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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龍鳳會(架空歷史版)~第十一集(上)
日期:2014/3/6
作者 : 酷媽
 
 

「依娃娜!等等我。」

「喔!香香啊!有事嗎?」

「聽說妳偷跑出去……」

「停停停……別訓我,我已經得到報應了,瞧,我受傷了。」伊娃娜委屈說道。

「活該!叫妳別出去偏不聽。還好吧?」

「嘻嘻……沒事啦!小傷小意思啦!」伊娃娜俏皮說道。

「說實話,跑出去幹嘛?」
「我……一定要說?」

「嗯!一定要說,不然就是不把我當朋友,那以後我也不理妳了。」

「好嘛好嘛!我說就是。」

「……我去看那個大清來的高手嘛!妳們都把他說得跟個天神似的,我偏不信,所以要眼見為憑啊!」伊娃娜小孩子氣說道。

香香挑眉問道「那結果呢?滿意嗎?」

「人長得是還不錯,不過那脾氣啊……嘖嘖嘖……真壞!」伊娃娜一臉嫌棄。

「脾氣壞?不會啊!我跟小王爺和他一起餐聚時我發現他人挺幽默風趣的啊……」香香不解說道。

「欸!那肯定就是他欺善怕惡,他怕大將軍,所以對妳和顏悅色,討好妳。對我這善良的女孩就原形畢露的窮凶惡極樣……」伊娃娜毀謗得很高興。

「喔?是這樣嗎?」香香嗤笑問道。

「是啊是啊!就是這樣……」

「那要不要把詳情說給我聽聽?」

「………」伊娃娜細說從頭。

「原來是這樣啊!這妳也不能全怪他,因為妳犯了他的忌諱啊!還有,妳差點害他的作戰計畫破局,那可是大將軍交給他執行的第一樁任務,而且妳還有性命危險。」香香板起臉來說教。

「什麼忌諱啊?他真的很像女人嘛!」伊娃娜固執說道。

「一雙尾角上挑的鳳眼波光流轉,妖魅一笑,真能勾走人的三魂六魄。一頭烏黑亮麗的髮絲,那張美艷不可方物的臉,如琥珀般的雙眸中,帶著一種天真的清徹。肌膚細膩滑嫩,尤其是雙唇,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容貌如畫,這種美麗,已經超越了我所能想像的範疇,或者應該說,超越了男女和世俗的美。」

「伊娃娜,光聽妳的形容,如果我是他,我也會生氣,一個堂堂男子漢被妳比喻得跟個天仙美女似的,這對男人來說是種侮辱,不是讚美,妳知道嗎?」香香很無奈的解釋給她了解。

伊娃娜突然說了句「香香,看到他之後,我突然感慨了,這是男人一定有鳥,但有鳥的不一定是男人哪!」

伊娃娜話一說完,香香的表情一僵,頓時愣住,不知作何反應,尷尬得吞吞口水笑得很不自然。

「好,聽起來妳還是對他心有不滿對嗎?」

「是有點不高興。他太驕傲、自大了,還對我這個被抓的人質很兇,也害我受傷……」伊娃娜把所有的錯全推到玄愷身上。
「唉!好吧!這會兒有個機會讓妳報仇,妳要不要啊?」香香捉狹問道。

「報仇?」

「嗯!小王爺設宴替玄愷小王爺接風,就在前院大廳,這次參加的只有他們幾個結拜兄弟,小王爺要我也參加,連親王都沒有被邀請喔!我帶妳一起去吧!順便讓妳跟大將軍告『御狀』!」

「啊?告『御狀』?」伊娃娜心虛了。

「那妳先過去前院大廳,我回去換身衣裳,隨後就到……去吧!」香香催促伊娃娜先去。

「喔!好吧……」伊娃娜心想,她先去瞧瞧,到時情形若不對再找機會脫身,反正香香也還沒到。

「喔!原來大將軍他們在這兒宴客啊!說是替那個玄愷貝勒接風。唉……真是令人不解啊!大將軍怎麼會跟這種人結拜呢?」伊娃娜自言自語在門外邊偷聽、偷看。

「他是哪種人啊?」一個懶洋洋的腔調在她身後響起。

被這聲音嚇一大跳的伊娃娜,嚇得正要跳起回身,卻馬上被來人的蒲扇大掌當頭一壓……「你幹什麼?好痛喔!」差點曝光的身軀馬上又跌回地上,伊娃娜摸著摔疼的屁股痛叫。

「噓!蹲好。」一個男子也隨之蹲到她身後,且要她噤聲的示意「小心被裡面的人發現了。」

這個警告果然讓伊娃娜緊張掩唇的四處張望,確定無異狀後忙又起身藏好,但她並沒回頭看身後的男子,小心的降低聲音問「你是誰?在這兒幹嘛?」

只見來人一身月牙色的錦緞華服,面容俊逸高雅,深邃的瞳顯得有些懶洋洋,看來瀟灑的氣質,襯著唇邊那抹彷佛永不離唇的微笑,反透出一抹邪氣的輕佻。

「做跟妳一樣的事!」對於她的問題,對方巧妙回答了,而且支著下巴露出迷人的笑容,響應她的神情是有趣的。

在聽到他的回答後,伊娃娜將興致又拉回,雙眸大亮的問「你也是來偷瞧那個惡名昭彰的玄愷小王爺呀?」

俊雅男子好玩的搓著下巴「妳說的是”大清”來的幫手?」

「廢話,不就是他嗎!」伊娃娜對這個沒啥好印象的人,又因對方的笨添上幾分。

「是在下愚昧了,姑娘認識他嗎?可是有事找他?」他搓著下巴的手指改為輕敲,努力思考這ㄚ頭想幹嘛?

「誰要找他呀!」彷佛聽到什麼不堪入耳的話,伊娃娜翻翻白眼,違心說道「我不認識他,只是好奇,聽傳聞說他是個長相和個性都很差的人,才想來看看。」

他是長相和個性都很差的人?男子挑挑眉,又問道「那傳聞都是怎麼說的呢?」

「傳聞說得可真實了!」終於說到問題核心,伊娃娜很熱誠的善盡渲染之責。

「聽說他長得獐頭鼠目、輕佻無恥、卑鄙下流、無節操、敗人格,再加上平時縱慾過度,總是帶著一副病入膏肓的臉色,話一說就喀血,風一吹骨就搖,簡直就是一副苟延殘喘德行,我看這個小王爺一定帶有不可告人的隱疾,當然最後一句是我的推論。」她一氣嗬成,毫無滯礙,末了還昂首附注道。

「哇!真是不得了的”真實傳聞”。」對這篇出自伊娃娜之口的評論,其流利的程度讓男子有短暫的屏息,繼而嘖嘖有聲的搖著頭「沒想到他長得這麼……驚險,健康這麼……不樂觀,真是活得辛苦又危險吶!」

「什麼活得辛苦又危險,那叫自做自受,活該應有的報應!」伊娃娜嫌惡的說道。

「三天前,軍隊裡的士兵才對我說他家妹子又聽隔壁的李四叔說,前不久有人見到那個小王爺,活像個骷髏一樣顫巍巍的走在街上,就像這樣!」她舉起雙手,吊起雙眼,很盡責的把活僵屍走路的樣子抖給他看。

「而且聽說那副骨瘦如柴的樣子,好像只剩一口氣了,我看,天遲早收了他!」她繪聲繪影的說著,彷佛親眼目睹過。

「剩……一口氣的人,還能走在街上呀?幹嘛不在家躺著。」男子響應的比出一根手指,不敢置信道。

「所以說呀!什麼德行的人到死都還是那種齷齪樣,他都剩一口氣了耶……」伊娃娜也再次強調的比出食指。

「居然還去醉香樓,你說下不下流!簡直就是跟種馬沒兩樣。」

「醉香樓?剩一口氣的人去那兒做什麼?」

像明白他的疑惑,伊娃娜一揮手道「哎呀!就是妓院嘛!你看那個小王爺,都快死了還不忘要嫖妓,真是噁心!」

「醉、香、樓,是……妓院呀?」他不確定的再問一次,不懂前兩天元寶才帶他去的那座知名飯館何時變成煙花之地?

