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台大人來向寶玉報告命案的進度,一干人等都隨伺在旁,當然也包含別有居心的霍氏兄妹。
「啟稟小王爺,最近這兇嫌倒像是失蹤似的都沒出來犯案,也或許是有身孕的婦女不敢把消息透露出來,或是都不敢出門了,所以讓兇嫌沒了目標。」府台大人猜測著。
「嗯……那我們就引誘他出來,放出風聲說哪裡有孕婦,我們在附近埋伏,當然啦這孕婦是假的。」寶玉提議計謀。
「是,我這就去辦。小王爺,離咱們這不遠的明水鎮不知這事,那兒的孕婦也不少,當然沒有危機意識,所以我想發個公告提醒大家。」府台大人擔憂的說。
「好,兩件事情同時去進行,趁兇嫌還不知明水鎮的事,要趕快預防,決不能再發生慘事了。」寶玉說。此時霍氏兄妹倆人交換了個詭異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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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真的要去明水鎮嗎?」天香問。「嗯!是的,這些天風聲緊,一些孕婦不僅不出門,甚至連哪家有孕事都守口如瓶不得而知。爹需要再下一帖藥了。」天鵬說。
「那你要小心點」天香憂心說。「妳放心,目前他們還沒把重點放在明水鎮,我會多打聽些目標,讓以後好下手。倒是妳跟小王爺的事怎麼樣了?」天鵬問。
天香愁容滿面說:「還能怎樣!看來當年的陪伴他是完全沒把我放在心上,若有,也只是恩人恩情,談不上男女之情。」
「不行,妳不能那麼快放棄,小王爺重情重義,只要妳多費些功夫,一定能成的,為了將來真相揭穿了,至少因為妳,爹不會沒人照料啊!至於我則是死不足惜。」天鵬哀怨說。
「哥……你別這樣,真有能成的一天,我也會力保你的。放心,我不會那麼容易放棄的,我會不擇手段的去爭取,要我做任何犧牲我也願意,哪怕小王爺會恨我,我也不在乎了。」天香堅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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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香香去和江水寒一甘江湖人士打聽命案的消息,因此沒在客棧陪伴寶玉,所以當夜晚來臨時,寶玉特別思念香香。此時他一人獨自在月光下欣賞著夜色……
「小王爺!」清冷的月光下,天香看著他頎長的背影,小聲的喊著他。
「天香,夜深了,請進去休息吧!」寶玉有禮也是生疏的對天香說。
「小王爺,你不理我,討厭我了嗎?」天香輕咬著下唇,低聲指責。
「妳多心了,我有失禮之處,導致妳誤解嗎?」寶玉說。
「你不再對我談笑,不對我關心。」天香直言,字字指控他負心。
只是當年救命之恩單純朋友間的交往,甚至連交往也談不上,他不曾對她許下諾言,也不曾對她表示情意,這個負心之罪,從何而來?寶玉的心中不禁長嘆,難道每個對他產生情意的人,他都需要負責嗎?
