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目錄選單


~新龍鳳會(架空歷史版)~第九集~
日期:2014/1/7
作者 : 酷媽
 
 

寶玉的營帳裡,慶祥站在床沿盯著他看。
「三哥,幹嘛盯著我看啊?」寶玉不解問道。
「寶玉,你不是有打算科爾沁的事結束後跟香香成親嗎?」慶祥語氣平和問。

「是啊!怎麼了嗎?」寶玉看著慶祥。

慶祥以一種冷靜到殘酷的聲音繼續道「你可知你這次中的這毒,是不可與女子行房的,每行房一次,這毒便厲害一次。還有,若是讓女子懷孕了,那母子也總免不了死其中一個。」

「啊?那我在未解毒成功之前就要不停受煎熬了?若是成親了,每夜溫香軟玉在懷卻也還是不能碰不能吃,那可是會憋死人的!老大夫可說有除了他告訴我的方法之外其他任何補救的法子嗎?」寶玉期盼問道。

慶祥很酷的點頭「有。」

「真的!是什麼法子啊?」寶玉眼睛一亮興奮問。

「閹、割。」慶祥冷冷吐出

「啊……」寶玉被嚇得不輕啊!

「寶玉,你若不接受老大夫說的解毒方法,那也不必想太遠啦!說不定過幾天這毒就發作了,老大夫說了,一旦發作,很有可能撐不了幾天的,那你之後的什麼煎熬不就都沒了。」慶祥將病情說得誇張些,希望他能接受解毒。

「……」寶玉氣噎,不再看他,自己陷入沉思。
隔天,寶玉的營帳裡,溫暖的大床上躺著一個性感的美男子,他衣衫不整,微微顫抖的模樣令人看了不由得獸性大發。

「妳……妳想幹嘛?」金寶玉,正是那個躺在床上顫抖著身體的美男子。

其實他顫抖不是因為害怕或衣衫不整,而是因為眼前的女人居然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還步步逼進,讓他氣得直發抖。

忽然,香香伸出手快速點住了寶玉的穴道,讓他不能亂動。悲哀的是,若是平常以他的功力當然可以自行解穴,無奈現在的他中毒了,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小、小王爺,我也很無奈啊!可是事態緊急。我必須救你,你就別想太多了。」她邊說邊喝下老大夫給的酒漱口,順便替床上動彈不得的男人脫下褲子清洗一下……『那裡。』

「小王爺,該不會是你打仗不認真打,到處種桃花,才會被仇人下這種邪惡的毒吧?」香香明知故問,藉由問話轉移自己的尷尬。

「香香,妳在瞎說什麼啊?也不想想誰是罪魁禍首?」他哪裡有到處種桃花?他每次上戰場可都是很認真的打啊……

嚴格說來他這次會中毒,都要怪眼前這個女人。

因為薩達克看上了她,而薩達克那個孬種,知道打不過他,只好來陰的。那天也為了怕香香受傷,所以他才分心遭了暗算。

「妳……不准碰我。」他咬牙切齒的吼著,羞憤的以為她嫌他髒,居然還要用酒消毒。
如果不是為了這女人,他何必受到這種羞辱!

香香雖然很尷尬難為情,但仍然拿出乾淨的手帕,仔細的擦拭著被烈酒澆洗過的男性慾望,然後伸出手,神情認真嚴肅的握著,一雙大眼直直的注視著因中毒而臉色發黑的寶玉。

「小王爺,我、我要開始了喔!」香香紅著臉說道。

「不准。」寶玉仍然強硬說道。

「我偏要。」香香跟他卯上了。

「妳……」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不怕他了。

他氣得頭頂冒火,但是很快的,除了頭頂冒火之外,他的全身也開始燃燒起來了。

為了救寶玉,香香強壓住不好意思的情緒,只能大膽的雙手握住他的慾望,舌頭很嚴肅卻又似乎很調皮的舔弄著他的慾望,讓她忍不住想扭動身體,讓自己的慾望能更加深入她濕潤的口中。

越來越多的快感堆積在敏感的慾望,僅存的理智終於在她的口中崩潰,讓他只能發出野獸般的喘息。

一波波的快感不斷的襲向他,讓他體會到什麼叫做極樂世界的快感。

而此時在營帳外面擠了四、五個大漢,外加一個白髮白鬍子的老人。每個人臉上都佈滿了焦急煩躁的神情,活像是在等著自己孩子出生的父親一樣。

咦?怎麼沒聲音呢?眾人的目光投向老人的身上。他是最優秀、醫術最好的科爾沁軍醫。
老人輕咳一聲「咳…」臉頰泛起一抹可疑的粉紅,高聲的對著帳裡喊著「出來了嗎?」

「沒!」裡面傳來香香言簡意賅的回答。

聽到裡面女子有些模糊的聲音,像是嘴裡含著什麼東西一樣,一群鐵錚錚的漢子居然集體臉紅了。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眾人全都了然的點頭,臉上有了些許的欣慰,也對裡面的女人充滿感激。

此時,裡面又傳來男人粗啞的喘息,大家忍不住熱淚盈眶,想著那女人是多麼的辛苦及努力啊!

要是沒有她的犧牲,大清就會損失一個優秀的人才,那將是大清朝廷、百姓嚴重的損失。

可等了好一會兒,除了小王爺的呻吟聲不斷傳出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動靜,讓原本稍微放心的眾人又不由自主的擔心起來。

大家的目光又再次投向老人的身上,老人又輕咳了一聲,然後紅著老臉對裡面喊著「姑娘,出來了嗎?」

裡面停了一會兒,便聽到香香有些火大的回答「他一直都不出來,我有什麼辦法嘛?」

聽到她的話,外面的眾人開始討論著,偶爾飄出一、二句什麼”沒想到小王爺這麼持久”,或者是”香香技巧不夠好”,所以小王爺不舒服,不舒服就出不來的話。

最後大家的結論是,早知道應該還是要找經驗豐富的青樓女子才對。不過,就算現在去找也來不及了。
「香香,要不要……找人教妳啊?」開口的是慶祥,因為他的經驗比起其他兄弟是多了些。可此時他也是硬著頭皮,紅著臉的。

香香沒有回應,只有寶玉痛苦中雜夾著舒服的呻吟,而且有越來越大聲的傾向。

「姑娘,如果小王爺再不出來的話,那毒就會深藏在他的體內,小王爺……那裡……就會廢了。」大夫再保守,卻還是得提醒她。

聽到這句話,更是讓寶玉的兄弟慶祥想直接衝進去,現場指導技巧不好的香香。

就在大夥兒準備衝進去時,突然間,聽到寶玉一聲慘叫「啊……」當場四周樹林裡鳥兒受到驚嚇,瞬間飛得不見蹤影。

「出來了嗎?出來了吧?」眾人愣了一下,然後臉上有種孩子終於生出來的喜悅。

小王爺沒事了,大將軍有救了。

這時,一張疲憊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一雙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只差沒有掉下來。

「姑娘,小王爺出來了是嗎?」老人急忙問道。

「嗯……」香香點頭。

「妳不是說都出不來嗎?」香香突然覺得這老人眼神中充滿了不知名的光芒,很像是三姑六婆的氣息。

「沒辦法啊!到最後只好使出絕招了。」香香無奈說道。
「絕招?什麼絕招啊?」眾人全都望著她。

香香擦著嘴,慢條斯理的說「就是……狠狠咬一口,就好啦!」

「嘶……」瞬間,眾人感同身受的驚嚎,也總算明白了寶玉慘叫聲的由來,同時覺得自己的某個地方似乎也有點痛了。

寶玉營帳裡,依然是那張大床,不過當初動彈不得的男人已經好多了,雖然手腳仍舊有些發軟。

「香香,妳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咬本王。」寶玉狂怒的大聲質問。

「來!張口。」香香沒理會叫囂的他,只將肉粥輕輕的吹涼,走到床邊,溫柔的餵著他。

雖然嘴裡說著惡語,可他卻乖巧張口,任由她一口一口的餵著。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像極了一頭壞脾氣的黑豹,貪婪的渴求主人全心的關注,卻又不輕易的表現出溫馴。

「沒辦法嘛!事態危急,要是再慢些,小王爺你就慘了,聽說那毒很惡劣,要不儘早解毒,多留一天在體內就多一分危險,不但會毀了小王爺下半身身為男人的幸福,還有可能絕子絕孫呢!」

想想,她還真是辛苦,弄得嘴巴又酸又累的,結果卻被他這樣對待。

「是誰允許妳這麼做的?」寶玉質問。

「喔!是慶祥貝勒。」

「該死的!」寶玉憤怒斥罵。

聽到寶玉咒罵,本欲進房探視的慶祥心裡發毛「慘了慘了,這下寶玉肯定會扒了我的皮,怎麼辦啊?怎麼辦啊?」慶祥慌張的語無倫次。

德昱見他如此慌亂,拍拍他的肩說道「老三,你放心吧!」

「二哥,所以說你會幫我求情是嗎?」慶祥充滿感激的眼神看著德昱。

「不是。清明十五,我會記得給你上香的。」德昱冷靜說。

「……」頃刻間,慶祥變臉,他怨憤的看著德昱道「謝謝,你留著自個兒用吧!」

「來,吃了這個吧!」

「什麼東西?」
「沒聽說過嗎?人要是生了場大病或是很倒楣,想要去霉運,就要吃碗豬腳麵線改運。」

「妳親手煮的?」寶玉很懷疑。

「嗯……」香香點頭。

「真是妳親手煮的?」他又問了一次。

香香有些不解的瞄了他一眼,然後再次點點頭「是啊!我可沒練過可以用腳煮耶!」

寶玉一怔,臉色突然一變,像是惱怒又像是想大笑,最後,在他臉色忽白忽紅又有點泛青之後,才又恢復原本酷酷的模樣「來,餵我吧!」

「喔!」香香順從應道。

「麵線不可以咬斷喔!」在他吃下第一口時,香香叮嚀著。

「嗯!」寶玉從鼻子輕哼出聲,但很快的,他就覺得頭上彷彿有隻烏鴉飛過去。

「等等,不可以咬斷啊!」她急忙阻止寶玉咬斷麵線。

寶玉狠狠瞪著她,然後繼續吞著那長長的麵線。
為什麼他會越吃臉色越黑呢?