「喔!」他彷佛明白的點頭「沒想到姑娘小小年紀,不但口才流利,還博學……多聞呀!真是小覷了姑娘。」

「哪裡哪裡!你過獎了。」伊娃娜不好意思的抓抓頭,也不曉得是不是她多疑,雖沒看到他的臉,怎麼覺得對方講這句話時,眸中的神情像笑得厲害。

「是說聽聞他長得英俊帥氣,又文武雙全啦!還是國家棟樑之材。可是他卻毀滅我的幻想,一般長得很帥的人都有義務要維持一副優雅有氣質的形象,以滿足世人的幻想,而他這種超俊美的男人更有這份責任和義務,老天爺給他這副好看的外表,就是要他對世人盡一份心力。」

「可是他居然如此齷齪下流,他這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非但對不起他的外表,也對不起老天爺的恩賜,對不起那些對美好的人、事、物心中抱滿希望和幻想的人,他真的該好好的改進,你說對嗎?」

小ㄚ頭居然理直氣壯,還忿忿不平!

「喂?說了半天,你到底是誰啊?怎麼會在這裡?」蹲得腳都麻了,伊娃娜想進大廳去了,所以開口問道。

大爺他凝聚千萬英姿於一身,瞇眼懶懶一睨,頭撇到一旁去,算是回應這種無知的問題了。

沒聽到回答,被當作空氣,伊娃娜緊繃著臉,出現臭臉。

稍稍偏頭用餘光瞄見他頎長的身材,伊娃娜趁機偷偷瞪他一眼,小嘴不甘願的癟起,含糊咕噥「給人家問一下會死啊……」

「好吧!我讓妳問。」

俊臉緩緩轉向她,猛然敲碎她準備安份當空氣的決心。

「嗯?」伊娃娜恍惚,起先還埋怨他淡漠視她如陌生人的態度,忽然感應遭受注視,自己又教他神秘的高傲氣勢懾得拚命閃躲。

「仔細想想是我的不對,妳再問一次,我會回答。」他徐緩說道。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啊?」伊娃娜看著前方笑問。

「難道我應該在茅廁裡?」他瞪。

伊娃娜呆了一會兒後,氣爆小腦袋!

「你都是這樣回答人的嗎?」如果不是,她可以百分百肯定他在生氣。

「不一定。」玄愷面不改色「要看問題是什麼。」

「你……」她忿忿不平,又無言以對。

「不問了?」他稍抬視線,冷聲問道。

伊娃娜忽然瞥見遠處走來了慶祥貝勒和香香,知道此處不宜再久留了「哼!姑娘我沒興趣知道了,咱們話不投機,我也不浪費口舌,我、我要走了。」伊娃娜匆匆忙忙就要跑。

玄愷這才看見遠遠而來的三哥和小嫂子,想必這ㄚ頭是瞧見了,所以才嚇得落荒而逃吧!

「欸!先別走,禁聲……」玄愷眼明手快的一把拉回她。

等慶祥、香香進了廳裡,玄愷才說道「妳都還不知道我是誰就要走,不覺得失望?妳難道真的聽不出我的聲音?」玄愷一臉戲謔的看著她,泰然自若的語氣問道。

「……」伊娃娜沉思,他的聲音聽起來確實很熟悉。

「今天真是有幸聽到妳對大將軍請來的高手品頭論足一番。也真沒想到我是如此藐小,妳竟這麼快就把我忘了?」玄愷陰測惻的口吻,教人聽了心裡直發寒。

「可是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你是誰啊?怎麼又會出現在這兒呢?」遲鈍的伊娃娜說道。

玄愷站了起來,挺起結實胸膛,不再收斂尊王氣息,緩緩站定在她面前,先是肅殺邪笑,然後用一連串未曾停歇的介紹狠狠劈死她……

「區區在下就是……『長得獐頭鼠、輕佻無恥、卑鄙下流、毫無節操、敗人格』又名『病入膏肓』,別號『種馬』,而且惡名昭彰還身帶不可告人隱疾,活得苟延殘喘的……大清來的幫手…玄愷是也。」玄愷滿眼怒意的冷嗤說道。

某女當場魂、飛、魄、散……

語末,再大方贈送一句助她五雷轟頂「很高興又見到妳!」玄愷手指敲敲伊娃娜完全怔住的臉蛋,笑得輕佻又惡意。

他帥到天理不容的迷魅臉龐越發逼近,那張俊臉逐漸放大、放大、放大!

伊娃娜呆住了,屏住呼吸,心兒砰砰狂跳了起來。
現、現在是怎樣?

「喂!怎麼不說話了,妳應該挺伶牙俐齒的嘛!怎麼見到了那個苟延殘喘、身帶隱疾的種馬本尊,妳反而像個小白癡。」他大笑不已的說著,傳言少說一樣的是,損人刻薄也絕對是他的劣根性。

「哈…啾!」因為緊張外加憋氣過度,伊娃娜打了個大噴嚏,噴得那張白玉無瑕的帥臉都是口沬。

「……準備接受小王的摧殘吧!犯婦伊、娃、娜…」玄愷勃然大怒,當場就想掐斷她的頸子,幸好理智總算在最後一刻及時懸崖勒馬,緩緩的放開一臉驚慌的她,自袖中取出一條明黃大帕拭淨了臉。

見她似乎知錯了,他囂狂如天神,直腰挺胸的說道「哼!現在妳該跟小王說什麼啊?」

「對……對不起」小女人聲如蚊蚋。她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做出這麼噁心的事!

「小王?你真是那個恭親小王爺玄愷?」她又指著他鼻頭驚駭大叫。因為今天他的穿著跟那天極為不同,所以眼拙的她……真的分不清……「是啦!你跟他真的是挺像的。」

玄愷往後退了一步,不敢保證要是她再惹毛他一回,自己會不會立刻發狠將她剁成一截一截扔到河裡餵魚。

「否則妳當我是誰?」玄愷鐵青著一張俊得很沒天理的臉,下顎崩得死緊問道。

「恭親小王爺養的男寵啊!」不經大腦的話一脫口而出,伊娃娜馬上就後悔了。

「謝謝格格的抬舉。」他慢慢說道「小王……真是受寵若驚。」

「所以你……真是恭親小王爺玄愷?」伊娃娜竟再次問道。

「我不像嗎?」他反問。

「呃……」她愣了一下,他全身上下散發的那股尊貴氣勢,是讓人毫無任何質疑的空間啦!可是……「你真的跟我見到你的那天不一樣啊!」

「今天是來赴宴吃飯,我當然是優雅舒適的穿著,不像那時的擐甲操戈全副武裝。」

是啊!今天的他穿著柔軟的飄逸長袍,看來玉樹臨風,溫文爾雅的氣韻,天生皇族骨子裡自帶的狂傲,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王者貴氣。