天香見他無言,接著說:「小王爺,你明知我對你心有所屬,為妾我都願意,只要求能和你在一起。」
寶玉不悅的說:「我何德何能,能置妻妾。」單方面的付出,卻要他負責任,她的感情對寶玉而言真的是太沉重了。
「可以!你可以的,只要你願意,我願意永遠服侍你。」天香仍一廂情願的說著。寶玉見她聽不懂,只好直言:「我從未打算娶妾。我與香香已有白首盟,我倆相知相許,真心相愛。請天香另擇良偶。」這下說得夠明白了吧!天香自找的傷心,寶玉幫不上忙,也不能幫忙。
「人生際遇一向如此,屬於妳的縱然妳不去求,也會飛到妳手中;若是無緣,擦肩而過也毫不稀奇。」寶玉四兩撥千斤的說。
「無緣嗎?」天香低下頭,聲音沉了下去。
「世上之事皆隨緣,妳不要過於計較。」寶玉勸說著。
天香重新抬頭「若是有人想要強求這緣分呢?你說可以嗎?」
淡淡一笑,寶玉低頭說「既是無緣,妳認為強求就可得嗎?」天香不死心問「不可得嗎?」
寶玉抬眼直視她「若要我說,恐怕不可得。」
「我認識許多人品優秀的青年才俊,如果妳信任我,我保證一定會為妳找到一樁好姻緣,若那些人妳都看不進眼裡,那也只好請妳回去,由老人家為妳安排婚姻大事了。」寶玉說出了對她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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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妳可回來了,我想死妳了!」寶玉拉著香香撒嬌的說。
「喔!是嗎?你這兒不是還有個香美人伺候著,還會想我?」香香語氣酸酸的損他。
「嗯?吃醋啦!管他甚麼香美人啊?我心裡就只有妳這個俏香香,哈哈哈……..」一把就將香香擁進懷裡。
「可是……我不認為天香會那麼容易放棄你,因為我覺得她對你的感情很強烈。」香香分析著。
寶玉聳聳肩:「那又如何?我也明白的拒絕她了啊!」
「幾次的挫敗她就會打退堂鼓嗎?不!她應該不會。這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哦。你啊…..要小心囉!」香香甜美一笑,雙眸開玩笑的對著寶玉頻送秋波。
寶玉一副自信滿滿的說著:「喜歡我的女人可是多著呢!如果每個喜歡我的女人都要被我愛、被我呵護、被我關心、被我需要,那我不就頭疼死了嗎?」
「你說什麽!那怎麽可以?我不準,我不準。」香香拉扯著寶玉俊秀的臉頰。
「哎喲!妳怎麽這樣拉扯我的臉,會痛耶!萬一我這張帥臉給變形了怎麽辦?」寶玉痛呼著。「變形最好,那就沒有人會喜歡你啦!就沒有人跟我搶你了」香香幸災樂禍的說。
寶玉委屈的說:「妳很沒良心耶!竟然希望我的臉變形。」香香頂他「我高興。」
「妳我已相許了一生的盟約,妳認為我會背信忘義?」寶玉說得很誠摯,他的心已經給了香香,一個人是不可能有兩顆心的。
寶玉接著說:「而且我還要等著看妳和我的三千髮絲一起慢慢變白,妳知道嗎?」香香疑惑的睜大眼看著他。
「妳這算什麼表情!見鬼似的。」寶玉非常不滿她的反應。
「妳我已相许了一生的盟约,妳认为我会背信忘义?」他说的是真的吗?
寶玉將香香摟入懷裡,溫柔說:「妻多夫賤的道理,我還懂得。我不愛她,如果妳要聽的是這個,自始至終,我愛的就只有妳一人,想的、念的、要的,全都是妳!也只有妳!」
「你說得好好聽喔!我很感動,不過……應該是真的吧!不是怕我生氣哄我的囉!」香香大膽的說出心裡的疑問。
「我說真話就是真話,哪還有什麼真假之分?」這小妮子的疑心病怎麼那麼重!已經很久沒有人敢懷疑他的話了。
香香「噗!」一聲的笑出來,「好好好,逗你的啦!看你氣的臉鼓的跟脹氣的青蛙一樣,我信你,別生氣痲!笑一個………」香香調皮的拍拍寶玉的臉。
「好啊!妳這個鬼ㄚ頭!我得好好打妳屁股教訓妳,膽子越來越大,竟敢戲弄本王,妳……妳別跑……」寶玉伸出長臂要抓香香。
「別跑?不跑的是笨蛋,等著被你打啊……」香香四處逃竄躲避寶玉。兩人就在房裡嬉鬧了起來。寶玉謔笑的說:「待會讓我抓到了,我會吻得妳下不了床,妳可別說我沒警告妳。」香香聞言「啊?…..」杏眼圓膛的看著他。「啊什麼啊!過不過來?」他再度伸指朝香香勾了勾。