「香香,妳這碗麵線簡直可以連到京城去了。」有沒有這麼長啊?誇張死了,而且還不准他咬斷,差點噎死他了。

「反正就是不可以咬斷啦!」她有些委屈的說。

「那麼長,怎麼可能不咬斷?」寶玉沒好氣的說,心裡不由得佩服自己,居然可以吞掉那麼長的一條麵線,但他更佩服香香,竟然可以做出那麼長的一條麵線,還完好如初,沒有斷掉。

「香香,妳是不是在整我?」

「我哪有?長壽麵本來就是不可以咬斷啊!」

「什麼長壽麵?不是說豬腳麵線嗎?」

「哎呀!你大難不死,不就好比重生一樣,別太計較名詞了,總之是對你有好處的。快吃,冷了可不好吃啊!」

「這會兒你已經把不好的運都給去掉了,把好的運補回來了,以後我再做更長的長壽麵,這樣你就能長命百歲,福壽綿長了。瞧,你剛剛都沒有咬斷不是嗎?這樣的話,霉運都過去了,以後你就會福運綿綿,幸福不斷了。」

寶玉突然抬起頭,俊美的臉龐耀眼得令人心跳加快,閃亮亮的眼眸充滿了四水的柔情。

「香香。」

「怎、怎麼了?」怎麼這樣看她?香香感覺到自己快被他的眼神給融化了。

他突然用力抱著她,一手揉著她的頭髮,一手緊緊的攬著她的腰,將她抱在懷裡。

「謝謝妳的用心。」他輕柔說著。

聞著他身上那帶著淡淡的藥香,她突然覺得這就是愛吧!

就這樣兩人緊緊相擁著,一輩子都不想分開了。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哎呀呀!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見!」

寶玉看著門口捂著眼睛大叫的慶祥,想撓牆,他怒說「三哥,你捂眼睛就捂眼睛了,露那麼大的手指縫幹什麼!露手指縫就露手指縫了,眼睛還張那麼大幹嘛?」

「是是是,我走我走,你們繼續繼續,請繼續啊!」慶祥嘿嘿笑的就要退出去。

「別走,三哥,我還有事要問你。香香,妳最近辛苦了,早點去休息吧!」寶玉將香香支開。

「嗯!我先去休息了。你也別太勞累喔!」

「我知道!」寶玉微笑應道。
「什麼了不起的事啊?大將軍身體都還沒好完全呢!就這麼盡忠職守的。」慶祥賊笑說道。

「少貧嘴了三哥。」

「好,不貧嘴,請吩咐吧!」慶祥痞痞的兩手一攤。

「三哥,我沒事要吩咐啊!是找你商量件事兒。」

「什麼事啊?」

「三哥,我打算在回京之前先跟香香在這兒把親事給辦了,先給她個名份,你說好不好?」寶玉興沖沖的問慶祥。

「寶玉,你該知道你這次來這兒的首要任務就是把準噶爾的事給徹底解決了。」慶祥斯文微笑說道。
「怎麼?這科爾沁的軍隊是吃閒飯的嗎?幹嘛什麼事都推給我,你也行啊!而且你沒聽到我跟你說我要和香香成親的事嗎?你很心不在焉喔!」寶玉不悅說道。

慶祥唇上笑意更深「三哥我提點你純屬好意,你想先斬後奏我管不著,你的家務事我也幫不上忙。而且,能者多勞,平定準噶爾之事是只要大將軍你稍加施力就能解決的小事,兄弟我只需做壁上觀。」

「慶祥貝勒奸詐狡猾,果然名不虛傳。」寶玉諷刺說道。

「我哪敢搶你這位大將軍的鋒頭啊?我只是敬陪末座而已。」慶祥雲淡風輕的說道。

大清的神威大將軍,大清的第一勇士,坐擁天下兵馬,設鐵騎軍隊,皆由他親自統領,大清有他在的數年,領地固若金湯,外患絕跡。

「少來這套,要論心眼多,我還比不上三哥你。」這點,他自嘆弗如。

哪天如果要與這樣的人為敵,他可真是會傷腦筋的。

「多謝大將軍讚美,我其實不愛打打殺殺,可以用腦子辦的事情,就動腦筋解決而已。」慶祥笑得溫順,外表看似無害,實則內心不知隱藏了多少算計,這就不得而知了。

「三哥與我有多久的交情了?所謂知人善用,吃虧就是佔便宜,這些公務就勞三哥你費心了。」

慶祥掃他一眼「你真要這麼對我?」
「我如果說是呢?」

真是沒心沒肺的傢伙,有異性沒人性的禽獸,美色當前就把兄弟給賣了。唉!誤交損友啊…….

慶祥嘴巴不饒人說道「以前就覺得你的心是黑的,現在感覺豈止是黑啊!根本就是沒心沒肺,也不顧忌我即將要當阿瑪了,還這麼算計我,徹底的沒良心。」

「哼哼!要比黑,我認輸,我可比不上整顆心都泡在墨汁裡頭的三哥你啊!」說完,得到慶祥一個如假包換的大白眼。

「總之,平定準噶爾的作戰計畫就交由三哥你策劃,最後再交由我裁決囉!」將任務丟給慶祥,寶玉開懷大笑「哈哈哈……」

他無法無天做出來的事情,自己高興了,帶給別人的驚嚇程度卻很可觀。

「對了,我想起件事兒,之前我要你負責打發那位陽陽姑娘,你可辦好了?」

「呃……我辦事,你放心啦!」慶祥說的有些心虛。

「那就好,別讓人說我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對恩人沒有好好照顧那可就難聽了。」

「………」

事情可巧了,寶玉才提及陽陽的事。這天就有人找上門了……

「貝勒爺,這兒有封信說是要給您的。」一士兵稟報慶祥。
「給我的?拿來。嗯嗯……」慶祥展開看邊看邊點頭。

在半山坡唯一的一處茶舍,茶店老板無聊的撥著算盤,他這個遠離城鎮靠著平日行走江湖在這裡息腳的江湖人士做生意的茶館半天也沒個生意上門,就在茶館老板想著要不要乾脆打烊休息的時候,突然從小路上走過來三個人讓他眼前一亮。

這是兩男一女,兩個男人不管是氣質還是衣飾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尤其是為首的一個紫衣男人,一臉的貴氣,應該是領頭的吧!不過讓他怪異的是紫衣男人後面跟著一個女子,這個女子,一雙眼睛倒是挺靈伶,可一身穿著十分的奇怪,而且那頭像鳥窩一般,雙眼緊緊的盯著紫衣男子,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老板,來三碗茶。」
茶舍老板知道這是貴客,常年在這裡接待各種各樣的人,早就練就一雙察人的本領,連忙迎了上去「好的,幾位客官,小舍還有一些點心,可要來一些?」

「好,來一些吧!」紫衣男人很乾脆的答應了。

「好咧,馬上來。」茶舍老板欣喜應道。

「貝勒爺,謝謝你啊!你人真好。」女子聞言雙眼放光的看著紫衣男人。

這個女子就是咱們的陽陽姑娘了,在離開了五天後,她竟回頭找上了當初要她離開的慶祥貝勒。

茶館老板拿出點心的時候,陽陽比看到親娘還親,連忙喝口茶,然後往嘴裡塞東西,好難吃啊!

「……妳多久沒吃東西了?」見她吃相難看,慶祥忍不住問道,他到現在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答應赴約了。

「也沒多久,就是這兩天只吃了點野果,所以餓得不得了。」

「好吃嗎?」見她大口大口的吃,好像很美味的樣子。

「好難吃。」

那妳還吃得這麼開心?」

「你餓幾天試試,再難吃你也覺得是天下美味。」陽陽沒好氣的白了慶祥一眼。

慶祥一窒,這個女子好像不知道客氣為何物啊!而站在旁邊的護衛則是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陽陽,實在不明貝勒爺為什麼會來這兒赴此女子的約。

「可我記得我有給妳銀子啊!妳怎麼會餓好幾天呢?」慶祥實在不解啊……

「啊?那個……我、我被人給騙了……」陽陽不好意思說道。

「妳……唉…算了,吃吧!吃吧!吃完再說。」慶祥懶得說了。

慶祥不再說話,靜靜的喝著茶,等著她吃完東西,過了一會兒,見她放下筷子,他問「吃飽了?」

「我、我想拉屎……」陽陽突然吐出這麼一句。

慶祥將嘴裡的茶吐了出去,護衛則是滿臉吃屎的表情瞪著她。
慶祥嘴角抽搐「妳能別在餐桌前說嗎?」

陽陽很是無辜道「我怕直接拉你面前了。」

「………」

一直注意他們動靜的茶舍老板小心翼翼的走到陽陽面前「這位……姑娘,茅房在後面。」

謝謝啊!」陽陽道謝。

「呃!不客氣。」沒看出來這姑娘挺有禮貌的,可怎麼說話這麼……

「那個……」陽陽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慶祥「能給我一錠銀子嗎?」

「這上茅房要銀子?」慶祥問。

「呃……不要、不要。」茶舍老板連忙澄清。

「不是,我身無分文,怕你趁我上茅房的時候扔下我走了,所以先預備一下。」

慶祥嘴唇動了動,沒說話,倒是陽陽連忙開口,「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貝勒爺,謝謝你啦!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了,好人會有好報的,拜託啦!恩公。」