「嗯嗯……是啦!仔細再看確實跟那天差異很大,所以我一時沒認出來……」伊娃娜邊打量玄愷邊點頭說道。

玄愷白了她一眼「就只因為穿著不同,妳就不認得我了?妳的眼力也未免太……」

「可是你應該很凶啊!」伊娃娜截斷玄愷的話。

「何以見得我很凶?」

「大家都這麼說。」伊娃娜敷衍說。

「是大將軍說的吧?」他依舊面帶微笑,語氣雲淡風輕的問。

「大將軍倒是沒說你很凶,他拿來形容你的詞永遠是一大套一大套的,常常灌得我耳朵都滿了。」她看著他,莫名有些害羞起來。

「兄弟誤解我。」他淡淡一笑,眼神有三分倦然「我也累了,不想再多做解釋。」

伊娃娜撓了撓頭,頓覺困擾了起來「聽起來……你好像有點可憐耶!」

「男子不作興博人同情那一套。」他神情溫和的看著她「將相英雄皆寂寞,古往今來皆如是,又何止我一個?」

伊娃娜滿眼憐憫的望著他,小嘴張合了半天,生平首次也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

「你也不要對人性失望嘛!其實人生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又一村!」

「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微微咬牙,下意識糾正。

「哎呀!反正就是那個意思啦!」她燦爛一笑,「看,你非但人長得俊俏,還有學問有頭腦,很聰明啊!前途一定充滿了無限光明的!」

是他錯覺還是怎的?怎覺得這番話好似剛剛才聽過……「唉!算了,總算有人知道我的苦悶。」

「……那天我被抓當人質時,你對我很兇,所以你的脾氣其實也可說是非常糟又跩得要命的臭男人。」伊娃娜不怕死的說道。

「我的脾氣很好。」他很酷的瞪了她一眼。

「是嗎?我懷疑!」伊娃娜不以為然。

「那那天為什麼對我那麼凶?」

「那天……」玄愷深深吐了一口氣「那天我的佈局差點就因妳而毀,妳當人質,還盡說些沒用的廢話,讓我聽了很火大,所以……」

「所以就對我兇?我就說吧!你的脾氣是非常的糟,你還死不承認……」伊娃娜雙手叉腰,凶巴巴的說道。

「妳個臭ㄚ頭……」玄愷像隻被捋了鬍鬚的老虎般,大聲咒罵道。

正當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時,廳門”咯吱”打開了「伊娃娜,玄愷小王爺原來是你們啊!我們還在想是誰在外面爭吵呢?快進來吧!大家都在等你們呢!」香香輕笑說道。

伊娃娜,玄愷兩人一看到香香都頓時愣住了,玄愷尷尬說「好、好,嫂子,進去,這就進去……」玄愷瞪了伊娃娜一眼,示意她一起進去。

「哼!」伊娃娜回瞪一眼,扭頭跟著香香進去。

「老五啊!你是主客耶!怎麼姍姍來遲?還真的耍大牌讓兄長等你啊?」慶祥數落玄愷。

「真是對不住,來,兄弟我先罰三杯。」說完,玄愷豪邁的連喝三杯。

「哈哈哈……好,老五,今天是四哥和兄弟們為你準備的接風宴,也算是你成功擒拿黑狼的慶功宴。來,咱們大家乾一杯……」寶玉朗聲說道。

「五哥,你怎麼會跟格格一起來啊?」昊宇好奇問道。

「啊?誰啊?小六,你說什麼格格……」玄愷裝傻問道。

「嗯?老五,別跟我說跟你一起進來的她,你不認識喔!」寶玉劍眉輕揚,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指著伊娃娜笑問。

「四哥,我才來科爾沁多久,認識的也只有兄弟你們和嫂子,她……我、不、認、識。」玄愷笑得妖孽,說謊說得一點心虛都沒有。
「喔?真是這樣嗎?」寶玉懷疑的挑著眉,瞥著他,不置信的提高音調問。

「是真的,大將軍,我不認識他!誰知道他是哪顆蔥?哪顆蒜?我跟他是在門口碰上的……」伊娃娜氣極玄愷撇清跟她的相識,他不屑,她還不願意呢!

他是哪顆蔥?哪顆蒜?玄愷吃驚得瞪大雙眼,嘴巴張開。嘔得差點一口血直接噴出來

「嗯嗯……」寶玉風輕雲淡的表情,唇角笑得奸情四起,嘿嘿!果然有戲。

香香則暗自搖頭好笑……這兩個真是歡喜冤家啊!

「不認識沒關係,來,我來介紹,伊娃娜,這位是我的結拜兄弟排行第五的恭親小王爺玄愷。玄愷,這位是科爾沁的當家格格伊娃娜。」寶玉替兩人做了簡單的介紹。

寶玉用手肘撞了撞玄愷,示意他先表態說話。

收到寶玉的暗示,雖然很不情願,但仍是笑得一臉狡詐「格格,妳好,我是玄愷,咱們交個朋友好嗎?」

「不要!你、是、壞、人。」伊娃娜言簡意賅拒絕。

「妳…」玄愷頓時勃然大怒,胸口劇烈起伏,半天說不出任何一個字。只能錯愕的睜大眼瞪她。

人家她是思想保守,感情含蓄的科爾沁當家格格,她可不會隨便跟男人來往的。

一旁的慶祥賊笑了起來「小狐狸,終於有人一眼就看穿你的真面目了。」

「豈有此理!我可是天下最善良、最俊美、最溫柔、最體貼、最好心腸的人了,格格,汙蔑誹謗王族之罪可是不輕喲!」玄愷微瞇黑眼,眸光陰森,陰驚的語氣飽含威脅意味。

伊娃娜轉了一圈,然後說道「怎麼樣?覺得本格格條件不錯吧?」

玄愷瞟了她一眼,見她的雙眼亮晶晶,盯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期待,不禁勾起一絲邪笑「怎麼?想誘惑我?」

伊娃娜翻了一個白眼,忍不住吐糟道「你以為你是金元寶,人人都愛啊?」

玄愷聞言,銳利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莫測「在妳眼裡,難道我不值得妳喜歡嗎?」

伊娃娜怒了,上前一步,仰頭,氣勢洶洶的望著他「別以為自己是個什麼王爺就太把自己當一回事,好嗎?」

伊娃娜翹起嘴角,秀眉微微挑起「值不得值得,不是我說的算,而是你喜歡的人說的算。再說,我不過是個路人甲而已,過了今天,就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小王爺,他真是你的結拜兄弟啊?」伊娃娜不高興的沉下臉問。

「是呀!他叫玄愷,是恭親小王爺,真是我的結拜五弟。」寶玉不怎麼樂意的再說一次。

「你的結拜兄弟真多,其他人都很好,不過這個人品性不好,能不能把他換掉?」瞧他那一臉似笑非笑的奸臣相就曉得他不是好東西。

「啊?換、換掉?」為什麼?寶玉傻眼了。

「你瞧瞧他那張臉是不是長得很像秦儈,禍國殃民逼忠害賢,讓人瞧了心裡就是不舒服。還有啊!他的個性真的需要糾正。怎麼看怎麼不上道,就像一個潑皮無賴,全然沒有一點英雄氣概嘛!」討厭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一句話…看不順眼。伊娃娜不喜歡那雙過於銳利的眼,盯著人直瞧,逼得人無所遁形。