香香依舊一臉俏皮的搖著頭「我、不、要」「好!妳別怪我囉!是妳自找的。」寶玉隨即大步撲上前抓香香。「啊……放開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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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寶玉很正式的宴請了霍氏兄妹,席上兩位老夫子都出席了,卻惟獨不見香香,香香聲稱小雨來訪要敘舊不參加。寶玉因為將兩兄妹當成是手足,所以特別設宴接風,也絕無他意。
幾旬過後,「小王爺,夜深了,您也喝多了,讓小周扶您回房休息吧!」劉畏三說。
天鵬隨即搶說:「我看這樣!小王爺醉了,需要人服侍,天香可以幫忙的,她又是女孩子,自然是細心些。」
劉畏三為難說:「這……天香姑娘是黃花閨女,不好吧!」
「唉呀!江湖兒女不在乎這些小節的,清者自清囉!」天鵬輕鬆的解釋。接著便和天香扶著寶玉回房。
「嗯!我看還是去告訴香香姑娘一聲,讓她去看看。小周,你去跟香香姑娘說一聲。」劉畏三吩咐小周。「是!」
叩叩叩!「香香姑娘,小王爺剛剛在宴席上喝醉了,現在霍家兄妹已經將小王爺扶…回房去了。我們是想請妳跟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劉畏三小心翼翼的說。
香香笑笑,站起身「好,我去看看他。小雨,妳在這兒等我。」
一行人才剛走到寶玉房間所在的院落,只見天鵬正呆呆的站在院中像是想著什麼。一見香香,他愣了一下,走過來說:「香香姑娘,你們怎麼都到這兒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多疑,總覺得天鵬的笑容生硬而古怪,像是很怕她的出現。 她笑說:「聽說小王爺喝醉了,我過來看看他。」
「小王爺……已經睡下了,剛才還吐了一身,香香姑娘還是別看了,明日再說吧。」天鵬小心措詞,表情更加的不自然。她不由得起了疑心 「難道身為他未婚妻的人,不應該照顧自己未來夫婿嗎?」她繞過他,準備進入房間。
忽然間,一聲極為熟悉的,屬於女兒家的嬌啼在她耳畔乍響「小王爺,就算是可憐我也好,天香只求這一夜,再無所求了。」
她像是被雷劈中,站在原地,半晌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不僅聽出這女聲是何人,同時也聽出來這種嬌啼究竟在幹什麼“事”!一旁的老夫子等人也都一臉尴尬的面有難色。
「香香姑娘,還是……」天鵬伸臂想攔她,她憤怒的推開他,奔到傳出聲音的屋子。 窗子是半開著,從那裡她清晰的看到地上散亂著幾件衣服,有屬於女子的鵝黃色紗裙,還有……一件紅色的長袍。
窗內傳來一波波女子的聲,且依稀可以看見帳後有人影晃動,她木然了好久。天香突然撲上前抱住了寶玉。 她拋去了矜持,將滿心的愛戀全都訴諸於一個吻。「妳……」寶玉酒醉霎時清醒,他瞪大眼,未料天香有此一舉,看她忘情的擁抱自己,又吻著他的唇,他突然感到一陣嘔心……「天香,妳不要這樣……」寶玉狠狠的推開她,沒想到香香卻在這時闖了進來。
香香傻傻的僵立在原地,她希望出現眼前的是幻覺。只是……寶玉臉上的錯愕那樣明顯,而天香的得意則全寫在臉上。 她愣愣的張開唇又闔上,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她臉上毫無表情,語氣冰冷的說著:「我……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香香,等一下!聽我解釋」看著香香扭身要離開,寶玉急忙跳下床緊張的追上前拉住她。「別碰我!」香香閃躲,突然發現此刻他的碰觸對她來說,是極為難堪的事。
「事情不像妳想的那樣,妳聽我解釋清楚!」寶玉慌了、亂了,但他知道,自己絕對要留住香香。「解釋?」香香抬起蒼白的臉孔,表情透著恨意。
寶玉心急的握住她的肩。 「別走!妳不許走,聽我解釋好嗎?」寶玉恐懼,因為香香臉上出現的絕然表情。 前所未有的恐懼緊揪著寶玉的心,他極盼能得到她的信任。「別走、別走!我需要妳。請妳相信我,天香對我而言只是一個妹妹而已。」