慶祥嘴唇動了動,從懷裡扔出一錠銀子「拿去。」
「呵呵……謝謝你,恩公你人真好。」陽陽連忙拿起銀子往茅房跑去,邊跑邊叫道「雖然我拿了一錠銀子,但你千萬別走啊!我還有事要說啊!」

好一會兒過後,陽陽回來了。

「恩公!我回來了。」陽陽一臉燦笑說道。
慶祥終於忍不了了,她一直叫恩公叫個沒完的
「妳能別叫我恩公嗎?我不是什麼恩公。」

「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恩公,你是我救命恩人啊!你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難忘,我……」

「停!」慶祥伸出手阻擋她繼續說下去。

「妳找我有什麼事?」慶祥直接問道。

「喔!是這樣啦!你不是跟我說我是小王爺的命中貴人,所以這次才能救了他。可是我卻是香香姑娘的災星,我如果繼續待在小王爺身邊有可能會給香香姑娘帶來禍害,那樣就會讓小王爺傷心難過。」

「可是因為我救過小王爺,所以小王爺不好意思要我離開,因此由你當壞人,來告訴我這件事。」

「嗯!沒錯,我對於自己的命相之術很有自信的。妳們三人之間的情況就是這麼的錯綜複雜。」慶祥大言不慚的說謊,絲毫不覺心虛。原來他就是這樣拐騙陽陽離開的。

「我不怪任何人,因為我很景仰小王爺的,他為咱們科爾沁做了好多好事,他是個大英雄,英雄配美人是應該的,我也不希望香香姑娘有事,那會讓我的英雄難過。我希望小王爺、香香姑娘能幸福的在一起。」

「而且貝勒爺你給了我一筆銀子,這銀子我拿了部分去還我爹生前欠的債務,還贖回賣身做ㄚ環的契約,雖然剩下的銀子被騙走了,可是至少現在沒欠債輕鬆多了,還成了自由身,而且當我餓得要死時,你還願意來見我一面,你真是我的恩公不是嗎?」慶祥聽得傻住了,這個笨ㄚ頭,被他耍的團團轉都不知,還很感激他呢……唉!都是那個臭兄弟害的。其實他也很不願意這樣騙人啊……

「喔?既然認定我是妳的救命恩人那麼妳想怎麼報答我呢?」慶祥惡作劇心起,所幸耍她耍到底。

「不、不是說施恩莫望報嗎?」陽陽一愣。

「我只知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慶祥狹長的雙眼邪魅的看著陽陽,想聽聽她會說出些什麼來,她看來像是有讀過書吧?他想這ㄚ頭,偶爾說出的話,也挺搞笑的,雖然才相識不久,但他竟有一種逗她為樂的感覺。

「嗯……要不,我感謝你八輩兒祖宗?」陽陽終於想出一句經典的話。

「噗噗……咳咳……」站在後面破功的護衛尷尬抬頭望天,喔……他是空氣。

慶祥瞪了一眼護衛,再嘴角抽搐的看著陽陽,果然是一活寶,虧得她想得出來「我還以為妳會說以身相報呢!」

「俗人!」陽陽白了慶祥一眼,雖然貝勒爺長得不錯,但她還沒有花痴到見到帥男人就撲的地步,她愛美男,但只限於欣賞,美男雖好,但說不定有刺,她就一凡人,可不想自找沒事。

「我哪兒俗了?我說的可是大多女子會說的。」慶祥驚奇的看著陽陽「而且妳不覺得本貝勒長得也不比小王爺差嘛!配妳,簡直是污辱了我嘛!」

「呿!不就是皮膚好點、五官好點嘛!除此之外有什麼呢?」陽陽不屑道。
「難道這樣還不夠?」

「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居然還如此在乎容貌,實在是太膚淺了。」

「喔!那妳說個不膚淺的來聽聽。」

「不管是俊男還是美女,都是一堆肉組在一起的,只不過有的地方肉多點有的地方肉少點,這人肉是肉,豬肉也是肉,有什麼不同嗎?你要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不要被外表所蒙騙。

「還有啊!再美的容貌也有衰老的一天,到時候不還是一堆皮組在一起嘛!而且,幾十年乃至幾百年後,那就是一堆白骨,幾千年後誰知道你曾經長什麼樣兒呢?說不定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的白骨被人挖了出來拿出研究呢觀賞呢!」

慶祥讓陽陽給說得渾身雞皮疙瘩,看怪物似的看著陽陽「……妳想得可真久遠。」

「遠嗎?不覺得啊!我說得很實在。」

「聽完妳的話,我覺得以後我看美女都會想著豬肉和白骨。」

「這說明你會透過現象看本質了,其實不止是肉,還有血,骨頭……」

「停……」慶祥連忙打住「妳要是再說下去,我立刻就把妳埋了,看看幾十年之後妳會不會變成白骨,或者幾百年後有沒有人拿妳的白骨來研究或觀賞。」

慶祥忍不住再次審視陽陽,也許她並不簡單啊!

「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告訴你啊!我可是賣身不賣肉。」

慶祥嘴角再次抽搐,他不明白賣身和賣肉有什麼區別?

而護衛早就受不了陽陽的瘋言瘋語了,遠遠的和兩個人隔開一斷距離,眼不見為淨啊!

「說了半天妳還沒說找我有什麼事?」慶祥再次問道。

「喔!對喔!是這樣啦!想請貝勒爺再幫我一次忙。」

「要銀子是嗎?沒問題啊!怎麼說妳都救過大將軍,大將軍可是把妳當親妹妹看待,我當然是愛屋及烏的。」

「不不不,我不是要銀子。」陽陽雙手猛搖晃急急說道。

「那是何事?」

「是這樣啦!其實我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婿,他叫陳興,因為我家裡遭逢變故所以遲遲未能成親。主要是我不想我爹的債務成為他的負擔,還有我因賣身為婢的不自由身,都是我的難處。可是因為貝勒爺給的銀子,讓我債務沒了,不自由身也解決了,拿著剩下的銀子,我就想去找他談婚事,可誰知半途中剩下的銀子會被壞人騙走。」

「可我還是找到他了,他現在是好幾家商號的大帳房,很受主人的器重,主人甚至收他做乾兒子,前途很不錯的喔!最重要的是他還願意履行這婚事,可是……」陽陽有些為難的說不下去。

「可是怎樣?說啊!」

「那主人說他這乾兒子好歹也小有成就地位,怎麼也該找個能與他匹配的女子成親,不是我這種對他沒有任何幫助的女子,所以不答應我們成親。我聽了真的是快氣死了,所以想請貝勒爺陪我走一趟去找那主人。」

「……哼哼!一個帳房,就是有成就地位了?是說妳為什麼找我去啊?」

「對不起!我真的需要一個能壓得過那主人的貴人作後盾,我不敢麻煩大將軍,只好求助貝勒爺了,而且貝勒爺還會命相之術,我還真的想請你幫我跟阿興看看是否真的合適?」

啊?天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什麼謊不好扯,偏扯自己會命相之術,這下可好了……

見慶祥不語,以為他不願意「沒關係,不敢勉強,是我強求了……」

「喔!不、不是,我答應妳。」

「呃……你答應?你真的答應?」

「是啊!我答應了。」誰叫自己騙了她呢!

「謝謝、謝謝你……」陽陽高興得都快哭出來了。

兩人隨即出發了,不久,來到那主人的大門口前,陽陽上前敲門,應門的是府裡的總管,他也認得陽陽,對她當然也是狗眼看人低的沒好口氣「妳又來幹嘛?」

「是總管喔!我是來找你家主人的,要跟他談我跟阿興的婚事啦!」陽陽不在意他的壞口氣。

「妳……唉!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我先去稟報我家老爺,妳等著吧!」

「嗯!」陽陽點點頭。

一會兒後,門再度打開「進來吧!老爺願意見妳了。」總管說道。

可是陽陽卻沒有馬上進入「妳還不進來是什麼意思呢?莫非是想讓我家老爺特意等妳嗎?」總管催著陽陽。

「別著急啊!總管,你家老爺願意見我,這是我祖上積德,當然得好好的慶祝一番,同時向你家老爺表示感激之意啊!」陽陽剛說完,門口就響起了鞭炮聲,聽到鞭炮聲,陽陽一笑「現在可以走了,總管,我們請帶路吧!」

「哼!無聊。」總管冷哼一聲,頭朝外看去,不過看到門口的仗勢後頓時嘴角抽搐,只見門口站著十幾個人吹鑼打鼓,後面還有兩個人手裡拿著竹桿,竹桿上正掛著鞭炮,這架式,就是普通人家娶親恐怕都不及啊!