「秦儈?哇哈哈哈……嗯!是有點像。」心情大好的寶玉朗聲大笑,調侃說道「老五,你該考慮去換張臉了。」

像歷史罪人不好,他有必要改頭換面,頸部以上全切除。

「喂!格格,好樣兒的啊!妳下次可以嘗試再把我說得更、賤、些。」玄愷咬牙切齒的說道。

「哼!我會的。不用我說了,你本人就已經賤出一座里程碑了。」伊娃娜不客氣的頂回去。

接著,玄愷不滿對寶玉吼道「四哥,你怎可陣前倒戈,好歹我們也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哥兒們……」

「我可不記得我有和你穿過同一條褲子,而且我們怡親王府也不至於窮到連條褲子都買不起。」寶玉故意氣他。

玄愷急得直跺腳「四哥,你、你……簡直不夠兄弟!」

「兄弟?」寶玉當下笑跌坐在椅子上,指著被氣得活蹦亂跳的玄愷。

「喔!我忘了告訴你,兄弟就是要落井下石,有機會呢!就來個棒打落水狗,知道嗎?」寶玉輕笑,眸裡的狡黠可媲美一隻修行千年的狐狸。玄愷則被寶玉氣得說不出話來。

慶祥淡定從容的痞氣一笑,走近伊娃娜大聲說道「伊娃娜格格,可別瞧不起我這兄弟喔!咱們大將軍對他的評價是十二個字『狼之野心,鷹之果斷,狐之狡猾。』連我們其他兄弟都感慨,這麼些年來,能得寶玉評價最高的非玄愷莫屬了!」

語畢,在場眾人再次狂笑不已「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好好好,都給我記住啊!好、兄、弟!」玄愷憤怒得鼻孔直噴氣,他氣炸了,從緊咬的牙關裡勉強迸出最後的威脅。

「好了啦!你們大家別再鬥他了。快吃飯吧!菜都涼了。」香香趕緊出面圓場。

「唉!還是嫂子對我最好,嫂子,我真是愛死妳了……四哥,我可以抱一下嫂子以示我的謝意嗎?」被整總要回報一下。

寶玉甩了個冷眼過去「膽子真是肥了啊你。」

「四哥是怕我比你受女人歡迎,搶走你的光彩?」玄愷笑得曖昧而煽情,自滿的撩撩髮,俗話說,狠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安份點,老五,我不會讓你亂來的。」寶玉語氣雖淡,卻藏不住一股利刀般的冷冽。

玄愷笑得狂妄「各憑本事咯!花美人人想摘,很難不心癢。」

「除非我死,你休想得逞。老五,你長能耐了啊你!」沒想到一向對他言聽計從的老五,竟然敢反駁他的話,還跟他頂起了嘴。臭小子,肯定是在報復剛才的事。

「咱是好兄弟何必相殘,良性競爭不傷和氣,你曉得我一向是最終的勝利者。」要博得女人的歡心太簡單了。

赫然,一記淩厲的瞪視襲來「不准動她。」寶玉冷厲的瞪視。

玄愷一驚「喲!我好怕吶!」他笑得輕佻,不以為意。
末了,他還故意挑眉拋眼,俊俏的容顏擺出”有種打我呀”的欠扁笑意。

「如果她來碰我呢?女人是抗拒不了擷蜜的原始本能……」腳上傳來一陣痛,止住了他的自大聲明。

眼露鄙夷的伊娃娜冷嗤一聲「呿!你當香香是叫春貓還是發情狗?隨便挑個尿壺就灑尿。」

「妳……踢我?」玄愷不敢置信的揉揉小腿。

伊娃娜用力踢了他一腳,腿感不錯,踹得很過癮。

「踢你怎麼了?這還算客氣,告訴你,女人不是菟絲花,下回你再自我膨脹、輕視女人的鑒賞力,或是真敢打香香的主意,我會送你一隻麵龜。」在臉上。伊娃娜跳出來為香香說話。

麵龜?「男人是不禁激的,妳不懂嗎?」玄愷張狂的露出一口白牙,表示接下她不遜的宣言,正式開戰。

哼!自以為風流瀟灑……在她看來不過是虛有其表,一隻掉了毛猶不自知的公孔雀,浮誇得令人作嘔,真當她是不解世事的小女孩。

玄愷吃痛,眼神一冷,小聲威脅「這世上還沒有人敢踹我。」

伊娃娜不甘示弱道「總該有人做你生命中的第一個。」

眼見伊娃娜為她跟玄愷槓上,香香尷尬不已「我去看看還有沒有菜要上的,催催他們上菜……」香香快步走了出去。

「香……香香……」寶玉想喊住她,卻沒能來得及,他轉頭怒瞪著玄愷。

「夠了!老五,你還不了解你四哥的脾氣嗎?」慶祥有些故意的指著寶玉一張鐵青的臉。

「做兄弟這麼多年了,怎麼會不了解?」玄愷不以為然的說道,他不懂三哥為何突然這麼問。

慶祥詭異的一笑「喔?那你倒是說說看怎麼個了解法啊?」

「四哥他易怒、太過自信;向來保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但若是觸怒他,他是絕不會輕易罷休;以自我為中心,向來不理周遭的人是怎麼想的;自尊心極強,不爽別人拒絕他,更不爽被當作隱形人看待……太多太多,一時說不完。」玄愷劈哩啪啦,一開口就說了一堆。

不說還好,一說反而讓寶玉愈加憤怒、愈加火大,彷佛被人揭開瘡疤似的令他臉色更難看了。

“卡啦、卡啦”骨頭受迫發出的恐怖聲音自寶玉手上傳出。

「你對我還有什麼了解的嗎?」寶玉笑得十分和善。

「呃……」玄愷一楞,該死,又被三哥給設計了。
「四哥,我只是講講……講講…啊…救人哦!殺兄弟!冤枉啊……」

隔音良好的廳堂,完全將慘絕人寰的哀叫聲與世隔絕,以致無人得以伸出援手,慘案因此多添一樁。

「咦?你的眼睛怎麼了?」香香才進門一看到玄愷就湊過去問。

「沒沒沒,沒事。」玄愷連忙躲開她的探視。

「不可能,快講!為什麼你多兩個黑眼圈?」香香追問到底。

玄愷趕蒼蠅似的揮手「唉!女人家就別再問了。」

「女人家?你說什麼?」香香危險的眯起雙眼。

「除了黑眼圈之外,你還想多幾個胎記嗎?」揮揮拳頭,香香威脅道。

「哈,就憑妳?想扁到我?下輩子吧!」玄愷跩兮兮的說道。

「你可以試試。」香香被激怒了。

玄愷完全不將她看在眼裡。開玩笑,要當皇上的參謀,沒有三兩下功夫哪能勝任?依他的身手來說,只有兩位兄長……大哥與四哥,或許還能將他撂倒,其餘的人嘛!他根本不放在眼底。

香香嬌斥一聲,隨即玉腿一掃,但玄愷輕鬆閃過。她不信,再將拳頭送上,不料玄愷輕鬆的將她的拳擋下。

香香傻眼了。怎麼寶玉的兄弟都這般的武藝高強?

「咳咳……咳咳咳!」寶玉假意的咳了咳。

玄愷一聽見這咳嗽聲,立即變了臉色,站在原地,讓香香的拳頭送上他右臉。

「啊?我打到了!」香香不敢置信。

「是啊!你打到我了。」玄愷含怨的眼光瞟向寶玉,指控寶玉有異性沒人性。

玄愷走近寶玉身邊,低聲抗議「四哥,你怎麼可以公報私仇?」
「你第一天認識我?」寶玉邪邪一笑。

「這不是我第一次公報私仇。」他提醒兄弟他有前科的。

玄愷不甘心,可他確實是主帥啊!能不聽他的嗎?所以要看人臉色啊!