天香硬逼出眼淚,欲扯開寶玉握著香香的手臂,開始聲淚俱下的胡言亂語“指控”:「不公平!小王爺,當年你說你喜歡我的,要不是因為顧慮你的身份問題,你說你會娶我的!現在你不可以為了她而這樣對我!」香香狠狠的倒退了一步,她無力的閉上雙眼……背叛的痛苦感覺,讓她噁心想吐。
她轉身想離開……「等等……我忘了一件事!」香香轉身折了回來。她瞪了寶玉一眼,二話不說舉起腳,朝他的腳用力踩了下去。接著,她又走向天香,朝她得意、高傲的臉龐狠狠揮了一巴掌。「啊!」天香摀住了臉。
一腳踩完姦夫、一掌打完淫婦後,香香拔腿奔了出去。遇到天鵬,她對天鵬冷笑一聲,鄙視說:「哼哼……你這個當哥哥的還真照顧妹妹,妹妹做這種好事時,還要你在外面把風!」天鵬蒼白著臉,沒有回答。
香香如旋風般衝出了這座院子。原來,可以信守一生的諾言根本不可能存在。花前月下甜言蜜語,如今成了可以拿來鄙夷自己的笑話,即使香香有再堅韌的意志、再堅強的信心,也比不上背叛和欺騙給自己帶來的憤怒與怨恨來得深刻、強烈。
寶玉看著迅速消失在門外的香香,他雙手覆臉,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小王爺……」天香以甜膩的嗓音叫喚著。 目的達成,她顯得得意洋洋。
寶玉放開捂臉的雙手,他寒著臉,毫不留情的道:「妳最好趁我還沒動手掐死妳之前,馬上離開我的屋子。滾……」寶玉怒吼,眸心中迸出熊熊怒火。
天香一震,望著他陰鷙森冷的模樣,此刻她完全了解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她是個從沒進過他心裡的外人。小王爺,對不起!她又何嘗願意如此不知羞恥呢?但為了爹……她只有硬著頭皮,咬緊牙關撐下去。
回到房裡的香香怒氣難消,「小雨,我們走,離開這兒。」小雨不解問:「怎麼了?香香姊,幹嘛要走呢?」香香怒火正旺:「我不要待在骯髒充滿謊言的地方,走,我們走…..」小雨說:「可是!不跟小王爺說一聲嗎?」
香香哀怨說:「他?他現在正忙著呢!沒空理我們的。走吧!」小雨一頭霧水的跟著香香離開了。當寶玉匆匆趕到時,已人去樓空了。「走了!她走了,我還是晚了一步,香香呀香香!為什麼妳不信我呢?」寶玉頹廢的神情,心中無奈的吶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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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真是糊塗,怎麼會讓天香送我回房呢?還造成了天大的誤會,氣走香香。這……唉!」寶玉氣急敗壞的指責老夫子和周清。
劉畏三唯唯諾諾的說:「小王爺,那霍家兄妹一番好意,我們也不好拒絕,但是就是怕出狀況,我們才又找香香姑娘去看您的,誰知道讓我們真的看見了……」劉畏三看到寶玉惡狠狠的瞪著他,不敢接著說了。
「嗯?敢問……」寶玉開口,聲音很客氣很有禮貌,用一種很嘲諷性的冷靜來反問:「你是看到了什麼?」
劉畏三很不怕死的一臉鄙視,陰惻惻的冷笑,毫不遲疑指出:「小王爺,那是我們親眼所見,難不成您想狡賴不承認?」
寶玉面色一沉,冷聲道:「笑話!我沒做的事,何須狡賴?又何須承認呢?說,你們看到甚麼了?」
「這…這…小王爺!我說不出口啊!您別為難老臣了!請小王爺不要為難老臣!」劉畏三死也不敢說出看見的事,拼命做揖求饒。
寶玉惡聲惡氣的說:「哼!本王不為難你,難道要為難皇上嗎?本王勸你還是識相一點。快說!」
「我….我……」正當劉畏三不知所措時,周清來報,小雨來了。及時化解了劉畏三的窘境。
「小雨!妳可知香香在哪兒?」寶玉急切的問道。
小雨苦笑「你們這一對啊!香香姊本來是一氣之下要回江南的,我費了好多唇舌才勸她留下。現在她住在春風客棧,我是來通風報信的,你快去找她說清楚吧!看她失魂落魄的,我真心疼!」
「謝謝妳小雨,無論如何,我都會把她求回來的。」說完話,寶玉飛也似的衝了出去。「小王爺!祝你馬到成功,這回你勢必要多花些功夫才能讓香香姊回心轉意啊!」小雨語重心長的嘆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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