「老爺英明,小女子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老爺對我家阿興的恩德,也讓要老爺知道我的感激之心,總管,你覺得我這陣仗能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意嗎?」

「……太能了,走吧!」總管已經對陽陽無語了,此刻他腦中只有三個字︰土包子

「等等,這位是???」總管看著慶祥問道。

「喔!他是……」陽陽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是陽陽的兄長,雖是結拜的,可我們感情不輸給親兄妹,我今兒個是代表女方來請老爺給個說法的。」慶祥大方說道。

「嗯嗯……進來吧!」總管識人不少,見慶祥氣勢不凡,穿著貴氣,應該也是個有身分地位的,所以也沒敢太刁難。

這才剛進了門,就遇到了阿興,陽陽高興喊到「阿興!」

「陽陽,妳怎麼來了?」

「是啊!我來找老爺解決我們的婚事啊!」

「這……妳別急,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妳先回去吧!」阿興怕陽陽吃虧,想勸退她。

「沒事的,問題出在我身上,當然由我解決。」
「可是……」

「別可是了,我帶了幫手喔!放心吧!」

「嗯!好吧!我陪妳去。」

「好啊!走。」

到了大廳口,「妳們進去吧!陳帳房請留步,老爺沒說要見你。」

「阿興,你就在外面等我吧!」

「好,小心說話。」阿興眼裡閃過關心。

「放心吧!為了你,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陽陽笑笑安慰他,其實她心裡也沒底,但為了不讓阿興擔心陽陽故意輕鬆的笑。

「放心吧,我這幫手很厲害的,肯定不會讓我有事的,不管聽到什麼消息,在沒證實前都不要輕易的相信知道嗎?」

「嗯!」

「好了,我進去了。」

「嗯!」

走進大廳發現裡面居然只有一個中年男人,看那身富貴華麗穿著就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了,輕輕的一瞟,這個老爺看起來還最多五十出頭,可不見任何老態,可見有錢人真的是保養得當啊!雖然眼角已經有了些皺紋的痕跡,但不難看出年輕是怎麼樣一個帥氣,對於衣著考究渾身輕爽的男人陽陽都有好感,進來的緊張居然不見了,陽陽將他當成一個事業有成值得尊敬的中年男人了,

「陽陽見過老爺。」

「聽說妳來的陣仗挺大的?」老爺似乎無意一般問道。

「能得到老爺願意見我,是我的榮幸,自然想讓所有人都知道老爺的恩德,故而陣仗大了些。」

「呵呵……是嗎?」

「這是自然。」陽陽肯定的說著,真實目的她是打死也不會說的。

誰不知道老爺以仁德為懷,府裡奴僕誰無心犯了錯,老爺也會寬宏大度的原諒,今日陽陽有幸見面,是我祖上積德。

「喔?」老爺有趣的看著陽陽說謊不眨眼的樣子,雖然嘴裡說得好聽,但怎麼聽都像在背書,那眼裡哪有半點仰慕之情,

「那妳說說,老爺我仁慈在什麼地方?」

「眼前不就是嗎?我從鄉野來不懂得規矩,可能會一不小心冒犯老爺,可老爺不是對我和顏悅色嗎?等我出去後,一定會大力宣揚老爺聖德的。」

陽陽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會拍馬屁,天啊!她想吐。

老爺瞥見她身後氣宇不凡的慶祥「這位是?」

「……他是……」

「我是她的義兄。」慶祥知道既然是要當她後盾,那就不如關係說得親近些,必要時也可亮出身份,那才叫『厚盾』啊!

「妳今兒個來有事嗎?」

「嗯!有事啊!」陽陽用力點頭。

「喔?何事?」

「我跟阿興的婚事。」

「這事我已經說過了,妳們不適合,妳死心吧!」

「老爺此言差矣!阿興跟我是父母之命,也互相交換了庚帖,所以無論如何我們一定會成親的。」

「……是嗎?」

「是的。這位老爺,你之所以不答應阿興、陽陽成親,是因為陽陽沒有身份地位,配不上阿興,是嗎?」慶祥插話問道。

「沒錯,阿興是我ㄧ手栽培的好人才,前途看好,當然要娶個匹配得上他的女子才行。」

「那你放心!我就實話跟你說吧!陽陽是大清朝神威大將軍怡親小王爺和我慶祥貝勒的乾妹妹,你說這身份夠不夠啊?」慶祥挑臖問道。

「啊……」陽陽聽到慶祥的話,驚訝不已的頓時愣住。

慶祥僅以眼神示意她『就是這樣沒錯,別懷疑。』

「什麼?她是神威大將軍怡親小王爺和慶祥貝勒的乾妹妹?」

「嗯嗯……如何呢?這身份夠不夠啊?」慶祥挑臖的眼神問道。

「這、這是尊貴不已的身份,我怎敢還有意見呢?」老爺立刻卑微說道。

「那我可以送些東西,當做我的心意嗎?」

「那老爺是想好要送我們什麼了嗎?」陽陽驚喜的看著老爺。

「妳有想要什麼嗎?」老爺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權勢吧!我不太感興趣,錢財吧!我目前也不缺,還真不知道要什麼好呢!要得東西太過貴重又怕老爺責怪,可要得輕了,好像又配不上老爺的身份,這還真的挺難的喔!不知道老爺有什麼建議呢?」

老爺嘴角一勾「不如送千金小姐怎麼樣?」

「千金小姐?」陽陽心一突,幾乎就明白老爺的意思了,腦子急速轉彎「老爺這個禮太重了,雖然我的年齡做老爺的女兒剛好,但是我自幼生活在困苦,這大戶人家的規矩什麼也不懂,這千金小姐不適合我啊!陽陽不敢要。」

「……」老爺的話卡在喉嚨裡,他從來不知道有人可以將他的話扭曲成這個樣子,他有一種想要將陽陽撕碎的感覺,可看陽陽一臉無知好像真的那麼想的樣子,他也說不出話來,而且府裡還有很多人看著呢!他的所作所為,就算自己不張揚出去,可是會有人張揚出去的。

「我的意思是將千金小姐送給阿興,妳覺得……」

「那就更不合適了。」陽陽打斷老爺的話「千金小姐乃是金枝玉葉,怎麼能到我們家來侍候我和我夫君呢?再說了這丫頭的活小姐恐怕也不會啊!老爺的好意陽陽心領了。」

天啊!地啊!這陽陽果然不是個傻妞,她這顧左右而言他,裝蒜的本事還真是一流呢……慶祥心底為陽陽的勇敢機智鼓掌。

「阿興在門外吧?不如將他叫進來問問他的意見如何?」老爺率先打破沉默,結束與陽陽的對視。

「老爺不用恩情壓人,絕對尊重他的意見,陽陽定會將老爺的恩德向大眾宣揚的。」陽陽淡淡的開口。
「來人!」老爺一笑,忽視陽陽的話,直接喊人。

「去喊陳帳房進來。」

「是。」總管一愣,連忙去叫人。
「阿興馬上就來,妳就在這裡等著吧!」

「老爺,可否容我跟義兄暫退內室?」

「嗯!也好。」

「謝謝老爺。」

「回稟老爺,陳帳房到。」

「讓他進來吧!」
「阿興見過老爺。」

「嗯!阿興。」

「是,老爺請說。」

「我和你的未婚妻子商量,想把我獨生女也許配給你為妻,但你未婚妻子說要問你的意思,你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麼樣?」

「多謝老爺美意,只是阿興身份卑微,且已有賢妻,不敢高攀。」阿興直接拒絕,他不知道老爺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但是不管怎麼樣就是直接撕破臉他也會拒絕到底,而且他不相信老爺真會對付他們。

「你當真不再慎重考慮?我只有這個女兒,將來我的所有產業都是由她來繼承,你娶了她……」

「老爺,阿興若真是如你所說的這種人,那你認為阿興是真心愛小姐的嗎?你放心把小姐的終身交給阿興嗎?」阿興恭敬問道。

「這……」

「說得好啊!」慶祥跟陽陽由內室走出來,慶祥一臉讚嘆的對阿興說道。

「我說這位大老爺,你就別再刁難阿興和陽陽的婚事了。這婚事操辦起來,我保證小王爺跟我都會讓陽陽風光十足的出嫁,絕不會讓阿興委屈的。」
「不,我沒什麼委屈,不論陽陽的家世如何,我要娶的是她這個人,不是她的身份地位。」阿興誠摯說道。

「阿興……」陽陽感動的看著他。

「唉!罷了!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這樣吧!阿興,我送你們一間宅子當作成親賀禮,還有,阿興婚後還是得幫我做事喔!可不准記仇就不來幫我了。」

「這……謝謝老爺!謝謝老爺!」阿興拱手道謝。

「哈哈哈……好好好…哈哈哈……」老爺開懷大笑。

解決完陽陽的事,慶祥總算放下心中的大石,不再有不踏實的感覺。

「三哥,你這整天都不見人影,是跑那兒去了?」

寶玉見到在大廳發楞的慶祥,走近問道。

「沒、沒去那兒啊!」

「喔!對了,陽陽的事你是怎麼辦的?」

「放心啦!三哥辦事,安啦!」

「嗯嗯!三哥,你最好規規矩矩辦好,別搞些旁門左道的。」

「呿!什麼旁門左道的,你要不放心,自個兒辦去。」

「……別、別生氣嘛!我是提醒你要好生安置她,別讓人家以為咱們過河拆橋,忘恩負義。」

「不會啦!三哥我為了這件事可是『費盡心思』啊!這明明是你欠人家恩情,怎麼變成我在報答呢?」

「唉呀!三哥,能者多勞嘛!就當兄弟我欠你一次,行嗎?」

只欠一次嗎?天知道兄弟我這次可犧牲大了。花出去的銀子不說,撒的瞞天大謊可千萬不要有被拆穿的一天,不然……他就死得很難看囉!
寶玉毒傷傷癒不久後,在能正式接下公務時,來了部落聯盟的頭兒滿拉圖。此刻正在寶玉營帳裡洽談……

「科爾沁經年受準噶爾的騷擾,我大清皇帝早有聽聞,這陣子我也看到了些過去因為準噶爾發動戰事所引起的的受災子民,有些是家人在戰爭中死亡,有些是流離失所,造成了無家可歸、家破人亡的悲劇。」

「我大清皇帝對此悲劇也很痛心,為了不讓歷史重演,將傷亡降到最低,特派本王來此坐陣,務求徹底瓦解準噶爾的狼子野心。」話鋒一轉,他眼光掃過在場的眾人。

「小王爺,我部落聯盟不屬科爾沁,也不屬準噶爾,我們是中立的,所以是不可能為任何一方出兵的。」滿拉圖頗有獨善其身的想法。

「朝廷有心幫科爾沁化解危機,但也要各位全力相挺,或許有人以為我大清皇帝在沽名釣譽,但有這必要嗎?自將科爾沁收編我大清後,大清無不在為各為謀求福祉,改革舊令,推行新令,使各位生活過得更富足。當然,之前是有些不肖的惡吏欺壓百姓,但也幸好都已解決了,現在就只待本王將準噶爾殲滅後,自可保科爾沁國泰民安了。」寶玉的慷慨之詞震得在場人士心底熱血沸騰。