「算、你、狠。」玄愷咬牙切齒的說。

「四哥,不過你這樣不行喲!難道這就是看見你『親愛的』兄弟時該有的舉動?」玄愷又開始皮癢了……

「嘿嘿!抱歉,你已經失寵了。」寶玉伸手將香香攬進他懷裡。「你四哥現在『親愛的』寶座,已經換人了。」
「天呐!」玄愷不可置信的撫著胸口,連連退了幾個大步。「我、不、敢、相、信……」故作「西施捧心」狀。

「你少來!」他看著香香,露出他的招牌微笑「我的心中從來『最親愛的』就只有香香一個。」

「可是四哥,我才是你的…而我確實因為想見香香,才專程跑這一趟的。」

「你想見香香?」寶玉雙手握拳將手指頭壓得劈哩啪啦響。「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不然……」

「小王爺!」香香忍不住出聲叫了他一聲。說也奇怪,香香一講話,原本表現得怒衝衝的寶玉,突然乖得跟隻小狗一樣。

寶玉放下交握的拳頭,一臉委屈的幫自己辯解。「我只是在跟老五開玩笑……」

香香伸手拍拍寶玉,寶玉立刻一臉舒爽的樣子。

玄愷發誓,他真的有感覺到那種氣氛……如果香香發號施令叫四哥『吠兩句來聽聽』,四哥絕對二話不說,配合開口「汪汪」叫……

噢!愛情的力量真偉大,鐵杵也能磨成繡花針……噢!不對,是鐵漢也能化為繞指柔。

玄愷抓了抓頭,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唉!真不爽!被整還被揍,他是誰啊?玄愷耶!不行……得想個辦法……

「你那什麼表情?怪裡怪氣的!」寶玉又叱喝了他一句。

玄愷一怔,瞧瞧寶玉,再看看香香,眼眶內竟泛起薄薄水霧。

「四哥,你……你很愛她?」他抖著嗓,可憐的表情活似他是讓寶玉無情遺棄的對象,香香反倒成了小狐狸精。

「四哥,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我一直在等你呀!你沒良心…嗚嗚…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愛的女人到底長得怎樣才來的。」玄愷抽抽噎噎的控訴,臉孔埋在雙掌內,肩頭一顫一顫的,哭得好不傷心。

寶玉揚手揪緊他的衣領「老五,收起你唱戲的本領!」他冷冷應對,仿佛對這種戲碼司空見慣。

玄愷抬起頭,臉上未見濕意,只有笑咧的嘴。
「別這麼無情嘛!你以前都親切的喚我『愷』呢!我真的好想你。」他趁寶玉不注意時,使力捧住他的頭,朝額頭印上數吻,嘖嘖有聲。

寶玉額前青筋突起,加重拉扯他衣領的力道「老五,你嫌左手臂掛在你身上礙眼是嗎?我很樂意再”順便”扯斷它。」

「看招!哈呀……」忽然直撲寶玉香香而來的吆喝,驚得寶玉忘記自己要做什麼。

「該死!」寶玉低咒,發現自從老五這傢伙出現之後,這兩個字就經常掛在嘴邊,嚴重破壞他大將軍的英偉形象。「真是該死……」啊!又說了一次。

寶玉緊摟懷中嬌軀,在僅幾寸的微短距離移動身形,巧妙的躲過直撲而來的掌勢。

「哈呀……」出招氣勢的聲響再起,直掃寶玉。

「該死的笨蛋!你沒看見我懷裡有人嗎?」這混帳!

「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更該死!哈呀……」雙掌在半空比劃了一下,再使一招橫掃千軍。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調戲良家婦女?」寶玉瞪他一眼怒說。這白癡!還越玩越帶勁兒了,寶玉後退一步,玄愷的攻擊再度落空。

「退得好!再看我一招氣貫長虹,哈呀……」

是可忍,孰不可忍!寶玉怒火直往上衝,恨不得給他一個痛快。

寶玉巧施輕功,摟著香香蹬離地面數尺,讓她站離危險區,免遭波及;旋即,以左腳為劍,右腳為盾,先擋開來人撲向他倆的掌勢,再出左腳轟向對方門面,賞他一記腳板大鍋貼。

對方飛向慘遭分屍的茶几,激飛的木片壓上他倒地不起的身軀「啊啊……唉喲喂……」

慘叫聲,不絕於耳「我好可憐!嗚嗚嗚嗚……」大廳內,看似二十出頭的少年,一張臉淒慘到看不出是啥樣貌,雙膝跪地,哭得好不傷心。

寶玉坐在椅上,蹺起二郎腿,一臉怒容,完全不把他的悲戚放在眼裡。

站在一旁的香香攢著眉頭,不知該不該替他求情。可當她看見其寶玉他兄弟個個都好整以暇的袖手旁觀時,她覺得似乎是她想太多了……

「不必同情他!」眼角瞥見蠢蠢欲動的人兒,寶玉厲聲道。

「嗚嗚嗚……你好壞,嗚嗚……」跪在地上的玄愷斷斷續續的抽噎道「你這死沒良心的,也不想想你跟我是什麼關係……還記不記得?以前同床共枕的時候,你壓著我的袖子呼呼大睡,好心的我怕吵醒你,還用匕首割斷衣袖,嗚嗚嗚……你我關係匪淺,沒有你,哪來的我,嗚嗚……你我是同生共死的……哎喲!」長篇大論終結於大將軍的一記飛踢「唉喲……」

玄愷頓時化身壁飾掛在牆上,慢慢、慢慢滑落地面。

噢……好狠啊!巨石般的重擊讓玄愷連呻吟都沒辦法。

同床共枕?匕首?割斷衣袖?三句關鍵詞串成「斷袖之癖」四字的結論。

伊娃娜猛然一晃,驚慌失措的表情指著他倆,結巴說道「大、大將軍,原來……你…跟他是……」

「停止妳腦袋裡正在想的事情。」寶玉斥喝。
森冷殺氣逼向玄愷,寶玉咬牙指著玄愷怒道「你!限你一炷香的時間內把事情給我說清楚,要不,五、馬、分、屍!」

玄愷猛然跳起,大聲抗議「四哥!你好狠的心,見色忘『弟』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你不是人!真沒風度,就許你玩兒我,我就不能整回來啊?開開玩笑都不可以,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你還剩半炷香的時間。」不遠處飄來森冷的警告,再加扳動指節的喀喀聲響,寶玉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式。

「四哥,你不能這麼霸道……」


「我不能?」寶玉揚眉輕哼!「那你就試試我能、不、能?」臉色一沉,寶玉加強了眼神的凌厲程度。

「別這樣嘛!四哥。別生氣啦!氣多了會長皺紋的哦!」他討好的對寶玉咧嘴笑笑。

接著,玄愷嘿嘿一笑,煞有其事的朝香香打躬作揖了一番,才道「嘿嘿……嫂子,剛剛我說的都是開玩笑,開玩笑的。」玄愷識相的收起無賴笑臉,還不忘用衣袖擦掉在寶玉額上的口水印。開玩笑得適可而止,他深知箇中道理。

「你們那是在開玩笑?」香香訝異問。因為開玩笑被打得那麼慘,他沒毛病吧?

