看那些枯燥無趣的東西才對啊!」
「就我們先生一年一度的成果驗收啦!他說我天資聰穎,特別訂了個主題給我,要我針對當下經濟、政治、民生局勢發表領袖意見,最後的結果報告將會呈送給親王、還有部落領袖供作施政參考。」瓦格努力不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有本事就自己去寫啊!借那些計畫書幹嘛?」
「唉喲!表姊,到底借不借嘛?」
「不、借。」伊娃娜連猶豫都懶。
「妳……」
「我怎樣?照說,我應該很高興我的表弟是個優秀的”學生領袖”。但是……」
伊娃娜瞬間變臉「你見鬼的連孝順父母、友愛兄姊都做不到,跟人家開什麼領袖會議?」
他倒是無所謂的聳肩「早料到妳會這樣講,本來打算妳借我的話,我就回『送』妳一本已經絕版的話本,看來我只好……」
「小鬼,等等。」伊娃娜眼睛為之一亮,流露驚喜。
「借你那些計畫書,你就送我絕版話本,這不是騙我的吧?」
「我從來不騙人,尤其是女孩子。」瓦格傲然昂首。
「太好了!」伊娃娜雙手合十,這真是太划算了呢!
「我更正一下。」
「更正什麼?」
「是老女人。」
伊娃娜大力深呼吸,若有所思的睇向門邊的木棍。忍!她要忍,起碼拿到話本再來揍他也不遲。
「臭小鬼,我好像才大你兩歲喔!」伊娃娜面容僵硬,繼續吞忍,同時在背後乾笑辯解。
「而且沒有破三十的都算年輕。」她還差很遠呢!
「那也快了。」
「少胡扯!」
「妳看開點好嗎?沒人要也不是什麼可悲的事。」
「沒人覺得可悲,是你一天到晚不斷強調,來逼我以為那是恥辱!」
瓦格正色再問道「別鬧了,妳到底借不借?」
「怎麼不用自己的想法寫?」
「……就……就參考而已嘛!」
「哼哼!臭小鬼,我知道了,一定是又吹牛說大話了,上課又沒認真聽,寫不出來了,所以才來跟我借,對不對?」
「……真囉嗦!一句話,借不借?」
「借,可以。可是……我有條件。」
「妳想幹嘛?……打我嗎?」
「我才不打你,打罵你沒好處,我有更好的方法……」伊娃娜賊兮兮的笑說。
看她的賊樣,瓦格有不好的預感「妳肯定不安好心。」
「我是為你好,給你個教訓,往後說話才不會再亂吹牛,可以腳踏實地做人,省得姨父姨母將來為你操心!」
「我不怕,說吧!怎樣才肯借我!」
「去挑糞!」
「什麼?妳沒說錯吧?真粗俗!」瓦格驚恐問道。
「嗯嗯!沒說錯。」
「妳可以打我、罵我,或者給妳銀子都行,為什麼要我去做那種低俗的事啊?」瓦格一臉哀怨問道。
「因為打罵你傷神又傷力,銀子我也不缺,我為的是讓你長記性………你知道嗎?挑糞種菜還能讓菜長得好。」
「我會把方法告訴姨父姨母,再不改正你的惡習,乖乖學好,多罰幾次,你就會被取笑是逐臭之夫,我給你取外號叫『逐臭公子』,往後就改名叫『逐臭』,字『少香』,官拜『糞屎大將軍』。」
「妳…果然是惡毒的女人,難怪還嫁不出去…」瓦格忿忿說道。
她受不了了「你再唸下去,我就真的不借。」
瓦格當作沒聽到「真小氣!連房間都不會打理,起碼該由性格上補足吧?這麼壞心!」
看著她然後長嘆「唉!最淒涼的是,連脾氣都壞,也不溫柔體貼,難怪一直沒男人要,真是有辱咱們科爾沁當家格格的名……啊……」
有人腦子爆開,手裡的書本火速丟過去「我看你已經忘了來找我是做什麼的!」
「亂講,我記得我是來找妳借東西的。」瓦格動作俐落的側身躲開暗器。
「我、不、借。」她低頭左瞧瞧又看看,找找還有什麼東西能揍人。
突然,伊娃娜雙眸一亮,停止尋找動作,冷笑「嘿嘿!」有了,就這個。
「喂!妳怎麼說翻臉就翻臉,真難相處耶!」瓦格高偉帥氣的撥撥頭髮,他一回頭,驚嚇萬分,這表姊幹嘛拿水桶?
「你這豬八戒現在把我搞得很火大!」
「格格表姊,等……等、等一下!」瓦格指著她,設法制止。
「等你個頭。」伊娃娜瞇起眼,殺氣騰騰。
「照我的智商,妳潑過來我會躲,但是……
「哇啊!!」他話未講完,就見桶子裡的水潑向他來,瓦格大叫一聲,一個轉身以為躲了過去…….