「小王爺,我等就是為了保全自家人才不在科爾沁或準噶爾領地生活,而選擇偏遠地帶獨居多年,怎麼這會兒卻非要咱們表態支持呢?我們有我們的自主權啊!」滿拉圖激動說道。

寶玉接著說「本王知道你們不服大清,不願被收編,所以才會有今日的自組聯盟來跟本王談判,但自古成王敗寇,既然我們立場不同,難道你們還要本王對你們心慈手軟嗎?」話落,眾人皆沉默不語。

「小王爺這是威脅嗎?意思是我們若不支持,我們的安全就不保囉?」

「當年科爾沁與大清為敵,可收編招降後,大清可有任何報復舉動?沒有吧!如今,你們為了賭一口氣,不接受收編,難道沒替你們的子民想過嗎?忍心讓他們人心惶惶,擔心自己的家園隨時被戰爭破壞嗎?你不想給他們一個安穩有依歸的生活嗎?」寶玉的話說得霸氣了些,可也句句有理,他們的子民確實心裡不踏實,沒有歸屬感。寶玉一番話說的眾人心潮澎湃,激動不已。

「……..」

「族長,我的話,你回去好好想想。莫要錯估局勢而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寶玉話中有話。
「告辭了。」滿拉圖拱手道。

「不送。」

議事廳裡寶玉的兄弟和格爾勒正在商議軍事,就連香香都參與商討,寶玉對這次被毒皇下毒之事非常生氣,發誓非要跟薩達克討回個公道不可。

因為之前放出假消息,宣稱大將軍將奉旨先回京,科爾沁的統籌回歸親王。現在寶玉要擬定個出奇不意的攻擊戰略打薩達克個落花流水以消心頭之恨。

寶玉與格爾勒不約而同的轉眼對視。「開始了嗎?」

「應該是開始了。」

兩人之間那種神秘又曖昧的對話,教香香越感疑惑的看看那個,又看看這個。

「你們……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啦?什麼開始了?告訴我啊!」香香焦急問道。

「香香,我告訴過妳,準噶爾會找藉口侵略科爾沁族的屬地,不是嗎?」寶玉附在香香的耳傍輕語。「我想,應該已經開始了,而且這次是由薩達克親自領軍。」

香香聞言大吃一驚「你是說,真的……真的開始打仗了嗎?」

「是的。」

「天哪!居然真的……真的……」香香驚呼,漸至無聲,繼而櫻唇微啟的愣了片刻,最後,終於黯然垂下螓首「都是我害了科爾沁!」她自責的說道。

「香香,這不能怪妳,妳只是倒楣一點罷了,被他一廂情願的看上,所以是他找碴。」寶玉軟言低勸。「這些年,汗王不僅不斷攻擊東蒙古,且頻頻向我朝要求歸還甘肅與寧夏屬地,意圖擴展領土的野心昭然若揭。」

「因此,若是讓汗王找到藉口……無論這藉口有多麼微不足道,他都會趁此機會進攻科爾沁的。就連薩達克看上妳這件事,也只不過是汗王的一著棋子而已。即使沒有妳這個藉口,汗王還是會找其他理由開戰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要擴展他們的領土。」這是事實,就看香香信不信他了。

沉默了好半晌後,香香仰起了茫然大眼瞅著他。
「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發誓。而且我不是說過這次來蒙古就是要徹底平定準噶爾早蠢蠢欲動的狼子野心。妳真的只是他們的藉口而已。」

香香再忐忑問「嗯!我了解了,但是,那……那現在該怎麼辦?」

「所以我要擬套戰略對付他們。」寶玉輕柔的說。

香香不安呐呐道「我們……行嗎?」

「當然行。」

「真的?」

「妳放心,我不會讓格爾勒吃虧的。」

「我知道,可是……」香香遲疑了一下。「小王爺,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兩軍對仗可不是僅有幾十個人對打而已,只有你們兄弟幾個人,真的能幫上什麼忙嗎?」

寶玉淡淡一嘆「到時候妳就明白了,相信我,嗯?」

凝睇他片刻,香香忽然展開一朵燦爛的笑顏。
「嗯!我相信你!」

「丁香,妳這隻狐狸精,居然還有臉待在這兒!妳想幹什麼?難道妳真想害我們大清的將士為妳送命嗎?」蓉兒咆哮的怒罵聲出現在議事廳。

「我……我……」香香咬著下唇,不知該如何辯解才好。

蓉兒怒容的冷聲道「除非妳願意自我犧牲到薩達克王子那兒去,以平息這場戰爭。」

「不……蓉格格,我……我是想幫忙……」

「幫忙?」蓉兒嗤之以鼻冷笑「好得很,妳馬上去見薩達克,乖乖跟他走,讓他退兵,這樣妳就算幫了大忙了!」

「可是我……」香香剛說了三個字,寶玉便驀然打斷了她的話頭。

「蓉兒,這兒我才是主帥,妳沒忘記吧?發號施令的人也該是我才對吧?還有,是誰准妳闖進來的?」寶玉冷冷怒問。

「小王爺,對不起,卑職阻擋不了蓉格格……」周清馬上上前領罪。

「寶玉,我是為你和咱們大清將士著想耶!你上次會中毒,不就是因為她嗎?只要她乖乖的跟薩達克走,那不就沒事了嗎?」蓉兒反駁說道。
「香香是我未來的妻子。」對於蓉兒的傲慢,寶玉還以冷肅的語氣。

「金寶玉,你瘋了嗎?我才是你的未來妻子,她不是,她是只會給你帶來災難的禍水,瞧,眼前有薩達克,還有反清叛逆。而我不一樣,告訴你喔!我特地飛鴿傳書讓我阿瑪從西域找來兩位武功很厲害的高手來助陣,順便央請我的師父下山來幫忙。」蓉兒得意說道。

蓉兒得意洋洋炫耀著,她特別去敦請一對聽說在西域極有名的高手來,還請她師父下山,為的就是想做給寶玉看,讓她知道她是賢慧的,處處為他設想呢!

眼底閃過一絲慍意,但寶玉仍用他最大的耐心保持住表面上的平靜溫和。

「蓉兒,我再重申一次,香香是我認定的妻子,我是不會將她交給任何人的!妳聽清楚了嗎?」

「金寶玉,你到底想幹什麼?」蓉兒怒問「告訴你,我們大清將士沒有那個義務要為她一個漢人犧牲,要不是你堅決反對,我早就派人把她抓去送給薩達克王子了。」

碰上這種只會紅口白牙咆哮,完全無法溝通的女人,寶玉通常不和她說太多話,若再加上對方又蠻不講理,他就更懶得開口了。

所以……

不再理會蓉兒的胡攪蠻纏「走,香香,我們到東界去。」寶玉說著就將香香拉出屋外上馬,拉扯馬韁將馬頭掉轉了個方向。

「東界?」
「是,戰場就在那兒,我們現在盡快趕去應該還來得及。」語畢,寶玉立即雙腿一夾,放蹄奔馳而去。

眼看他們居然真的轉往東界的方向去了,蓉兒不覺錯愕的驚”咦”了一聲,隨即擋住他們「喂!你們究竟去那兒做什麼呀?」她看著寶玉。

「還是你想通了打算把她送給薩達克王子嗎?」除了這個,她實在想不出其他目的了。

「我說過,香香是我的妻子」寶玉並沒有生氣,只是又重複了一次「我不會把她交給任何人的。」

「那你又要怎麼讓薩達克退兵?」

「退兵的方式不只有一種吧?」

「不只一種?難不成……」蓉兒不可置信的說道
「難不成你真要為了她而打仗?」

「蓉兒。」寶玉冷靜的注視著她。「只有戰勝汗王的挑釁,汗王才會明白大清和科爾沁不是好欺負的,往後自然不敢再輕捋虎鬚了。」

蓉兒笑得更大聲了「就算是這樣好了,寶玉,雖然說你有一身好功夫,可真正的打仗,是那種上百人甚至千人萬人的殺過來、砍過去,這咱們大清的支援軍隊還沒真正到來,科爾沁的軍隊實力也不知如何,你以為單憑你幾個好兄弟就能解決嗎?你以為是在打架啊!」

這有眼無珠的蓉兒,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孤陋寡聞,虧她還是將門虎女,竟連鼎鼎大名神威大將軍的打仗作戰本事都認識得不夠透澈!

寶玉的神情深沉莫測,默默垂下眼瞼不做任何回答。

蓉兒將目光轉向格爾勒,眼神更是不屑「還有親王你啊!膽子練好了嗎?別到時候一瞧見刀光劍影的就嚇癱了腳,再見到死人就暈了,那可是難看得很哪!」

格爾勒成熟穩重,溫和又有耐性,但這並不表示他完全沒有脾氣。而且,在他的觀念裡,女人不分美醜或聰明愚蠢,只分可以溝通,以及無法溝通兩種。很明顯的眼前這位格格是屬於無法溝通的那種,格爾勒不耐煩的翻翻白眼,不理會她的無知。

寶玉、格爾勒沒多理會蓉兒,分別拉起韁繩策馬狂奔而去。

眼看他們居然真的轉往東界的方向去了,蓉兒不覺錯愕頓住,隨即往馬臀上一揮馬鞭怒蹄追上去,頭也不回的大聲對婢女道「妳們回去,我也要上東界去!」

原想趕到東界去助陣,沒想到半途上就撞上了戰場,這實在是相當出人意料之外。

「……那兩位又高大又魁梧,看著就像個高人,耍起刀來更是虎虎生風、威風凜凜。這一回,有他們跟著上戰場,約莫可抵上千百人。所以,你們看著好了,這一仗,咱們大清是非勝不可的。」蓉兒驕傲的說道。

言猶在耳,遠方猝然傳來一陣殺喊聲,不會吧?已經殺到這邊來了?