「當然是呀!」玄愷拉高嗓音強調「絕對是開玩笑,嫂子千萬別誤會我們,我們可都是很正常的男人,絕對沒有不良偏好。」

在香香失神的片刻,玄愷又哇啦哇啦說了一長串
「嫂子,請相信我,四哥雖然像熊一樣脾氣不好,暴躁易怒,對自己的結拜兄弟我下手既狠又重;但他的的確確是個正常的好男人,就是面惡心善;相信我,我是不會說謊的,嫂子喜歡我家四哥吧?那就別客氣,只要妳說一聲,我絕對幫嫂子盯緊他,請嫂子妳笑納……唉喲!」玄愷後腦勺又挨了一記爆栗。

「四哥,我又說錯什麼了嗎?」玄愷回頭,淚眼汪汪的問。

「我是叫你解釋事情,不是要你掀我的底!」寶玉狠瞪他。

「我是在解釋啊!」好冤枉!「解釋之餘,順便幫你說說好話嘛!我是為你好耶,要不嚇跑了嫂子怎麼辦?」玄愷責怪的瞟了他一眼。

「難得有姑娘待在你身邊耶!難得看見你那麼好聲好氣對待一個姑娘呢!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不敢相信那個柔聲說話的男人就是四哥你耶!」玄愷又死性不改的開始揶揄寶玉。

「玄、愷!」寶玉閃電般迅速跳起,虎口撐張逼向他。

「哇啊……嫂子救我!」玄愷機靈的,更不怕丟臉的躲在香香背後。
「躲在姑娘背後,你要不要臉?」寶玉吼道。

「要臉就沒命,我要命。」玄愷吐了吐舌。「大丈夫能屈能伸,三哥說的。」

寶玉聞言,氣得咬牙瞪人。

「噗哧……」突然迸出一聲輕笑。

兄弟倆聞聲抬頭,就見香香笑得雙肩直顫。

「香香?」

「嫂子?」

「呵!嘻、嘻嘻……」好、好好笑!銀鈴似的笑聲自香香口中斷斷續續逸出。
該死!寶玉暗咒在心理,鐵拳泄憤的朝前頭直轟。

「哇嗚!」驟然接招,玄愷慘叫一聲,整個人往後倒。

「四哥,要偷襲也先警告一聲嘛!」像他就有先「哈呀!」一聲通知。

「警告了還算偷襲嗎?」寶玉沒好氣的又補上一拳。

「哎喲!」玄愷後腦勺又突遭人偷襲「哪個小王八蛋竟敢暗地偷襲小爺我?」

「你膽敢再吐出一個髒字,我就打得你滿地找牙,沒工夫說話!」寶玉甩甩送上爆栗的手。
「才出來多久就說得一口渾話,真不知道你阿瑪額娘是怎麼教的。」他再捶一拳,很滿意自己聽見的哀嚎聲。

「不都是跟你們學的嗎?」抱著腦袋躲在香香背後,玄愷咕噥道。

「你在嘀咕什麼?」寶玉挑高一眉問道。

「沒!沒什麼!」玄愷趕緊說。好險,沒給他聽見。

「好了好了,自家兄弟這樣胡鬧也不怕讓香香、伊娃娜格格看笑話。」慶祥制止兩人的鬥嘴。

「是啊!香香,我這五弟,就是愛胡鬧,肯定是剛才被寶玉給整了,還受了妳一拳,心有不甘,這才故意胡鬧瘋言瘋語的,妳別跟他計較啊!」德昱看不過去了,他想若是由他來解釋,香香應該會信任他的。

「呃……真是不好意思,玄愷小王爺,是我魯莽了,還請見諒。」香香為打了他一拳行禮致歉。

「別、別這麼說,我皮厚肉粗,挨一拳沒什麼的。也請嫂子原諒我開的玩笑……」玄愷拱手說道。

「好了好了!事情說開就好了,沒事沒事……」慶祥出聲作最後的收場。

陰沉著表情,寶玉靜默片刻,忽然起身離開營帳,幾個大步來到議事廳前,猛然推開門進入,門口守衛各個低頭裝作沒看見,沒人敢阻攔他。

做守衛罩子就得放亮一點,長命百歲不敢說,多活幾年也好。

「你們這些天究竟是在商討些什麼?都不用跟我這主帥報告?是當我死了還是葬了?」一個震驚的低吼聲爆響。

廳內,圍坐一桌,正在研議戰策的將帥們不約而同嚇了一大跳。

「大將軍,卑職等是……」

「少跟我打官腔,扯些有的沒的,挑明了講!」寶玉不耐煩的命令道。

玄愷稍稍遲疑了一下「這東原本是准噶爾的主戰場,前面皆山,山勢險峻,萬木叢籠,絕壁峭立,無路可上,又是大雪紛飛天寒地凍之時,想要強攻,不知得死多少人……」

寶玉不悅的挑起眉峰厲聲質問「十多日前我不是已帶領大軍攻下東原了,也留下了佈兵計畫,怎麼現下又說要攻東原?是怎樣,剛攻下來又被搶回去了?你們是只會攻不會守嗎?」

「小王爺,您有所不知,這東原前頭有兩重門戶,第一重名烏瓦山,第二重名拉木山,我軍狠搏幾日夜方才殺上烏瓦山,占下第一重門戶,而那拉木山地勢更險,敵兵據險扼守,羅佈得密密層層,我軍前後分攻數次無效,白白犧牲無數將士性命,故而……」格爾勒語塞。

「行了!」寶玉半闔眼「簡言之,你們攻不下來,又不想繼續犧牲兵士們的小命,只好窩在這兒窮磨腦袋,是吧?」

慶祥、玄愷等人默然無言,縮頭裝烏龜。

哼了哼!寶玉霍然轉出廳門,大聲叫道「小周!」

「卑職在。」周清躬身。

寶玉翻身上馬,策馬狂奔往山林而去「跟我走!」周清急追而上,慶祥等人魚貫自議事廳裡跟出來,各個眼盯著寶玉消失的方向,嚴肅中喜色暗藏,憋了又憋才把歡喜的心情硬憋在肚子裡。他們耐著性子悶頭“研議”了幾天,等的就是這一刻……等寶玉不耐煩。

如此一來,不必再犧牲一兵一卒,毋需再浪費一箭一矢,最多再半天功夫,這場勞民傷財的戰爭就可以結束了,這就是他們“研議”要的結果。

這時,寶玉他們已跑進了一個山谷裡,而山谷,自然是環環繞繞,極好埋伏的。

一黑衣人喝停了馬,掉轉馬頭,面向狂奔而來的大將軍。

「大將軍,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黑衣人笑若春風,一臉和善。

寶玉沉聲道「不管你是誰,你此番作為怕是不智的。」因為他肯定會……死。

黑衣人嗤的一笑,滿是不屑「兩國交戰的事是國與國之間的事,殺你,是你我的事,可不搭邊啊!」

「死了你神威大將軍,我國贏之有望。更何況,你死在這裡,誰能知曉。」黑衣人說得輕聲輕氣,卻是無限殺機。「你就不怕沒命回去?」

「哼!別自以為是,你才兩人而已,看看四週吧!今天我要為我多年前戰敗雪恥!」

「喔?想雪恥啊!所以才要以多擊寡,趁人不備。你以為這樣你就一定會贏?你是因為曾經戰敗在我手下而心有不甘?」寶玉漾著一臉「無害」的笑容看著他。
「失敗的屈辱,我無法接受。」黑衣人忿忿說道。