孰料,她早算準他的動作,快他一步把桶子扔過來。
「嘶!痛……」瓦格摀著鼻子,妳爺爺的,不想聽他解釋也就罷了,竟然還差點毀了他的俊臉。
「妳還有個缺點……衝動。」
「廢話,宰人是需要衝動的,特別是像你這麼欠揍的小子。」伊娃娜拾起凶器,成就感十足「說也真奇妙,扁了你之後居然暢快多了。」
瓦格本能的想要嗆回去,突然想到什麼,馬上往窗戶一看,發現大事不妙,趕忙驚駭縮頭。
「看什麼?」伊娃娜狐疑問道。
瓦格環胸挑眉,嘖嘖陰險竊笑「表姊,妳暢不暢快我是不太瞭,但我相信下面的人嘛!絕對超涼快。」
「呃??」伊娃娜一驚,快步衝到窗口,一發現人群,慌張嚇退數步。看著瓦格為之咋舌
「小鬼……我剛剛潑的水是不是……」
「都灑到下面去了。」因為伊娃娜的寢房是在樓上。
「哇啊啊……所以說我現在……」
「死定了。」
「我馬上出去道歉,那你……」
「看妳怎麼死。」
伊娃娜決定不再求他陪她一起下樓道歉,二話不說,水桶直接扔過去,不過人一倒楣都是連串的,水都潑下去了,再多一個桶子也沒差別。
塔木總管剛好走過,目睹玄愷的慘狀,他急急趕到玄愷身旁,抬頭看看豔陽天際,再愕視全身莫名濕答答的俊美小王爺「小、小王爺,您怎麼會變這樣?」
「這句話我也想問那個人。」玄愷抬頭一瞥樓上窗口處,俊眸一厲,嘴角輕揚一抹人人畏懼的陰狠邪笑。
「小王爺……」隨侍一旁的元寶緊張的看著自家主子。
「小王爺說的是哪個人?」塔木納悶的看著他。
「不知所謂的人。」玄愷低語,褪下沾上最多水分的外衣,嫌棄的將它朝天一拋,並且朗聲對元寶提醒「接著!」
房門狠勁的甩上,即刻衝出,衣著狼狽的女人。
快快快!女人內心不斷催促,腳步快速的移動。
「啊……」才走兩步,迎面就撞上一堵肉牆。
「誰啊?沒長眼嗎?」伊娃娜咒罵。
「……你幹嘛啊?你怎麼能上來這兒?知不知道這兒是格格的寢房啊!好大的膽子。」伊娃娜將玄愷訓斥了一頓。
「剛剛是妳潑的水?」玄愷不答反問。直覺就是她潑的水。
「呃……你、你是被我潑到水的……」伊娃娜心虛的說。
「妳說呢?」玄愷徐緩問道。
「那個……我潑水是我的不對,不過我不是故意的,請原諒我。」伊娃娜誠懇致歉。
伊娃娜其實心裡想的是:真是倒楣,冤家路窄,怎麼偏偏是他,恭親小王爺……玄愷。
「小王爺,她是咱們科爾沁格格!別在這兒……不好看啊!」隨後跟來的塔木為難的勸說。
「小王爺嘛!那感情好,大家都是自己人,想必你應該不會跟我計較才是,對吧?」伊娃娜天真的自言自語。
「妳當真這麼以為?若我說我要計較呢?」玄愷冷漠問。
伊娃娜臉抽搐,僵笑問道「你……真的沒得商量嗎?」
「沒、有。」答得順口,可見他連考慮都嫌浪費時間。
「看在你結拜兄弟他們的面子上也沒用?」伊娃娜猜想他的兄弟一定會給大哥面子,勸勸自家兄弟吧!
「他們是什麼東西?」他不屑挑眉。
伊娃娜驚嘆。妙哉!挖到一隻人間極品囂張男。
「我都道歉了,不然……你想怎樣?」伊娃娜緊張問道。
玄愷往前一步,湊上英俊的臉,以曖昧又頗具危險的距離凝視慌張的女人,噙著詭笑貼近她說道「瞧妳慌成這樣,我想想,該怎樣加深自己在妳心中的印象。」
一旁看好戲的瓦格、元寶嚇到變臉,以為自己看見春宮畫面。
他奶奶的……真是一對亂讓人臉紅心跳的狗男女。
遲遲不能言語的伊娃娜,因這種親密的貼近,思緒由恐懼驚悚躍至羞赧心悸,跟著又墜到緊張不安,紊亂不堪,連雙腳都忘了要使力,導致這嬌小的身子出現狀似投降的下滑趨勢。
「別急著腳軟啊!」強悍大手突然扣住她的腰,將無力的身軀往裡頭一帶。
「察覺得到我要做什麼了嗎?」玄愷眸裡的狡黠可媲美一隻修行千年的狐狸。
伊娃娜停住呼吸。有,她有察覺,感覺他的呼吸離她非常近,與她相較起來,其氣息平順極了,且溫溫熱熱的,每一次吐息,那熱得她害怕待會兒就會因他而全身著火。
他該不會想對她做「那種事」吧?
「準備好了沒?我擔心妳會很火大喔!」玄愷謔笑的問。
沒關係。這問題姑娘她剛剛已經仔細判別過了,這不是問題!
「那麼,來囉!」
好的。姑娘她閉目仰首,嘴唇顫抖,以示她下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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