隨即,不約而同的,德昱、昊宇、周清三騎同時加快了馬步,飛快的朝殺喊聲的方向奔馳而去。
不一會兒,越過一座草丘後,廝殺的地獄赫然出現眼前,那狀況之悲壯激烈,血肉橫飛之殘酷,雙方死傷之慘重,寶玉冷靜又迅速的觀察戰況。

「不……不是吧?」蓉兒目瞪口呆,慘淡的低喃。「我們……輸了?可是……那兩位西域高手呢?他們沒下戰場嗎?」

慶祥突然伸手一指「喏!在那兒!」他很“好心”的指示她。

「啊?」蓉兒更是張口結舌的瞪著那被圍殺得動彈不得的“偉大級”高手,不要說抵上千百人了,連要抵上三個人都勉強得很「他們怎麼那麼……那麼……」

「那麼沒用?」慶祥又“好意”的替她說完。

已經沒空理會他的嘲諷了,蓉兒忙又尋找著她最關心的人「我師父呢?」

「哪!不就在那兒嗎?」慶祥依然是那麼“好心好意”提點她「唯一還撐住在戰的那一個就是了!」

話剛說完,寶玉一聲沉喝「三哥,保護香香!」聲落,人便已飛身離鞍,宛如一隻大鵬鳥般撲向戰場而去了。

「哇!他的輕功如此了得?」蓉兒頓時驚愕不已的看傻了眼。

「他何止是輕功了得。」慶祥神氣說道「我們大將軍還會變戲法呢!」

的確是會變戲法,只見金光一閃,圍在蓉兒師父身邊的那十幾個兵便倒成了一堆;寶劍一飛揚,幾十個準噶爾兵齊聲慘嚎,矯健的身形有如行雲流水般的掠飛,周圍的準噶爾兵便也如風吹草彎般紛紛倒地。

驚叫著、哀嚎著,寶玉宛若入無人之境般直闖向對方的主將。忽見對方主將似有意逃脫,寶玉立刻輕點足尖,瘦削的身形頓時衝天而起,半空中一個轉折,寶劍便朝對方主將撲捲而去了。

不消片刻,這場仗就結束了。主將都被俘虜了,還打什麼呢?更何況,主將是汗王最寵愛的兒子,不過,這場仗結束的還真叫窩囊,對方明眼看著就是贏了,怎麼眨個眼便輸了呢?

真是莫名其妙!

香香仰著滿滿是崇拜的嬌靨,讚歎道「小王爺,你好厲害喔!」

寶玉並無得意之色,僅是淡淡微笑著「我說過,不會讓格爾勒吃虧的。」

至於蓉兒則是美眸中異采連閃,看她的樣子,好像恨不得纏住寶玉另一條手臂似的。

隨後跟來的蓉兒師父是滿心的感激「小王爺,真不愧是大清第一勇士,神威大將軍啊!佩服,佩服!」

「好說好說,前輩,你也神勇啊!獨自一人力撐到最後,叫人好生敬佩啊!」兩人英雄惜英雄的互相稱讚。

「師父,我找來的那兩位高手呢?」話是對師父說的,可她的眼睛卻依然盯住寶玉。

「走了。」師父苦笑「他們說……」他也注視著寶玉。「如果他們沒認錯的話,你就是人稱神威大將軍大清的第一勇士,有這樣高手在這兒,他們根本連你的邊也沾不上,留著也是丟臉,所以就走了。」

「無所謂什麼高手不高手」寶玉依然淡淡說道。

「只不過使起劍來,我比他們俐落一些而已。」

格爾勒深深看寶玉一眼「現在我真的相信你能夠好好保護香香了。」

「放心,格爾勒,我會幫你們打贏這場仗的!」寶玉鄭重的說。

愣了愣「都捉到薩達克了,不是已經打贏了嗎?」格爾勒詫異問。

寶玉微一搖頭「不,不是這樣就結束了,他們還會增派兵馬再來!」
「可是……」格爾勒瞟一眼被束縛住的薩達克。

「汗王不管他兒子了嗎?」這是他最寵愛、也唯一的一個兒子呀!

「再寵愛也比不上汗王對擴展領土的野心。」

格爾勒頓時憂慮的蹙起了眉宇「你確定嗎?」

「我確定!」寶玉語氣肯定回道「因為汗王正逐漸往南聚兵,很明顯可以看出他的意圖。我想,他們原來只打算先占領蒙山以北,作為侵略蒙山以南的根據地,所以僅派幾千兵馬過來,卻沒料到會殺出我這個程咬金。但汗王既然出兵了,就不可能因為一戰敗北就輕易放棄,所以必定會增派更多的人馬過來,這是可以確定的。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格爾勒很自然的問起意見來了「也要我增派援兵過來嗎?」
寶玉略一思索「不,目前這樣就夠了,但我們必須退回北口前的據地去。」

「什麼?又退?」格爾勒驚呼。而且還一退就退到那兒?

「沒錯,再退。」寶玉冷靜頷首道。「在這兒地勢對我們不利,若是汗王兵馬比我們多的話,很容易就會被他們給包圍住了;可若是北口前的據地則寬闊平坦,背有蒙山為靠,只要我們陣式得宜,他們的兵馬再多也圍不住我們,即使炮轟也不容易被擊中,那才是適宜駐守之地。只要我們死守住北口前的據地,等時機一到,隨時可以把他們趕回老窩去。」

「駐守?」格爾勒滿面狐疑「為什麼要駐守?」

「因為這一回他們必定會派遣兩三倍,甚至不只的兵馬過來,屆時,我們只能駐守,然後等待。」

「等待什麼?」

寶玉與慶祥對視一眼,而後懷有深意的一笑。「等待我的幫手到來。」

「………」

眾人回到親王府邸據地的第二天,伊娃娜卻一早就來找格爾勒。

而蓉兒卻因這次丟臉丟大了,回來之後則是安份的待在住的院落裡,沒出來找麻煩。

「大哥,那個薩達克又在那邊鬼叫鬼叫了,你去應付一下吧!要是我去的話,肯定非先抽他一頓不可!」伊娃娜怒氣沖沖說道。

就在格爾勒離去的同時,寶玉也出來了。

「咦?格爾勒要上哪兒去?」

「他去瞧瞧薩達克。」回答的是香香。

「這樣啊……嗯!」寶玉忽然牽起香香的柔荑隨在格爾勒後頭「那我們也跟去看看好了。」

「去看他幹什麼呀?」抗議的人是跟在一旁的伊娃娜「他不是罵就是吼,有什麼好看的?」

「套消息。」寶玉簡單的回道。

寶玉說完,前方的格爾勒倏地回過頭來深深看了他一眼,並且招呼寶玉上前「小王爺,我們一起走吧!」

「小王爺要套薩達克的話?」

「是,我想知道汗王對科爾沁的野心究竟大到何種程度。」

「知不知道有分別嗎?」

「當然有。」寶玉道。「雖然我能確定汗王必定會增兵再攻,但他的野心不僅僅是科爾沁的領地而已,所以,他也必定會經過再三考量之後再派兵,甚至還必須說服其他反對者也說不定,因此,在人數和時間上,我們都不容易掌握。倘若我們能了解他對科爾沁的野心究竟大到什麼程度,至少可以以此判斷出他對科爾沁的攻擊底線在哪裡,如此一來,我們在思考對策時,才能有個大略的方向。」

「唔……」格爾勒沉吟「說得也是,那麼,大清朝打算如何應付?」
寶玉慢吞吞的說「皇上絕不會坐視不理的,此次我前來就是要徹底解決準噶爾多年來帶給大清的麻煩,從他們出兵攻擊科爾沁的第一天,就注定了要承受大清皇上怒氣的後果。」

格爾勒恍然「你所說的幫手就是皇上派遣來的軍隊嗎?」

「不算是。」

「咦?不算是?」格爾勒愕然不解了「怎麼說不算是?」

「派遣軍隊需要時間,等他們全員趕到這兒就來不及了。」寶玉解釋。

「那是一小隊人馬囉?」

「不,只有一個人。」
「才一個?」格爾勒驚呼「難不成是跟你同樣厲害的人物嗎?」

寶玉淡淡一笑「屆時你自然會知道。」

這時,已來到關禁薩達克的牢房前,他停下腳步,並問香香「妳不是很討厭薩達克嗎?要不要在外面等著?」

香香搖頭「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有你在,他就影響不了我的。」

搖頭輕嘆,寶玉握住她的手,然後把她護在懷裡「好,那我們進去吧!」

然而就在寶玉一群人才剛進入牢房中,這都還沒來得及去套薩達克的話,沒想到薩達克一見到他們就自動“招供”了。

「你們不用神氣,一個月……最多一個半月,我父王一定會派更多人馬來收拾你們的!」

是嗎?一個月至一個半月嗎?那就夠他們時間好好休養生息一番了。

臨走前,寶玉停頓了會兒,問道「薩達克,你處心積慮買收毒皇害我,想接近香香,甚至不惜帶兵攻打科爾沁,你的目的又何在?」

「我…我沒什麼目的,我…我就是愛她啊…」

「住口!我告訴你,不管你接近香香的目的為何,你現在只要記住,香香是我未來的娘子,你若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一定讓你後悔出生在這世上。相信我,我讓一個人生不如死的手段,你絕對不會想領教的。」寶玉惡狠狠說道。

「這…這是個有法治的地方…」薩達克抖著聲音說。

「呵!你不用擔心,我可以做得就算包青天再世,也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的。」寶玉笑得非常邪惡。他才走離兩步,又忽然回頭對著薩達克重重的一踏腳。

「啊……」薩達克哀號慘叫一聲。

「哇哈哈哈……」寶玉惡意大笑,不再理他,握起香香的手「我們走吧!」

之後的日子裡,寶玉交代香香儘量不要外出,因為這陣子情勢比較亂,也怕汗王要救薩達克而使詐或派出高手潛入我方,她雖武藝高強,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再說如果又來個什麼邪魔歪道的人,誰也不知結果會怎樣!