「喔?哼哼!那麼我也只能讓你體會第二次的污辱了。」寶玉唇角溢出輕蔑的冷哼。

「別說廢話了!」黑衣人出聲喝道「上啊!咱們今日便取他首級,替兄弟討個公道!」說罷便抽劍刺向寶玉……

當劍鋒欲碰上寶玉身體時,他忽而側身一閃,安然躲過那淩厲的攻勢。

接著黑衣人又出了招,出劍便要刺向寶玉的身體,寶玉不慌不亂,以手肘彎扣住那握劍的手,爾後運氣震碎他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散開的碎片彈向圍著他的一夥人。

其他人見寶玉身手矯健,便互使眼色,突然一起朝他攻去。

寶玉見一群人全出了招,身子左躲右閃,避開攻勢,他一人一劍便擋住了他們的靠近,他的劍法快準狠,薄而利的寶劍只需輕輕抹上便能奪人性命,加上他那高深的武藝,一對二十竟也不落下風。

不一會兒,一群人便都跌趴在地,兵器盡散,好不狼狽。與方才的狂妄有天壤之別。

而寶玉只以雙手一劍應付,出招如行雲流水,與一身的泰然自若,絲毫不受旁人影響,煞是懾人。甚至連周清都來不及出手,二十多人已全數殲滅。

「小王爺,卑職該死,讓您受累了……」周清請罪。

「無妨,本王正想找人發洩,他們剛好趕來送死,當我的出氣筒,很好啊!哈哈哈……」寶玉朗聲大笑。

「走,咱們繼續前進。」

「是。」

果然,一個多時辰後,周清單獨回來傳訊。

大將軍已擒獲東原大軍將領與其妻兒,可以派人前去招降了!

聞言,眾將士們不禁歡聲雷動、雀躍狂喜。
「雖然這次擒獲東原大軍將領與其妻兒,可惜雖是剷除他們領頭的,薩達克卻成為漏網之魚,竟被人給救走了。」副統領庫達爾嘆息道。

「伏兵暗出,准噶爾非是易與之輩。」統領哈木說道。

「以准噶爾的兵力觀之,尚不及我軍猛悍。」庫達爾不悅哈木竟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兩軍相爭,勝敗的關鍵不在兵精,而在將能,良將一員可抵百萬精兵,比之敵方,咱們兵多將寡,而且多數經驗能力皆不足。」寶玉說道。

「大將軍未免看低整個科爾沁了。」庫達爾反駁說道。

「非是看低,乃是陳說事實。」寶玉嚴肅道。

「這……」庫達爾語塞。

「不然你說說,看顧囚犯這麼個小小任務都能失敗,試問,還能成就什麼大事呢?」寶玉非常不高興薩達克被救走的事。

「………」庫達爾無言以對。因為寶玉的話是事實,連看顧囚犯這種小任務都失敗,那還想談什麼上戰場殺敵……

因為被人潛入而救走薩達克一事,讓寶玉心裡非常不高興。

夜深人靜時分,書房燈火通明「怎麼還不休息?」香香一進門柔聲問道。
「喔!香香呀!妳怎麼也還沒睡?」

「我看見這兒燈還亮著,就知道你還沒回去休息,我是來把你押回去的。」

「哈哈哈……妳?」

「怎麼?准噶爾讓你很煩惱?」

「哼!煩惱倒不至於,有些棘手罷了。他們這次看得出來確實是有計畫的,不似以往。最近這幾仗打得驚險。」

「小王爺,答應我,萬事小心,好嗎?雖說人總會走上那條,但只要能跟你一塊兒走,我這輩子就再也沒有任何遺憾了,所以不要忘記還有我在你身邊……」
「香香……別擔心,我會注意自己安全的……而且,我承諾妳」他兀自往下說。

「承諾我什麼?」

「承諾妳會死在我之前,絕不會在我之後,好嗎?」寶玉微微一笑,那是個胸有成竹的笑意。

香香一頭霧水「你承諾,我會死在你之前,非你之後,這是何意?」

「說出來怕嚇死妳。」

「說吧!我禁得起嚇。」

寶玉沉色說道「若有一日我要死,定拉著妳陪葬。」
香香心中一震,寶玉感覺到了,輕哼了聲「怕了?」

「倒不是。」香香否認,她的確是不怕,只是覺得……震撼。

為何他會有這樣的想法,這樣可怕的佔有慾,彷彿連死亡,她都逃不開他「為什麼?」

「一個人太寂寞了,得有個人陪著,今生是妳,下輩子也是妳,當然要妳跟我一起走,一起約定,不然妳失約了我怎麼辦?」寶玉的聲音聽起來很認真,彷彿帶著一種蠱惑力,又似乎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讓她的心跳突然加速,無法抑制。

香香一時有喜有悲,情不自禁,抱緊了他「若是你臨死前沒有辦法殺我呢?」

「放心,總會有的。」

「好吧!」香香欣然答應。既然他要她一起陪葬,她也願意跟他一起陪葬「你可承諾我了,到時候可別失約。」

寶玉稍稍推開她,看著她問「妳不怕?」

香香搖頭,堅定說「不怕,死亡並沒有什麼可怕的,既然你希望我陪著你,我就陪著你,永遠。」

只要他不負她,他想如何,便是如何。她的人、她的心,都可以給他。

「香香……我發誓,絕不會留下妳一個人!」寶玉堅定的發下誓言。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後,寶玉沒有再說什麼,香香卻突然出聲了「真的?」沙啞的聲音,粗嘎得像個男人。

「對妳,我從不打誑語。」

「……不騙我?」

「我也從不曾騙過妳。」

又過了半晌,她仰起泛紅的眸子認真瞅住他「你發誓絕不會丟下我一個人?」

「我發誓。」
又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她才徐徐閉上眼,臉上是「終於可以放心了」的安心表情,然後,沒有半點征兆,她突然緊緊環抱住寶玉。

他也緊緊擁住她「香香,有妳,今生足矣。」

世間最難得之事,便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人尋尋覓覓一生,皆難尋自己的一心人,或擦肩而過,或有緣無份,最難得便是兩情相悅。她尋到自己的一心人,便要好好珍惜。對心盟約,永不相負。

薩達克被營救回去之後,果真領軍大舉來犯,想順便破壞大圳工程,殊不知這正中寶玉的下懷。

領著格爾勒暗中調遣來的大軍,由格爾勒留守主帥帳中鎮守,其他分為左右中三軍,中軍由哈木、德昱共同領軍,左右兩軍則由慶祥及玄愷統率,至於扮成一般武將的寶玉,則挑選三千精兵,當兩軍正式對決時,他領著精兵從後方包抄突襲,殺敵軍一個措手不及。

由於兵法運用得當,加上敵軍因為主帥並非寶玉,其他將領不足為懼而生輕敵之心,讓他們以為有機可乘,戰爭持續不久後,順利傳來大獲全勝的消息。

可這中間出現了個插曲,那就是寶玉率領的三千精兵在回程途中碰上了高文奇帶領的反清組織共六人。

而六人皆因誤觸准噶爾陷阱而受了傷,好不容易突破重圍,這會兒竟又遇上了寶玉的三千精兵。

「是金寶玉!」其中一人驚慌說道。

「真巧啊!竟會在這兒遇上。看來你們似乎都受傷了……」寶玉劍眉輕揚,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哼!滿清狗賊,受傷又怎樣,要打,老子可不見得會輸……」一漢子怒嗆寶玉。

「哼哼!嘴倒是挺硬的啊……」寶玉負手而立,語氣極淡。

「你想怎樣?」高文奇問道。

「我想怎樣?你說呢?」寶玉挑眉問道。

「你想殺了我們?」
「殺了你們?嗯……這是個不錯的主意,殺了你這個反清組織領頭的,以後就沒人找我麻煩了,確實不錯喔!」寶玉眼睛譏訕的斜睨著文奇,唇邊露出冷笑。

「盟主,你先走,咱們斷後。你不能隨便犧牲,反清組織還需要你的領導,你快走……」一男子擋在文奇身前激動說道。

「對,盟主,你快走……」其餘五人也上前說道。

「走?如果我不讓你們走,你們走得了嗎?」寶玉環胸,陰惻惻的冷笑說道。

「你……」文奇眼冒怒焰。

「金寶玉,你趁人之危,算什麼英雄好漢?」
良久,寶玉抬起頭緩緩說道「這與英雄不英雄,又有什麼關係?你為何說我不是英雄好漢?」

「我是大清的神威大將軍,保家衛國,殺敵無數,在大清子民眼中,我當然是英雄。只看英雄的含義與你們的含義是否一樣,如此而已。而這裡是江湖,江湖是什麼?殺戮!血腥!你憑什麼說我不是英雄?」寶玉淡然說道,不卑不亢,神色自若,似乎渾不把他放在眼裡。

「難道我趁人之危殺你們,就不是英雄嗎?還是我應該等你們康復,再死在你們的手中,才算是英雄嗎?」寶玉問得很急很快,很尖銳。

「我不趁人之危殺你們,那是因為我金寶玉是個正人君子,而且這種事情是我不屑做的。雖然我很想跟你打一場,可就算我現在贏了,那也是勝之不武,不光榮,我不希罕……你們走吧!」寶玉高傲說道。

「小王爺,真的要放他們離開?」周清問道。

「你對我的話有意見?」寶玉瞪他。

「卑職不敢。」

「走!離開吧!」寶玉一聲令下,率眾先行離去。

回到議事廳,眾將領皆主動前來回報自己的任務進度。寶玉一一聆聽著。

「嗯?玄愷呢?三哥,找到玄愷了嗎?」

「找、找到了。」慶祥答得有些心虛。
「怎麼?是被打得半死,所以來不了?」因為此戰未被派出領兵作戰的莫喇爾將軍酸言酸語問道。

「不是,他只是……先回去休息了。」

「啊?作戰進行到一半,他竟然回去休息?」

「有派人去找他來嗎?」寶玉問。

「有,我讓元寶轉告他了,或許等等就來了。」慶祥含糊其辭。

「不必等,我這不就來了。」

「你是負責作戰的人,怎會半途折返,你是怕了烏卡圖嗎?」不等寶玉出聲質問,莫喇爾搶先譏諷問。

「莫喇爾,不得無禮。」格爾勒低喝道。

「莫喇爾將軍此言差矣,小王我大佔勝算,只是先回去換上一身乾淨衣裳。」玄愷雲淡風輕說道。

「但是也該先將戰果回報,這是常識吧!還讓咱們派人去找你,不覺得給人添麻煩了嗎?」莫喇爾找碴到底。

「這是你的常識,不是我的常識。」玄愷理直氣壯的說道。

「欸?......」莫喇爾瞋目切齒不知該怎麼說了。
「每個人的常識不同,例如對我來說,經史詩詞是常識,這對你而言可能就不是常識了,如果要增加常識,就必須要多方面嘗試,我這麼說你了解了嗎?」玄愷妄自尊大的語氣讓人氣得牙癢癢的。

「你……你……」莫喇爾被氣得快吐血。

慶祥、寶玉則是一旁憋氣忍笑。

「莫喇爾,少說兩句吧!」另一大將巴伊勸道。

「若將軍想增加常識,我可以借你幾本書增加常識。」玄愷笑容可掬的說道。

「你、你……」莫喇爾氣得搥胸頓足。

「莫喇爾,息怒啊!趕快收斂心神,否則氣血攻心,將會造成內傷啊!」巴伊再勸。

「哼!」莫喇爾冷哼不屑。

「那不知玄愷小王爺這一戰可有收穫?」巴伊和藹和氣問。

「嗯!收穫甚多。第一:烏卡圖的臉很醜。第二:他的居住地擺設很沒品味。第三:很熱。」玄愷皮皮的咧開嘴笑,顯然沒將莫喇爾的怒氣放在眼裡。

「這算什麼收穫?根本就是一無所獲。」巴伊怒道。

「唉呀!你知道什麼啊?」玄愷反唇相譏。
「嗯?」巴伊疑惑看著他。

寶玉濃眉挑得更高了,雙手交抱在胸口,好整以暇的望著玄愷。慶祥也一派悠然自得的望著玄愷,他們都想看他還能扯出什麼謬論來。

「這氣質是由內而外,烏卡圖容貌醜惡,氣質全無,可見暴躁激烈,內心醜惡,這就是看透他的性格。擺設沒品味,表示他不是個細心謹慎的人,與他對招,便能輕易算計。至於太熱這件事嘛!太重要了。」玄愷振振有詞說道。

「哪、裡、重、要?」巴伊咬牙問。

「在這麼熱的地方動武,太傷我斯文儒雅之氣質,真要將他擒回,千萬別再叫我去了。」

「你……你所說的都是你自己無端的揣測,根本毫無根據。」巴伊氣急敗壞說道。

「唉!夏蟲不可語冰!」玄愷哀嘆道。

「我、我是夏蟲?」巴伊怒問。

「巴伊,息怒,可別步上莫喇爾將軍的後塵啊!」慶祥好心上前安撫。

「夏蟲不可語冰這句話出自莊子秋水篇,表示不能與見識短淺的人談論道理,我怕你聽不懂,所以特別做了解釋。如此,你了解這話的意思了嗎?」玄愷吊兒郎當的模樣,口若懸河說道。

「我……你……我……」巴伊氣極,卻也無話可回。
「老五,你別再激怒巴伊了。」慶祥說話了。

「激怒?哪有啊?我只是正常說話而已,你這個人也真是難相處。」玄愷輕歎一口,無奈的搖搖頭。

「我,難相處?」巴伊快吐血了。

「冷靜,冷靜!」慶祥拍拍巴伊肩膀安慰他。

「玄愷,還有呢?」寶玉深信他不會就這樣空手回來的,肯定還有下文。

「嘿嘿……還是四哥了解我,喏!拿去。」玄愷從衣袖拿出一物。

「這是……」格爾勒震驚。
「不就是烏卡圖那號令五萬人馬的軍符囉!」玄愷一副輕佻無所謂,像是沒發生任何事一樣。

「軍符……好,幹得好,哈哈哈……」寶玉開懷大笑。

「這兵符怎麼這麼容易就找到?不會是假的吧?」巴伊疑惑說道。

「呿!我剛不是說了他的擺設沒品味嘛!表示他不是個細心謹慎的人,與他對招,便能輕易算計,所以這種人藏東西的地方絕對是最最笨的地方,當然也只有我這種能看出他心性的人才猜得出他所藏之處,瞧!這不就讓我找到了嗎?」玄愷跩跩說道。
「臭小子,好樣兒的啊!果然沒讓咱們失望,還真以為你空手而回呢!很好很好,哈哈哈……」慶祥摟著玄愷的肩讚賞道。

就知道這兄弟不會讓寶玉難做人的,怎麼也會拿點東西出來交差,否則往後寶玉的軍令對這群科爾沁將軍可難統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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