但是香香還是外出了,因為她想幫小王爺探聽些消息,她約了小雨見面,想從她那兒得知些文奇所知道的情報。

她謹慎小心的趕路,也不多擔擱,忽然聽見「啊!搶劫!」冷不防的尖叫聲,美眸一凜,立刻循聲衝上前去。

巷子內,一個孕婦跌坐在地,一個身型是她兩倍大的壯漢正粗魯的拉扯她的荷包,那看似是個錢袋。

「可惡,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搶劫,真是目無王法,住手!」有孕婦在一旁,香香不敢貿然衝上前與他打鬥,怕誤傷了孕婦。

身型魁梧的壯漢一看見香香怒氣沖沖,他的表情也勃然大變,想也不想的就朝她揮拳,香香先拉過孕婦讓她躲在一邊,然後機靈閃過,香香馬上就看出這壯漢並非是科爾沁的子民,因為他的服裝和他異於常人的大力氣,這從他剛剛揮拳的力道就可感覺出來。

香香縱然武藝高,但壯漢的拳頭力道之大和出拳速度之快,也讓香香難以招架,所以她趁隙從地上拿起石頭,往他頭上砸去。

「啊……」石頭砸得壯漢眼冒金星,發出憤怒的吼聲,抱著頭蹲下來。

這是制伏他的好時機,香香眼睛一亮,立刻想扭過壯漢的手臂將他壓制在地上,壯漢卻突然回過神,猝不及防的抓住她的肩膀,她一怔,趕緊伸腳踢去。

「賤女人!」壯漢被觸怒,抓在她肩上的手勁忽然加大,那力道實在太大,香香一時撐不住,吃疼了一下,但她仍試著掙扎反抗,卻讓壯漢更氣憤,下一瞬,壯漢的拳頭就朝她揮來。

糟了!她躲不掉了,這一拳下去,她……香香不敢想下去…

「啊…啊…」慘叫聲響起,卻不是出自香香之口,而是揮拳的壯漢。

香香錯愕的看見壯漢的拳頭停在她面前,另一隻大手握住了他的拳頭,硬生生的往後折。

壯漢表情猙獰,慘叫不斷,那粗壯的胳膊被折彎到腰後,壯漢整個人跪倒在地,痛得狂冒冷汗。

香香怔怔抬頭,看著出手救了自己的人……小王爺。

寶玉只用了一隻手便制伏了塊頭比他倆都大的壯漢。

真是太強了!他太厲害了!

「好痛!快放開我的手……快斷了!」壯漢大聲求饒。

「你剛才,就是用這隻手碰她的?」寶玉神情淡定,施加在壯漢手臂上的驚人力道卻是有增無減。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請你行行好,快放開我的手,我的手真的要斷了!」壯漢頻頻求饒。

寶玉不理會他的求饒,眼神冰冷,身上散發出一股攝人的暴戾之氣,與往常斯文的形象完全迴異。
「香香,還好嗎?」他看向香香溫柔問道。

「嗯?我沒事。」香香微笑回答。

寶玉讓侍衛將壯漢帶回去,再派侍衛護送孕婦回去。
兩人也相偕往回走,寶玉俊逸的臉龐籠罩著不悅之色,細長的眸子冷冷盯著她。

雖然沒有把怒意表現出來,但是他眸內的寒意就夠讓人發抖了!那種震攝人心的氣勢,讓香香知道他在不高興……

「小王爺,你在生氣?」

「沒有。」出乎意料,他對她揚起微笑,儘管笑意根本沒有染上眼底。

呃?騙人,明明就有,香香在心中吶喊。
「真是謝謝你,要是你沒有趕來,我真的就要難看了。」既然他不承認不高興,她試圖用笑容緩和氣氛。

寶玉沒有回答她,只用那種令人心底發毛的眼神,森冷的凝視她。

「欸……」香香伸出了手,想扯他的手臂,要他別這樣陰陽怪氣的。

忽然,他反過來先一步圈住她的手腕,把她拉進自己懷裡「妳差一點就受傷了!」

「你很擔心我?」香香臉紅心跳的問。

回應她的是他沉重的呼吸聲,還有益發收緊的雙臂。他眼睛半瞇,卻掩蓋不了眼底的戾氣,剛才那歹徒對她揮拳相向的畫面依然在他腦海中盤旋,他不敢想像,如果那一拳真的打在她水嫩的臉蛋上,後果是怎樣的可怕。

該死!剛才那人真該死,要不是還有其他人在場,他絕對會折斷那個男人的手臂。

「香香,妳太不聽話了,我不是要妳別出門的嗎?」
「啊?」香香不敢說出她出門的目的。

「我、我悶得慌嘛!也只是想附近走走而已,怎麼知道會碰見那人搶劫,搶的還是孕婦,你說,我有可能視而不見嗎?」

「可是妳剛剛……」

「好好好,是我不對,我不應該亂跑,別生氣了,我答應你,以後要出門,一定先跟你報備,可以了吧!」香香眨眼俏皮說道。
「妳這鬼ㄚ頭……」寶玉被她的調皮語調逗得好氣又好笑。

「小王爺,剛剛探子回報說汗王挑選了一批精銳的先鋒部隊,執行第一階段的任務。」格爾勒趕來告知寶玉收到的最新情報。

「第一階段的任務?會是什麼呢?」慶祥喃喃說道。

「他目前應該最想要的該是救出薩達克,而要救出薩達克勢必要熟知府邸路線,那麼就必須……」

「三哥,請你把最近新進士兵的資料給我。」

「嗯!好,我去拿。」

一會兒過後,「寶玉,這裡是根據探子所說,我篩選後,幾個可能有問題的新進士兵資料,你看看吧!還真的都是從準噶爾來的呢!身手看起來都不弱喔!有點本事!」慶祥將一疊卷宗放在桌上。

寶玉拿起卷宗一頁頁的翻閱,俊容籠罩著肅殺氣息,讓書房裡的每個人喉頭莫名發緊,額上冒出點點冷汗。

「哈木,我要你安排的事,怎麼樣了?」寶玉淡淡的開口。

「已經照您的吩咐,多派了幾名士兵守在香香姑娘、伊娃娜格格、蓉格格房間四週,並且加強夜間巡視。」哈木回報。

他轉向慶祥笑說「三哥,也辛苦你了。」

寶玉頷首,片刻後眸子才又揚起「小周!」

周清一凜,旋即上前「是。」

「把這幾個人統統給我集合起來,我要親自審問。」寶玉下令道

親自………周清身體一顫,想起多年前也有幾個沒長眼的傢伙意圖綁架老福晉,那次也是小王爺親自出馬解決,那些傢伙的下場之慘,直到現在周清還記憶猶新啊!

不管那些人目的為何!他們都準備倒大楣了!

「唉!真是無聊死了。」香香被寶玉看得死死的,除了房間,一步都不能外出,真的把她悶壞了。

小王爺真是的,她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派人守護她……

「咦?奇怪,今天外面怎麼那麼安靜,小王爺不是又多加派了士兵維護她的安全,照說不應該都沒聲響啊!」

叩叩叩!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是誰?」香香驚問。

「香香姑娘,我是新派來的士兵,出事了,請妳快開門啊!」來人慌張說道。

香香不疑有他,把門打開。

「你怎麼了?受傷了嗎?」香香開門看到的是士兵手摀著流著血的胸口。

「是,我其餘的同伴都被殺了,我因為躲在大樹邊所以逃過一劫,想到小王爺要咱們特別保護妳的安危,所以我趁他們忙著處理同伴們的屍體時,溜到這兒通知妳小心。噢……」他痛呼一聲。

「你很痛是嗎?進來,我先幫你止血上藥。」香香不忍心看他痛,畢竟他也算是忠心的,都受傷了,還不忘來通知她。

「可是……」士兵有些為難。

「沒關係的!他們要處理屍體,也沒那麼快好。再說我也有武功,上個藥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

「那……好吧!麻煩妳了!」

「你先坐著等,我去拿……」香香關好門,一記後實拳頭猝不及防的揮向她臉蛋。

香香瞪大眼,一瞬間的錯愕讓她失去閃躲的先機,左邊粉頰當場遭到重擊,她被打倒在地上,嚴重暈眩。

士兵猙獰的臉孔下一刻就出現在眼前,他伸出雙手掐住她的脖子,讓她使不出半點力氣。

「丁香,妳終於落在我手裡了……」

「小王爺,人都已經在裡面了。」周清走向前跟寶玉稟報。

密室十分寬敞,牆上有幾盞燭光,幾個狼狽的男人被綑綁在一起。

「你們好大的膽子啊!竟敢潛入我的陣營。說,有何目的?是誰派你們來的?」他冷冷的瞇起眼睛,漆黑的眸閃爍著一團火苗。

「我們是冤枉的。」士兵們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冤枉?你們真當本將軍的人都是酒囊飯袋?」寶玉鐵青著臉,火氣十足的怒道。

「我也很想相信你們,可是證據已經擺在我眼前了,拿去看吧!你們想賴,也賴不掉了。」寶玉將一疊資料丟在他們眼前。

「這裡有詳細記載你們的身家,沙特律你……;格雷奇你……還有……」慶祥蹲下身與他們平視,唸著資料裡的記載。

「夠了!是,我們確實是準噶爾漢王派來的,要我們找機會救出王子;探查地形,還有要炸毀你們的糧庫。但是我們七個人什麼都還沒有做啊!請您放了我們吧!」聽著慶祥唸的準確資料,連他們的家人都查得一清二楚,士兵只好承認了。

「所以,你們是承認了?」寶玉揚起冷笑,銳利的眼神快將他們的臉瞪穿透,被他目光掃過的每個人都打了個寒顫。

「小王爺,求您饒了我們吧!我們也是身不由己的……而且我們也沒做什麼壞事啊!」士兵之一懇切的求饒。

「求求您大發慈悲!我妻子再兩個月就要生了,我要當爹了,請不要讓我的孩子一出世就見不到爹啊!求求您啊…」

「是啊!求您,我家裡也還有老母和弟妹要靠我養活……」

士兵一個個哀求著,寶玉頓時為難了「你們……」

「寶玉,說實話,他們也都沒造成什麼不可收拾的後果,不如訓誡一頓,驅逐回去算了。」慶祥輕聲勸說。

「這……好吧!小周,把他們都先押回牢裡去,擇日驅逐回去。」

「是。走……」周清領命,拉起他們。

「等等!」寶玉突然大喊。

「你剛剛說的是你們七個人,對吧?」寶玉抓住其中一個士兵問道。

「是啊!我們一共來了七個人……咦?我們頭兒阿比達怎麼不見了?」士兵疑惑的看著同伴。

「哈木!怎麼回事?快去查清楚。」寶玉急忙說。

「是。」哈木到門口叫了人進來。

「小王爺,這是負責調度人手的拓拔剛。」

「小的拓拔剛,參見小王爺!」

「嗯!我來問你,他們這批一起新進來的不是該有七個人嗎?怎麼少了一個?」

「喔!少了的那個是因為今兒早上親王府邸有個士兵病了,我臨時調他去遞補。」

「調去哪兒了?」

「喔!調去守衛香香姑娘那兒。」

「什麼?你說什麼?」揪起拓拔剛的衣領,寶玉怒氣衝天的大聲質問。

「我是說我派他去守衛香香姑娘……」

糟了……一個念頭閃過腦海,寶玉神情一變,馬上急奔出秘室。

香香的房間裡一片凌亂,桌上的茶杯被摔成碎片,衣帽架橫躺在地上,闖進的那名士兵正是阿比達,他剛被椅子砸中,意識不輕的趴在地上,香香氣喘吁吁,一手扶住桌腳,一手摸上脖子。

「咳咳咳……」她的臉蛋已經紅腫,還佈上了一些青紫,她大口吸著新鮮空氣,真的好險,剛剛差點被掐死。

「天啊!怎麼最近遇到的個個都力大如牛,難不成他也是……」她頭暈眼花的站起身,除了挨了一拳,那個瘋子單手掐她脖子,還試圖拿抹了迷藥的帕子摀暈她,她及時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讓他一下子鬆懈了心神,這才能成功逃脫。
後來就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對打,她雖武藝高強,可也因吸了些許迷藥而招架困難,而且對方力氣大她好幾倍,但是靠著智取,以及有計畫的攻擊,她還是制伏了阿比達。

「我得快點把他綁起來……」香香扶著暈眩的頭,忍住喉間的嘔吐感,找起繩子,這迷藥還真是厲害,她捏了捏手臂,努力想讓自己保持清醒。
剛才那拳正中她的臉頰,她痛得差點暈眩,要不是有武功底子和平日訓練有素,加上迷藥,她早就撐不住了。

「可惡,我的頭好暈……」她心浮氣躁,入目的影像開始產生疊影,才走沒幾步,就被地上雜物絆倒。

短暫暈過去的阿比達卻在這時候恢復意識,然而香香背對著他,並未發現。

「呸!妳這賤人,竟敢打我!」一聲暴吼從身後冒出,阿比達揪住香香的頭髮,將她壓倒在地上。

糟了!他醒過來了,香香咬緊貝齒,汗水滑過紅腫的臉頰,她努力保持清醒,奮力抵抗。

「你究竟是誰?我跟你有仇嗎?」她必須轉移他的注意力,而跟他說話就是最好的方法。

「廢話,沒仇我吃飽撐了找妳麻煩。妳可記得,之前在大街上被妳抓的那個搶劫的男人?」

搶劫的男人?喔!她想起來了……

「你是說連個孕婦都搶的混帳男人?」香香忿忿說道。

才剛說完,她的頭髮被狠狠一扯,刷白的臉蛋不由自主的往後仰。
「賤女人!妳口中的混帳男人是我哥哥!因為他被抓的消息傳回去,害我母親憂鬱過度,走在大街上心神不寧,一不注意被馬車給撞死了!當我知道後,我就想盡辦法調來這兒守衛,為的就是要殺了妳,慰藉我娘。我的家全被妳給毀了。」阿比達雙眼赤紅,露出想殺了她洩憤的狂態。

「你娘的死,與我何干?又不是我撞死她的。」她不服輸的轉身攻向阿比達。

「要不是妳抓了我哥,我娘就不會這樣愰神,也就不會被馬車撞死了,賤人,這全是妳害的。」

「哼!要報仇,來啊!了不起你給我一刀,就什麼都解決了。」雖然反攻他,可是因為迷藥,讓她的功力不足,很快就被他反制。

「哼哼……」阿比達發出奇怪的笑聲,一手揪住她的衣領,用力撕開,雪白細嫩的肩膀頓時露了出來,誘人想入非非。

「你、你想幹什麼?」香香臉色發白,滿臉怒氣卻無法反擊,只能握緊拳頭。

「把妳衣服脫光之後,妳覺得我能對妳幹什麼呢?」阿比達狂妄的大笑。

「無恥、變態!」

「妳罵啊!越罵我越興奮。」

阿比達又撕開剩下的衣料,幾乎快露出她穿在裡頭的肚兜了,準備將她剝得精光,她在心裡咒罵,打算豁出去,來個奮力一戰,哼!她才不會這麼容易就屈服。

砰!突然,一聲讓人措手不及的驚天巨響響起,房門竟然被人硬生生的從外頭一腳踹開,一抹全身上下散發著凌厲怒意的高大身軀鐵青著一張俊臉,像箭矢一樣奔進來。

下一刻,阿比達已經被寶玉提起衣領,像個人肉沙包般臉被打成豬頭,腹部也被無數記鐵拳揍得凹陷。

從沒見過寶玉這樣打人,香香看得瞠目結舌,嘴張得大大的,她真的傻眼了。

因為寶玉光用一隻手就能把壯碩的男人拎在半空中,再揮動另一隻拳頭,把阿比達揍得不成人形,眼前這個殘暴的男人,真的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嗎?

當寶玉看見阿比達將他心愛的香香壓在地上,她的衣服還被撕破,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頸肩肌膚,理智與冷靜就從他的世界中完全消失。

他要殺了這個男人!這個強烈的念頭充滿他的腦海裡,他落下的拳頭一次比一次還狠、還重,完全不理會阿比達的哀嚎求饒。

即便是經歷過許多陣仗的她,看見阿比達被揍得滿臉是血,也不免膽顫心驚。

「小王爺,夠了,你會打死他的!」她起身握住寶玉高舉的拳頭,寶玉失去的理智被這溫暖的觸感拉回了一些。

大手一鬆,滿臉是血的阿比達頹然倒地,他轉向她,充滿殺氣的眸子一瞧見那半邊紅腫的頰,雪白脖子上怵目驚心的掐痕………差點全開的裡衣和裡面的肚兜兒,將她的曼妙曲線勾勒得清清楚楚。

該死!妒意充滿胸口,他怒氣騰騰的掃向尾隨他進屋的所有人「把這個混帳傢伙給我弄走,全部的人都給我離開,立刻!」

不到一會兒,阿比達被人扛走,房內清空,只剩下他兩人。

長指撫過她紅腫的粉頰,她痛得瑟縮了一下,他的臉色益發黑沉,那傷痕落在她臉上,揪痛著他的心。

「抱歉,我來晚了。」他啞著聲音,深黑的眸子直勾勾望入她眼底。

「不,要是沒有你趕來,我的後果真的會不堪設想,我真是太大意了……」她眼眶泛濕,一向堅強好勝的個性,在這一刻格外柔弱。

「香香,是我的錯,在審問時,如果我能細心早發現人數不對,那個該死的混帳根本動不了妳一根手指頭。」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氣,如果不是她剛才握住他的拳頭,他很可能將那個混帳揍到斷氣為止。

「你想太多了,他本來就是有心針對我……不是你的錯,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那樣我會很不安心,況且,也是我自己大意,想想真是丟人,明明能自保的,怎麼三番兩次的都要你來救我,看來,我的武功真是白學了……」香香抱怨著自己最近的失常。

「傻香香,不是妳的問題,聽說他們個個都是準噶爾軍營特別挑選過的,身材異於常人,力大如牛,妳的正規武術,遇到他們毫無章法的蠻鬥,如果再加上使用不入流的手段,妳確實是打不過他們的。」寶玉溫柔的安撫她。

「可是……」

「別說這些了,我比較擔心妳的傷,妳還好嗎?」

「我……」她扶著還是暈眩的頭。

「我讓人找大夫過來看看。」他急忙跑到門口,跟周清交代了幾句話。

大夫來了看完後,「大夫,怎麼樣?」寶玉連忙上前詢問。

「不礙事的,除了臉上紅腫外傷,只消按時塗抹這瓶藥膏,很快就會好的。至於她吸入的迷藥藥性雖強,但所幸吸的量並不多,加上姑娘身體底子也好,我再開幾副清毒藥劑喝下去,很快就能復元的。」

「那就好、那就好……」寶玉喃喃唸道。

 
 

本篇之討論位址

   
  http://555.xxking.com/p14-2-1xx/reply_img.asp?repno=4360&page=1  
  

回目錄選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